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嘿嘿,即使領到懸賞,那也是道友自身的本事,在下可不敢居功。”衝著趙銘離去的背影笑了笑,那矮個男子收回目光,又滿臉笑容地招呼起街道上的其餘人來,畢竟,在他的另一隻手上,還有一遝懸賞令沒有發放呢。
趙銘保持原先的節奏緩緩行走著,實則內心已經將警惕提到了最高,不斷用眼角的餘光從身旁掃視而過。既然出現了更新後的懸賞令,那麼巫石島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附近,隻是不知道其身份是旁係還是直係。
畢竟,巫家的體質雖然奇特,但隻有直係血脈者,才能擁有那種無視相貌的奇異感應,其它旁係血脈者,仍然隻能通過外貌來辨彆自己。假如來人是後者的話,由於麵容特征已經大為改變,所以趙銘並不如何擔心。
假如來的是巫家的直係血脈子弟,那麼在接近一定範圍內,就能夠無視容貌變化,直接鎖定自己。儘管根據昨晚搜集的巫石島情報,在隻有巫桑和巫喬兩人的死亡和自己有關的情況下,巫家直係血脈子弟獲得的記憶依舊很殘缺,能夠鎖定自己的範圍,隻有方圓數丈,但今天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就恰巧與其撞到了。
若真發生這樣的情況,趙銘也隻有向黃岩城的守衛尋求幫助了,從黃岩城的穩定治安來看,在城中發生衝突應該是被明令禁止的,並且以城主黃聖雨和巫石島的恩怨,後者在城中對付自己時,守衛說不定還會向著自己。
然而,趙銘並不希望此事發生,要知道,巫石島同樣是一方不遜於乾青門的勢力,哪怕黃岩城與其並不對付,也不會為了自己一個外人和其發生衝突。一旦巫石島高層向黃岩城施壓,就算自己給幾年的靈石,恐怕也無法安穩地呆在城中。
腦海中念頭閃爍的同時,趙銘的腳步毫不停留,一直到走出這條街道,都沒有半點異常發生,看來,預想中最壞的情況並未發生。
心下微鬆,趙銘神色如常地又轉過了兩條街道,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居住的客棧。
上了樓梯,返回自己的住房後,趙銘關上房門,這才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也難怪他如臨大敵,任誰在毫無背景的條件下,知道惹上這麼一方勢力,都會感到寢食難安的。
他能夠獨自解決一個巫喬,還能把所有巫家的直係血脈解決了嗎?
“還好巫家的直係血脈不多,否則這下子可就真永無寧日了,以後可千萬彆再乾掉其餘巫家人,不然感應的範圍迅速擴大,很容易就被人包了餃子。”坐在椅子上,趙銘無奈地想道。
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每擊殺一名巫石島直係血脈子弟,那種獨特體質帶來的感應之力,就會呈指數增長,假若趙銘的擊殺數達到三個,那麼估計接近方圓四五十丈的距離,巫家人就能夠準確鎖定他。當然好消息是,這種感應有時間限製,維持現狀的話,大概半年就會消散而去。
“算了,不想這麼多,巫石島的勢力範圍總歸是有極限的,參加完明天的拍賣會後,我就趕緊離開這個區域,天大地大,它能拿我怎樣?”念及於此,趙銘便恢複了鎮定,盤膝坐在地下,收攝心神,很快就進入了修煉狀態。
……
一日時間倏忽而過,當朝陽的光輝透過窗欞,灑在床頭之時,趙銘的眼皮緩緩睜開,旋即利落地從床上起身,簡略地洗漱過後,緩步行出客棧。
黃風商會的總部,位於黃岩城的中心區域,徒步走過去需要不短的時間,因此趙銘在路旁一招手,攔下了一輛獸車,花費三十塊靈石,讓車夫搭載自己前往。
拉車的妖獸,外形像馬,但卻長著一個碩大的光滑魚頭,彆看它模樣十分古怪,行駛過程中卻極為平穩,半個時辰以後,便載著趙銘來到了一幢富麗堂皇的建築跟前。
建築頂端,正是“黃風商會”四個大字。儘管距離拍賣會舉行還有一段時間,但其大門之前,已經排了烏泱泱的一條長龍,嘈雜的音浪擴散而開,令人耳中一片嗡鳴作響。
“靠,這什麼狗屁拍賣會,還沒開始買東西,就要交兩萬靈石,怎麼不去搶?”
“陳兄息怒,你是第一次來咱們黃岩城所以不清楚,黃風商會就是這個規矩,並非是針對你一個人。並且與入城費不同,隻要你在拍賣會花費超過兩萬,兩萬靈石就會返回給你的,這也是為了篩選出瞧熱鬨的人嘛。”
“好吧,若非孫兄你極力推薦,我可不會來這地方,你們黃城主真是鑽到錢眼裡了。”
“噓,陳兄慎言,這話可不能到處說……”
剛從獸車上走下,趙銘便聽到了這樣一番對話,當即心中也苦笑一聲,他與那位“陳兄”一樣,很是感同身受。在客棧之時,趙銘便打聽過,參加黃風商會拍賣的人,需要提前繳納兩萬靈石,如果在拍賣會上購買的金額不超過這個數量,那麼剩餘的部分就不會退回。
“哎,若是黃風商會的偌大名頭屬實,這兩萬靈石其實花得也不虧。”趙銘自言自語道,據他這段時間打聽到的消息來看,有城主黃聖雨做擔保,黃風商會出品的東西,雖然更貴一些,但品質卻是很有保證的。
更彆提這樣的拍賣會,每個季度方才舉辦一次,因此裡麵的拍品,都是進行嚴格篩選和檢查的,遠比平時更為珍稀。
購買參加拍賣會資格的地方,並不是黃風商會的大門,而是在旁邊的一道側門的櫃台前,由於趙銘來的時間較早,此刻在櫃台前等候的人並不算多,所以沒等多久,便輪到了趙銘。
將兩萬靈石遞過去後,櫃台後的工作人員並未給出其它憑證,而是讓趙銘拿出入門購買的黃岩令,將其接過以後,往一塊方形石台內的凹槽一按,就完成了競拍資格的信息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