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咚,咚,咚。”
伴隨著白色蟲繭的輕輕顫動,一道道宛如心跳般的沉悶聲音,突然從蟲繭內響起,旁邊,聽到心跳聲的趙銘等人,無一例外,都情不自禁地產生了一種嗬護、關愛的情緒,仿佛此刻正困於蟲繭中的,是他們的至親至愛之人。
“將蟲子當做親人,可真是一種怪異的體驗啊……”趙銘心裡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在這種情緒的作用下,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在產房外苦苦等待孩子降生的父親,白色蟲繭產生的每次動靜,都讓他為之牽腸掛肚。
假如此時有外來者乾擾王蟲的進化,那麼趙銘絕對會產生一種奮不顧身前去阻攔的衝動,而這種影響正是七彩魚尾帶來的,當然,由於身為人的理智存在,他並不會任由該衝動所操控,而是會權衡利弊。
據說,最適合王蟲的召喚對象,是一種叫做“鋸吻鯊”的妖獸,他們會在王蟲的破繭和成長期間,忠心耿耿地為其保駕護航,就連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而一旦某隻王蟲順利進化為蟲王,那麼它麾下所屬的鋸吻鯊,也會得到浸泡寒玉蟲髓池的獎勵,由於寒玉蟲髓池的功效,從其中出來的鋸吻鯊,則會開啟一次獨特的進化,令自己的實力突飛猛進,甚至突破到更高的生命層次。
不過早在數千年前,鋸吻鯊便不知因何緣故滅絕了,所以王蟲的召喚,就陰差陽錯的落到了身具七彩魚尾的鮫人頭上,而發現寒玉蟲髓池能夠解決自身的壽元缺陷後,眾鮫人也就心甘情願地做了其“護衛”,但王蟲最終所承認的護衛,不知為何,數量有著四個的限製,所以蝕骨林內的一眾鮫人,皆是組成了一個個四人小隊。
趙銘一邊回想著資料中的相關信息,一邊默默數著從白色蟲繭中傳來的心跳的次數,當他數到第四十九下時,那心跳聲陡然沉寂下來,隨後,一道仿若虎嘯的低沉吼聲,帶著一種初生的稚嫩,驀地傳出。
聽到這道虎嘯聲,四周那密密麻麻的棘骨蟲,綠豆似的眼珠內光芒大放,口中也忍不住發出一聲聲嬰兒般的叫聲,顯得欣喜非常。
身處這樣的氣氛當中,趙銘等人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抹笑容,不過,虎嘯聲的出現,僅僅表明蟲繭內的棘骨蟲,已經褪去了原本的軀殼,想要真正進化為王蟲,還需要憑借自己的力量破繭而出,若是做不到這一點,等待它的,將會是夭折的下場。
蟲繭內的王蟲,顯然也清楚到了緊要關頭,當即虎吼連連,令那蟲繭的晃動越發劇烈起來,就像有一柄大錘不斷在繭內敲擊似的,蟲繭表麵的毫光,也愈發耀眼奪目起來,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變得仿佛一顆小太陽一般,將方圓十餘丈的區域照得白茫茫一片。
“趙銘,這動靜有點大了啊,咱們可得注意點,彆讓人摘了桃子。”貝敏敏用手擋住眼睛的同時,神色有些緊張地低聲道,王蟲破繭的速度快慢不一,快者僅需一頓飯的功夫,慢者甚至能耗費一兩個時辰,假如是後者的話,那麼他們幾個可有的忙了。
趙銘剛欲說話,忽然間神色一動,不顧那炫目的強光,眯著眼睛向蟲繭的方位望去,就在剛才,他隱約感應到了某種奇異的波動,那股波動雖然一閃而逝,但卻給他帶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見到趙銘怪異的表情,貝霞疑惑地問道“怎麼了,趙銘?”
“等會再說,先讓我想一想。”趙銘擺了擺手,旋即在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眉頭微皺地冥思苦想起來,過了好一陣,他臉上猛地閃過恍然之色,一拍手,興奮地說道“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
“什麼東西?”貝敏敏三人耳朵一豎,異口同聲地問道。
“等會再說,還不確定呢。”說了這麼一句話後,趙銘又閉口不言起來,如此怪異的舉動,讓貝敏敏三人不由得麵麵相覷,但由於逐漸被趙銘的表現所折服,他們並沒有窮追不舍地詢問下去。
貝敏敏三人正納悶之時,卻沒有注意到,一簇神識悄悄從趙銘的眉心中顯現而出,略微停頓過後,便迅速穿過密集的白骨珊瑚,朝著白色蟲繭的方向飄蕩而去。
儘管趙銘的神識,隨著吸收虛魂瑰以及修為的提升,已經變得強大了不少,但就這麼毫無防護地暴露在外界,消耗依舊十分巨大,因此那簇神識在抵達蟲繭處時,其體型已經縮減了小半。
不過,剩下的這些也夠用了,在趙銘的遠程操控下,剩餘的神識緩緩朝蟲繭的表麵貼近過去,而隨著神識的接近,蟲繭內的王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原本因衝撞蟲繭而略顯煩躁的虎吼聲,竟然帶上了一絲欣喜之意,隨後,一層薄薄的黑色霧氣,竟然從蟲繭表麵浮現出來,隨後與趙銘的神識接觸在了一次。
……
“果然!”趙銘身體一震,突然回過神來,口中感歎了一句。
見趙銘神神叨叨的,貝敏敏心裡就像有根羽毛在撓一樣,急忙道“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倒是彆隻說半句呀!”
望著三人好奇的目光,趙銘總算不再賣關子,悠悠地道“這隻王蟲覺醒了神識,想必潛力巨大,我們最好就選擇它。”
“覺醒神識?棘骨蟲裡居然還有這樣的異種?”聽到趙銘的話語,貝敏敏三人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對於修士而言,哪怕用了許多手段作為輔助,能夠覺醒神識者都非常稀少,作為靈智低下的妖獸就更難了,沒想到眼前居然出現了這麼一隻蟲子,真讓他們有點自愧不如。
“哼,它覺醒了神識有什麼用,又不能提高成為蟲王的幾率,莫非它還能煉製法器不成?”貝敏敏酸溜溜地說道,雖然任誰都能瞧出其中的嫉妒之意,但這句話卻很有道理,除了煉製法器外,神識是很難用於戰鬥當中的,一隻蟲子覺醒的神識,似乎起不到什麼作用。
“那可不一定。”趙銘瞥了他一眼,“最起碼我能與它進行一定程度的神識交流,如此一來,能夠幫助咱們更好地理解它的意圖。”
“嗯?”貝敏敏還沒反應過來,貝霞就率先聽懂了這話,雙眼一亮,“那這的確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