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見到手掌被彈開,趙銘並未露出太多驚訝之色,也沒有再次嘗試接觸那黑點,而是捏了捏下巴,輕聲喃喃道“能夠對神識產生異樣的吸引力,且憑常規手段無法接觸,這樣的特征,與典籍上記載的八九不離十,想必應該就是所謂的‘虛魂境’了吧。”
微微抬起頭,凝望著那個毫不起眼的黑點,趙銘舔了舔嘴唇,隻感覺胸腔中的心臟,跳動都悄悄加快了幾分。
所謂的虛魂境,就是孕育出虛魂瑰的奇異之地。而虛魂瑰,正是對神識大有裨益的寶物。
儘管隨著修為境界的增長,神識之力會自然而然得到提升,但這樣的提升幅度卻並不大。因此,一種名為魂瑰的寶物,就進入了人們的視線當中。
魂瑰分為實魂瑰和虛魂瑰兩種,前者生長於現實的真界之中,通常以礦物的形式出現,後者則誕生於暗界,形狀千姿百態。
由於兩種魂瑰的存在,神識的修煉之法也分為真界修煉之法和暗界修煉之法。相較而言,真界修煉之法要更為容易,因為,實魂瑰的獲取難度可比虛魂瑰小多了。
然而,凡事有利有弊,神識吸收實魂瑰後,或多或少會受到雜質汙染,從而破壞其精純性,導致潛力上限降低,虛魂瑰卻是完美契合神識,並且吸收之後,往往會賦予後者一些特殊的能力。
趙銘選擇的便是暗界修煉之法,通過將神識送入暗界磨練來提升,但這種提升卻頗為緩慢,若是能獲得虛魂瑰的話,神識當即就會迎來一次飛躍。
“但願這虛魂境中的虛魂瑰,不會讓我失望吧……”趙銘搓了搓手,心念一動,一道神識頓時從眉心處浮現,接著緩緩朝頭頂的那個黑點接近而去。
想要進入虛魂境,靠蠻力是行不通的,必須借助神識的力量,當然,趙銘分出的這縷神識,隻是作探查之用,在心裡沒有一點底的情況下,他當然不會貿然進入其中。
神識緩緩接近黑點,這一次,那股排斥趙銘的斥力再未出現,下一刻,伴隨著一種突破薄膜的輕微感覺,神識順利鑽入了其中,不見了蹤影。
見狀,趙銘輕輕鬆了口氣,隨後合上眼眸,憑借著與神識的感應,打量起虛魂境的環境來。
此刻,出現在趙銘眼前的,是一個頗為寬闊的暗沉空間,與暗界的主色調一致。眾多磨盤大小、宛若實質的暗黃色固體,錯落地漂浮在空間當中,就像是一個個浮島。
操控著神識落在一個浮島上,感受著傳來的一股腳踏實地之意,趙銘瞬間就意識到,這便是自己進入虛魂境後的落腳點,若是不慎踩空,恐怕就會跌出此空間。
根據曾經看過的典籍描述,這種暗黃色物質應當屬於“虛實介質”的一種,雖然處於虛無狀態,卻能夠承載實體。
“何人窺視?!”
正當趙銘打算操控神識繼續前進,尋找虛魂瑰的蹤跡時,一道厲喝聲忽然響起,隨後一股淩厲的勁風激射而至,狠狠擊中了他這一縷神識,輕易將其打碎而去。
外界,趙銘的雙眼陡然睜開,其中露出一絲驚駭,他原以為這虛魂境是自己首先發現的,沒想到竟然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心中一凜後,趙銘抽身急退,離那黑點數丈之遠後,方才停步,視線凝重地望向前方。
雖然那縷神識的損失,對於他來說微乎其微,但先前那人毫不猶豫將其擊碎的行為,讓趙銘明白,此人並非什麼易與之輩。
在趙銘的注視之下,伴隨著眼前空間如水一般波蕩漾而開,一道衣衫淩亂、氣息有些不穩的人影從漣漪中邁步而出,輕輕落在草地上。
“小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速速退去,我可以既往不咎。”那人剛一現出身來,就頤指氣使地說道。
可看清趙銘的相貌後,他微微一愣,有種明顯的愕然,似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雙眼陡然射出殺意凜然的目光。
趙銘打量著麵前這人,隻見他二十幾歲,一頭黑色的卷發,身材魁梧,往那一站,就有一股懾人的氣勢散發而出。
“閣下說話也太霸道了些,虛魂境這等天地孕育的奇異之地,人人皆有探索的權利,因此退去之言,趙某恕難從命。”迎上卷發青年森然的目光,趙銘卻冷冷一笑。
“既然你不願意走,那就留在此地好了。”卷發青年向趙銘身後掃了兩眼,忽然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意,冷笑道。
見卷發抱胸而立,說出這番話後,沒有當場出手的意思,趙銘心中微覺奇怪,卻並未放鬆警惕,畢竟,方才前者眼中的殺意,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儘管如此,趙銘卻沒有太多的擔憂,因為,通過氣息間的感應,他已經發現卷發青年的修為,應該在明幽境中期初段,雖然仍比自己高些,但順利轉修《無名功》以後,他對於自身實力頗為自信。
“巫喬兄,什麼情況,是何人在外?”就在這時,前方的虛無空間又是一陣波蕩,隨後一個中等身材的藍衣青年從中走出。
趙銘神色驟然一變,虛魂境中竟然還有一人?
“易江兄,這小子想和咱們一起進入虛魂境,你意下如何?”被稱作巫喬的卷發男子神色古怪地瞥了趙銘一眼,隨後轉頭對那藍衣青年說道。
“哦?”那藍衣青年易江聞言,轉頭向趙銘瞥了一眼,發現後者隻有明幽境前期高段的修為,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熱情地說道,“當然歡迎之至了,正好取得虛魂瑰有些棘手,我和巫昌兄正為此發愁了好幾日呢。小兄弟若能加入,真是太好了。”
見到易江欣喜的態度,趙銘不禁一愣,先前他還以為雙方會有一場衝突呢,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局麵。而聽到對方已經找到了虛魂瑰,卻因為某些原因並未取得,趙銘不由得鬆了口氣。
要知道,虛魂瑰的吸收極為容易,若被人捷足先登,他可就隻能望洋興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