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順著石階走下,趙銘目光一掃,隻見地下被挖出了縱橫交錯的甬道,而甬道坑坑窪窪的內壁上,能見到許多銀燦燦的晶粒鑲嵌其中,仿佛一片繁星。
這些銀色晶粒是“雲英石”的伴生產物,雖然並沒有什麼實用價值,但卻能夠體現出雲英石數量的龐大。作為一種優良的鑄造材料,雲英石深受鑄器師的喜愛。
也正是因為這座雲英石礦,馮家才獲得了宋國三大頂尖勢力——乾青門的庇護。
這時,馮雲腳步一轉,進入了某條甬道當中。趙銘二人跟上前去,又行進了二十餘丈的距離後,終於在一堵石壁前停下了腳步。
那堵石壁上布滿了銀色晶粒,其上的雲英石,大多都已經開采完畢,但中央位置處,卻還剩下一塊臉盆大小的雲英石。
而那塊外形像鵝卵石一般的灰色雲英石內,此刻正有一團紅影微微晃動著,仔細一看,那紅影竟像一條一尺長的鯉魚,甚至連鱗片都清晰地勾勒出來。
“這條紅魚就是雲英精石,請這位小兄弟動手吧。”將目光望向趙銘,馮雲笑著說道。
“好。”趙銘答應一聲,旋即從彌戒中取出鑄蓮,輕輕一拋下,一朵蓮花虛影頓時擴散而開,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其中。
展開鑄蓮領域後,隨著趙銘心念一動,一團如漆黑霧氣般的神識,便從眉心位置浮現而出。
在半空中微微停頓過後,那團神識就在趙銘的操控之下,沒入了那塊臉盆大小的雲英石中。
下一刻,黑霧般的神識,就出現在了那條紅魚的周圍。一陣翻湧之後,神識就化為了一隻手掌,接著五指一曲,朝那紅魚抓去。
神識手掌剛與雲英精石接觸,便產生了一種抓住活物的感覺,就像是一條真正的紅魚那樣,它甚至還搖頭擺尾地掙紮起來。
見此,趙銘不由得嘖嘖稱奇,但旋即就收攝心神,操控那神識手掌往外一拽。
在一股明顯的阻滯感後,神識手掌緩緩從雲英石中抽離出來,就在神識手掌剛離開雲英石的刹那,後者竟然在一陣哢哢的響聲中,碎裂成了粉末墜落下去。
趙銘對此並不意外,從彌戒中取出一隻狹長的玉盒打開,將這雲英精石放了進去。合上玉盒的同時,令一隻手掌向上一托,蓮花虛影一陣波蕩以後,重新化為了鑄蓮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上。
手掌一翻將二者收好,趙銘對轉首身旁的兩人說道“可以了。”
“行,那咱們就趕緊出去吧。”見雲英精石的開采沒有出現什麼問題,陳玄鬆了口氣,催促道。
馮雲的目光緩緩從礦洞掃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舍之意。儘管丟棄這座雲英石礦,讓他頗為肉疼,但被形勢所逼,不得不如此。
瞧出馮雲情緒有些低落,陳玄拍了拍他的肩膀,旋即帶頭向原路返回而去。
將心中的不舍之意壓下,馮雲沒有多說什麼,和趙銘一起,跟上了陳玄的腳步。
“呼!呼!”
正當三人走到那道石階前時,忽然聽見一陣強烈的破風之聲,緊接著響起一陣叫嚷呼喝,似乎莊園外發生了什麼變故。
三人當即臉色一變,迅速從洞口衝出。
當趙銘緊跟在二人身後躍出地麵時,一抬頭便是見到密密麻麻的箭矢從高空射來,每根箭矢都呈赤紅之色,其上燃燒著橘黃的火焰,落在莊園門口附近的梁木上時,很快就升騰起大片黑煙。
“莫非是那兩宗的人搞的鬼?”趙銘腦海中剛閃過這個念頭,便是見到陳玄和馮雲已經衝了出去,顧不得多想,他連忙跟了上去。
趙銘的修為畢竟最低,所以他也是最後一個抵達莊園大門的。此刻,在那火箭的作用下,附近的建築濃煙四起,火舌亂竄,趙銘剛剛靠近,發梢便因熾熱的溫度卷曲起來。
用靈力包裹身體後,趙銘從火海中衝出,緊接著便是見到一根灰白色的長棍朝自己當頭劈下。他心中一驚,猛地一扭身,與長棍擦肩而過的同時,手掌一握,華刀瞬間凝聚而出,隨後帶起呼嘯的勁風,狠狠朝長棍劈砍下去。
“鐺!”
火花四濺,在那股爆發而開的力道衝擊之下,本就身形不穩的趙銘,頗為狼狽地連退了幾步,方才重新站直了身體。
“我到是誰,原來是趙銘小兄弟,半個多月前在霧隱山脈中沒見到你,我可真有些遺憾呢。”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趙銘抬頭一看,隻見那人頭發呈誇張的七彩之色,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卻不是董宏是誰?
目光飛快從四周掃過,趙銘發現此地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當中。馮家人和乾青門修士,皆是與一批身穿離煞宗服飾的修士廝殺著。
而遠處,位於天闕境前期中段的陳玄,此刻竟也被一名修為不遜於他的修士纏住。儘管隻是匆匆一瞥,趙銘卻也已經認出,那人正是當初在風蝕岩試煉中帶隊離煞宗的吳姓男子。
“吳浩,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到本門的地盤撒野!”陳玄的聲音驚怒至極。
“嘿嘿,陳玄,很快這裡就不是乾青門的地盤了。”吳浩嘿嘿冷笑道,手中的幽器大刀一豎,擋下陳玄甩來的幽器長劍,“並且,過不了多久,乾青門也會灰飛煙滅。”
“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會不會閃了舌頭,就請你拭目以待吧。”
言語交鋒的同時,兩人手上的攻擊不停,一道道威力強橫的法術,不斷施展而出。強橫的能量衝擊擴散開來,在附近形成了一片空蕩的區域,令其餘眾人都不敢貿然靠近。
“趙銘小兄弟,這個時候分神,也太不將我放在眼裡了吧?”就在趙銘分心觀察戰況時,董宏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感應到撲麵而來的勁風,趙銘揮刀架開再次襲來的長棍,迅速集中精神,應對董宏的攻擊。
“董宏,既然你非要找死,咱們就好好算一算當年的舊賬!”望著董宏那張輕浮的臉,從前在風蝕岩內的恩怨,頓時浮現在趙銘的腦海,令他的神色驟然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