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不知道您知不知道高祖皇帝當年鼓勵民間辦報的目的?”
《長江日報》主編唐舞質問道。
《長江日報》言論一項是尖酸刻薄,看來完全是跟他們主編有關係。
戚景昌的眉頭已經緊皺起來,皮笑肉不笑道“自然記得,隻是這件事跟今日之事有何關係?”
唐舞冷笑道“如果真如條例上規定的那樣,那這報紙怕是辦不下去了,不如閣下回去跟內閣諸公商議一下,直接政府出錢把我們都買下算了,到時候我們吃上了皇糧後,您讓我們說什麼我們就說什麼,多好,大家都省事。”
“好你個唐舞,在這裡胡說些什麼?”李牧心中大駭,急忙怒道。
“李局長,我覺得我這個建議實在是好,大大減輕了你的工作量,要是內閣不願意出錢,我看您可以出錢啊!”唐舞毫不畏懼道。
戚景昌冷笑著看著唐舞,他的手攥得緊緊的,一看便知他在強壓著怒火,“我可以明確地告訴大家,這個條例
內閣馬上就會在下院通過,到時候評審小組就會開始評審,各位現在開始自己整頓吧,不然到時候玩了難堪就不好了。”說完他起身便要離開會場。
殊不知他這番威脅的話語立刻就讓會場裡的人怒起來,他們大聲罵道湧向前去,試圖阻攔住戚景昌等人。
戚景昌也是大驚,他沒料到這些人真的敢如此,一時來不及被堵在了休息室。
侍從緊緊地頂住了門。外邊的質問聲和怒罵聲清晰地傳到了屋內。
高步展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嘴裡不停的在嘟囔著,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李牧剛才為了掩護高步展和戚景昌,上衣被扯了個稀巴爛,甚至臉上都不知道被誰撓了一爪,幾道血印甚是清晰。
戚景昌剛剛從惶恐中恢複過來,“這鬆江民風實在是凶悍,這些文人簡直就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發泄了一通的他剛剛坐下就立刻站了起來道“憲兵進來了沒有?”
侍從回道“閣下,外邊走廊如此狹窄,怕是憲兵進來也是費勁,咱們不如從窗戶那裡滑下去吧!”
戚景昌連忙走到窗前向下望去,見是三層樓高,頓時擺手道“太高,太高了。”
李牧走過來急道“閣下,您還是快下去吧,這門怕是撐不了太久了。”
戚景昌看著幾個侍從在死命抵住那搖搖欲墜的門,外麵的聲音好像也是越來越大,咬牙道“好,走。”
幾個侍從用沙發上的罩子和窗簾擰成了一股繩,然後一個侍從借助繩子和外邊牆上的一些架子慢慢地滑下了樓。
隨後戚景昌在眾人的幫助下好不容易地下了樓,緊接著其餘幾個人也是滑了下來。
此時憲兵已經趕到,與發現屋子裡的人已經逃到的樓下的諸位主編正好撞在一起。
戚景昌在憲兵的保護倉皇逃竄,後麵的人則是緊追不舍。
憲兵實在是被這些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的戰鬥力嚇到了,憲兵知道這些人都是鬆江各個報社的老大,所以也不敢動用什麼暴力手段,隻能儘力阻攔。
但很快戚景昌就被圍住了,戚景昌還被幾個臭雞蛋仍在了身上,真不知道這些人來開會帶著雞蛋乾什麼。
帶隊的軍官一看情況惡化,迫不得已下令憲兵強行開道,不得已與圍堵的眾人發生了肢體衝突,頓時哀嚎聲和怒罵聲直衝雲霄。
戚景昌鑽進汽車後心有餘悸對李牧道“悔不該聽你的啊!這下丟人丟大了。”剛才市政府門前聚集了大量記者,戚景昌估計自己從樓下滑下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相機拍了個完完整整,可以想象出明天全鬆江的報紙頭條都是這個了。
“閣下,鬆江不比京城,這裡有傳統的!我們這些人平時都不敢得罪的。”李牧歎道。
高步展也是連連歎氣道“這下好了,咱們又成了鬆江的笑話了。”
他的話讓戚景昌尷尬不已,畢竟當時自己誇下海口,還要將搗亂的人都抓起來,沒成想卻是自己狼狽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