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英軍的介入,阿富汗軍隊的戰鬥力也有了顯著的提高。
這讓閆明很是惱火。
“帝國的大老爺們,就不知道進取一些,這下失了先手,後邊太被動了”
還沒發完牢騷,一個通信兵急忙跑進來。
“大隊長,敵人又上來了。”
“組織反衝鋒,將敵人趕下去,不能讓他們占領303高地。”
“告訴火炮中隊,把所有炮彈給我打出去。”
“大隊長!”參謀長一愣。
“不把敵人打出去,我看今天很難守住了。”大隊長帶好頭盔,舉起手槍就衝了出去。
雖然平原已經是春季,但是蔥嶺的冬季卻持續到4月。而且蔥嶺西部由若乾條大致平行的東北—西南方向的山脈穀地構成,地形相對落差大,以高山深穀為特征。氣候寒冷和地形複雜,讓帝國派遣的增援力量難以及時到達。
直到4月底第8師第45團才到達前線,堪堪維持住了防線。
5月10日,第44團抵達,才算真正的穩住了前方形勢。
月餘的連續行軍使部隊陷入極度疲憊的狀態,甚至出現大量非戰鬥減員,剛到達阿富汗的44團抓緊一切時間進行修整,爭取儘早恢複戰鬥力。
黃之棟躲在戰壕裡抱著自己的步槍擦裡了又擦,這是一個大山頭,山頭上沒有任何植被覆蓋,光禿禿,讓黃之棟心裡感到一陣發虛。
帝國各個部隊彙合後,參謀長選定好防守陣地後,士兵開始挖簡單的戰壕,很多人在抱怨著,因為在很多帝國軍人眼中,堂堂正正地擺開陣勢,跟敵人一板一眼的對槍才是戰爭,躲在壕溝裡不夠爺們。
黃之棟的心裡略感緊張。因為,你不知道你會在哪一次戰鬥中犧牲。
在這種緊張中戰鬥終於來臨,英阿聯軍在英國將軍布魯爾少將的率領下浩浩蕩蕩地逼近了帝國軍隊的防線。
“弟兄們,我們馬上就要麵臨戰鬥,不要害怕,陛下與你同在,帝國與你們同在。”連長王勝文大聲喊道。鼓舞士氣,是一個軍隊保持戰鬥力最重要的手段。
黃之棟趴在戰壕裡,手心冒出了汗,大胡子看了看他嘲笑道“咋啦,害怕了?沒事,見血就行了。”
沒等黃之棟回答,英軍的炮擊就開始了。
炮彈落在戰壕周圍,炸起了一團團泥土,同時留下一個個彈坑。
震得黃之棟的耳朵嗡嗡直響。黃之棟儘量讓自己的身子蜷縮在戰壕裡,炮擊的一刹那,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緊張還是激動,他自己都不知道,隻知道這聲音讓他有些亢奮。
一會,帝國的炮兵開始反擊了,你來我往好不熱鬨。
但第八師的炮兵團並沒有及時的跟過來,所以火力明顯弱於對方。
好在雙方的炮擊都沒有持續很久,畢竟炮彈還是很昂貴的,加之在這裡運輸極為不方便,所以雙方的指揮官也都很節省。
所以炮擊就像例行公事一般。
讓整個戰壕像煉獄般的炮擊結束了。
炮聲一停,連長吹著哨子讓士兵們舉起槍準備射擊。
黃之棟立馬從戰壕裡站起來,舉起槍瞄準,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已經開始加速流動,意識也從剛才的炮擊中清醒過來。
敵人弓著腰小跑著前進,敵人越來越近,黃之棟口乾舌燥,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不停地擦拭著手心的汗。
突然,槍聲大作,幾名軍官率先開槍,黃之棟也向早已經瞄準好的目標開了槍。敵人一片混亂導致他沒有看見到底有木有擊中,開槍之後黃之棟長鬆一口氣,反而沒有了剛才的緊張。黃之棟剛才差點被憋死了,如果不是開槍估計他都會走火了。
