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山下!
周偉明騎著車六點過幾分到了鎮上樂群樓酒店樓下,還沒停好車,任誌堅點頭哈腰地過來了,領著周偉明到了三樓包間。楊紅英、任誌強、陶心平都站了起來,笑著與周偉明招呼後坐下。
楊紅英笑道“哎呀,周總大駕光臨,我就放心了。偉明老弟呀,我們有兩年多沒在一起吃過飯了吧?”
周偉明哈哈一笑“楊姐有請,我怎麼敢不來!還要多謝楊姐記得我這個老弟!”
楊紅英咯咯笑起來說“聽老弟你叫我楊姐,我又想起了在孫氏的日子,那真是一段美好時光呢!唉,時間過得真快,快六年了。”
楊紅英前夫唐軍是縣紙廠的技術員,縣紙廠垮了後在外闖蕩了一段時間,孫氏紙業建成後,來孫氏繼續從事技術工作,楊紅英跟著也在孫氏謀了一份質檢員的工作。六年前,兩人從孫氏退出,不久就與當地人左振華合夥建起了華軍造紙廠。楊紅英還在孫氏時,周偉明就喜歡叫她楊姐。
周偉明笑著“哈哈楊姐,難得你還記得在孫氏有一段美好時光!”
楊紅英聽了,笑得有些不自然,對任誌堅說“任老板,你去看看,怎麼還不上菜?”
任誌堅應聲去了。
楊紅英接著說“偉明老弟呀,楊姐心裡有愧呢。孫氏給了我們兩口子一碗飯吃,我們卻出來自立門戶。我那個死鬼老公已經走了,他不曉得了,但我一直覺得對不住孫氏呢!”
任誌強說“楊總,你不要這樣說了,周總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想想看,樟樹灣……啊不,黃橋鎮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紙廠,要麼老板是從孫氏出來的,要麼技術員是從孫氏來的,是不是?那百分之二十看似沒多少關係,實際上技術還是來自孫氏。”
周偉明說“哈哈……任老板說的不錯。楊姐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呢!我在想,我也屬於楊姐美好時光裡的一部分吧?”
說罷,眯著眼睛看著楊紅英,眾人大笑。
陶心平說“楊姐,你真的是不老女神,還像十年前那樣鮮嫩漂亮!”
楊紅英笑容燦爛,說“你們這是笑話我這個大姐了。”
任誌堅小跑著上來,說“上菜了。”
隨後兩個服務員端著托盤進來,往桌上擺好八個菜,說“您的菜上齊了,請慢用。”退出,把門關上。
任誌堅從桌子底下拿出兩瓶五糧液來,擺好四個杯子,把酒倒滿四個酒杯,說“四個人喝,我堂客不能喝酒。”
楊紅英端了一杯酒站起來,對周偉明說“老弟,上次你幫了我大忙,來,我敬你三杯。”
楊紅英說完就要喝酒。
周偉明連忙攔住,說“哎,楊姐,慢點喝,你知道我的酒量,先來定一個喝法。”
任誌強笑道“周總,楊總敬酒,你先喝了再說。”
周偉明擺擺手,說“那不行,楊姐的三杯喝了,你的喝不喝?誌堅的喝不喝?不喝,就說我兩般三樣,如果喝的話,兩瓶酒,那就是你們三個一瓶,我一個人一瓶,我不醉死在這裡才怪!”
楊紅英笑著問“偉明,你說怎麼喝?”
周偉明說“我們三一三十一,同飲同乾。”
任誌強聽了,還想說話。
楊紅英說“好的,就按老弟的規矩喝。我先乾為敬,誌堅、誌強你們也一樣喝。”說完一連乾了三杯。
任誌堅與任誌強接著端起酒杯,喝了三杯。周偉明見三人喝了,把三杯酒倒入一個大杯裡,仰頭一口乾了。
灑過三巡,氣氛活躍了起來,眾人先後來敬酒,周偉明來者不拒,起先訂的規矩也忘得一乾二淨,到後來,陶心平端起一杯茶來也敬了周偉明三杯。
過了一會,任誌強忽然說“呀,我們戰鬥力還不錯呀!沒酒了。”
周偉明聽後哈哈一笑道“哈哈,來!再開一瓶!”
楊紅英要服務員拿來一瓶酒開了。
周偉明感覺頭有點暈,雙手十指叉開扶著額頭支在桌子上。楊紅英側過身來問“周總,沒事吧?”
周偉明抬起頭來,笑了笑,說“沒事。”
此時正好看見任誌強衝任誌堅遞了個眼色,周偉明假裝沒有看見,繼續雙手扶著額頭支在桌子上。
任誌堅拿了兩個大酒杯,倒滿了酒,走到偉明跟前,叫道“周總!”
周偉明抬起頭來,任誌堅端起一杯酒雙手遞給周偉明,又端起另一杯,說“周總,孫氏紙業我最佩服兩個人,一個是孫總,一個是您。不過呢,孫總是個大老板,難得接近。您呢,看得遠,想得周,業務能力強,又把我當兄弟看,我的事隻要找您周總,您總是幫我辦到。來,周總,我敬您一杯。你看啊,我一口乾。”
任誌堅說完一仰脖子把酒喝光,把空杯倒過來給周偉明看。
周偉明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酒杯,又看了看任誌堅,打了個酒嗝,又坐下了,說“我喝不了這麼多了。”
任誌強說“周總您海量,不會醉的。”
周偉明眯了一隻眼晴看著任誌強說“我已經醉了,有兩個誌強在我麵前了。真的不能喝了。”
楊紅英說“誌堅,周總不能喝了,你酒量好,幫點忙吧。”
任誌堅聽了,拿起周偉明的酒杯,倒了一半酒到自己的杯子裡,說“周總,來,我喝一半,這樣你得喝了吧?”
周偉明站起來接過酒杯,與任誌堅碰了一下,任誌堅仰頭又喝了。周偉明看著杯子裡的酒,幾次放到嘴邊,又移開,說“我已經醉了,喝不了了。”
任誌堅說“周總,我知道這點酒對你來說小意思,你怕什麼?”
周偉明說“我怕什麼?我什麼也不怕!來,乾了。”仰頭一口喝了酒,然後伏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