新跡!
起伏翻湧的腥臭綠霧中,一道身影閃電般掠出,直到遠離綠霧數丈之外後,方才一個踉蹌地停下腳步。
“咳咳,這綠霧不知是何等級的法術,威力居然如此強橫……”趙銘咳嗽了兩聲,望著逐漸稀薄的綠霧,心有餘悸地喃喃道。
先前麵對高華的恐嚇之言時,他自忖有岩棘盾防護,並不相信前者能夠造成什麼威脅,沒想到那綠霧的能量衝擊不僅異常強橫,並且是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
因此,在那聲勢驚人的爆炸之中,岩棘盾僅能抵擋住麵前的能量衝擊,間不容發之際,趙銘隻有鼓蕩體內的靈力,方才將其硬抗下來。
而付出的代價,則是四肢百骸傳出撕裂般的劇痛,身上的衣衫也被扯爛,灰頭土臉,比乞丐好不到哪去。
忽然,趙銘感覺臉上有些癢,不以為意地伸手撓了兩下後,那股麻癢的感覺卻更加強烈起來,而與此同時,他的後背、手臂、小腿等處也傳來麻癢之感,就像是幾千隻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肆無忌憚地噬咬。
立即意識到不對勁的趙銘,強行忍住抓撓的想法,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手臂肌膚竟然化為了淡綠色。他又急忙彎下腰,撩起褲腿一看,果然發現小腿的肌膚也是一片淡綠色。
“這是什麼毒,竟然如此猛烈?”趙銘心下一驚,表情變得極為難看起來,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臉上定然也是綠油油的,與臨死前的高華如出一轍。
先前身處綠霧中時,趙銘剛剛聞到那股刺鼻異味,就立即屏住了呼吸,沒有再吸入任何霧氣。
本以為綠霧縱使有毒,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如今看來,綠霧蘊含的劇毒,甚至能夠通過皮膚侵蝕。
“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調息吧,我沒在綠霧中呆多久,想必中毒並不算深。”心裡思量的同時,趙銘從儲物袋取出了一個瓷瓶,從中倒了一顆解毒丹吞下後,略微辨認了一下方向,便朝著平原儘頭的山峰趕去。
……
車隊在盧姓大漢的指揮下,遠遠繞過正在爭鬥的兩名仙師,快馬加鞭,終於有驚無險地抵達了平原儘頭的一處峽穀前。
見此,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輕鬆的神色。
“轟!”就在這時,好似平地起驚雷,一道巨聲轟然炸響,眾人一驚之下,紛紛轉過頭望去,但隻有目力極佳者,才能隱約見到遠方飄蕩的一團綠霧。
突然“啪”的一聲,盧姓大漢一甩馬鞭,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冷聲喝道“彆瞎看,趕緊走!”
由於盧姓大漢在車隊中素來極有威信,因此對於他的這番話語,並沒有人提出異議,當即車馬井然有序地向前方的峽穀行去。
“噅兒……”然而,就當車隊剛進入峽穀不久,毫無征兆的,所有馬匹都前蹄抬起,接著紛紛受驚一般嘶鳴起來。
位於隊伍最前方的盧姓大漢,剛要雙腿夾緊馬腹,並安撫發狂的坐騎時,後背驀地汗毛直豎,就像有頭猛虎朝他撲擊而來似的。
緊握韁繩的手掌一抖,盧姓大漢正驚駭間,微微偏頭,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一道白影閃電般掠過,當其遠離自己五六丈外時,從身旁拂過的勁風還未徹底消散。
“啊!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了,為何馬匹忽然受驚?”
“該死的!貨撒了一地……”
在一片嘈雜的驚呼聲中,盧姓大漢憑借高超的騎術,將自己固定在馬背之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道閃爍的白影,隻見其以一種望塵莫及的速度,朝著峽穀旁的某片峭壁攀爬而上。
那片峭壁大約有二十丈高,但以白影堪稱恐怖的速度,眨眼間就攀過了大半的高度。
“不會錯的,此人必定是先前爭鬥的那兩名修士之一,隻是不知另一人是死是活?”盧姓大漢心中念頭急轉,額上冷汗涔涔而下,生怕卷入二者的爭鬥之中,從而喪命於此。
“哼……”正忐忑不安時,盧姓大漢耳朵一動,隱約聽見了一道痛楚的悶哼聲,若有所感地抬眼望去,卻是見到那即將登頂的白影,似乎難以為繼,腳步一個踉蹌後就跌落下來。
“這……”盧姓大漢張大的嘴巴,簡直能夠塞下兩枚雞蛋,難以相信自己眼中所見。
就在他愣神之間,半空之中,那白影下墜之勢不減,最後就這麼突兀地重重砸落在地。
“頭兒,那人莫非是……”這時,身旁那名機敏的短發青年將坐騎安撫好後,注意到盧姓大漢的異樣,當即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恰好見到白影墜地的畫麵,臉上一片震驚。
盧姓大漢卻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急忙轉過頭四下掃視起來,當發現除了車隊漸漸平息的騷亂之外,並無其他異常現象時,不由得長長舒了一口氣。
此時,帶著一頂小圓帽的富態男子,伸手挑開車簾,挪動著略微圓潤的身體,從某輛馬車中跳下,來到盧姓大漢的身旁,麵帶驚慌之色地問道“老盧,剛才是什麼情況?”
“餘東主,恐怕有些麻煩,咱們到一旁去說。”朝前方瞥了一眼,盧姓大漢凝重地說道。
富態男子一怔“好。”
聞言,盧姓大漢當即從馬背上翻身躍下,拉著富態男子走到道旁的某塊大石旁,避開了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什麼?一名仙師正在我們前麵,並且似乎身受重傷?”聽完盧姓大漢的講述,富態男子吃驚得合不攏嘴。
“不錯,餘東主,現在這種情況,需要你來拿主意了,究竟是避開還是繞路?”盧姓大漢點了點頭,說道。
富態男子臉色一陣變幻,好半晌之後,忽然咬了咬牙,說道“現在繞路的話,損失太大了。富貴險中求,咱們不如先去看看,那名仙師目前的狀況,見事不妙,咱們立即掉頭,萬一能夠攀上一絲關係,那可就賺大發了。”
盧姓大漢沉吟片刻,終於也是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