顧不上害怕,也不顧不上看是否擊中,黃之棟機械地瞄準射擊,拉動槍栓,瞄準,射擊
邊上的戰士被擊中的慘叫也沒能讓他分心。
他在這一刻成了一個開槍的機器,軍校數年的訓練讓他變得機械起來。
好像不覺得累一般,一直的持續著。
敵人的第一次衝鋒很快退去了。
黃之棟鬆了一口氣,癱坐在戰壕裡。
這是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有些麻木了。
抬頭看看四周,有好幾個人掛了彩,在那邊疼得嗷嗷直叫。
緩了一會他走到排長旁邊蹲下,排長安排了幾個人攙扶幾個受傷的士兵去包紮後,自己坐在那裡抽煙,“排長,來袋煙。”黃之棟悶悶道。
“喲,大學生學會抽煙了啊?”大胡子咧著大嘴笑道。從口袋裡拿出一盒已經壓扁的了大前門。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遞給了黃之棟。黃之棟順手拿起一塊被炮火引燃的氈布點燃了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黃之棟還是受不大了這煙草味,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哈,你看看,浪費了吧!”大胡子笑話道,“打死人沒?”
“太緊張了,沒看清。”黃之棟搖搖頭道。
“下一回就不緊張了,習慣就好了,我第一上戰場,嚇得槍都端不起來。”大胡子望著前方笑嘻嘻地說。
黃之棟沒接話,抱著槍坐在彈藥箱靠著戰壕,內心一直不能平靜,‘這就是戰爭嗎?跟我想的不一樣啊!’聽著大炮的轟鳴,同伴的慘叫,他才意識到,戰爭是這麼的殘酷無情,死亡之神肆意收割著廉價的生命。
又抽了一口煙,這一次自己的喉嚨和肺已經能適應了。
這個時候,黃之棟才真正理解有的人在緊張的時候會抽顆煙讓自己放鬆下來。
抽完一顆煙,黃之棟靠在土堆上利用這短暫的時間休息一下。
隻是他還沒有做到好夢,英阿聯軍的第二次衝鋒就開始了,
首先還是火炮轟擊,然後步兵排著密集的隊形進攻。這一次,黃之棟心情略微輕鬆了一些,趴在戰壕裡穩穩的開了第一槍並眼睜睜的看著命中敵人並倒下。這一次英國軍官帶隊進攻,攻到了戰壕前沿50餘米才退被密集的火力打回去。這一次的帝國軍隊損失更大,光是黃之棟的連就有4人犧牲,12人受傷。
“就會窩在這裡,就不能衝上去跟敵人比比刺刀?”大胡子氣呼呼地坐下不滿道。
“就是,敵人都衝到眼皮子底下了,還不讓衝出去!”一班長也跟著不滿道。
“我要是團長,咱還用在這胡扯。”
大胡子掏出小酒壺狠狠地灌了一口,辛辣的白酒衝進喉嚨,讓他著實得勁。
敵人退回去沒再發動一次進攻,戰場上難得的安靜了下來。有人趁機拿出乾糧啃了幾口,喝了點水,然後留下幾個觀察哨,其餘人抓緊靠在戰壕邊上小憩一會補充體力。
黃之棟則是拿出紙筆開始寫了起來,這也算是他給自己布置的人物,要每一次戰鬥都要總結自己以及部隊的得失。
對麵的英阿聯軍正在爆發激烈的爭吵,“先生們,我們這樣是在做無畏的進攻。”英軍的副司令福爾斯少將嚷道。
“他們隻是一群躲在壕溝裡的懦夫,隻要我們衝進壕溝跟他們拚刺刀,他們將落荒而逃。”參謀長回道。
“紳士們,要有耐心,我們需要再等等我們的增援,增援到後我們繼續進攻,將這群土匪趕出去!”布魯爾大聲道。
戰局就這麼僵持著,日子在無聲的對峙中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