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
秋日正濃。
北安城為數不多的耕地就在城南。
雖然畝數不多,但是農戶們倒也知足。
當今皇帝繼位三十餘載,勵精圖治,輕徭減役,現下吏治還算清明,少有苛捐雜稅,所以生活還算富足。
大虞朝北境地處嚴寒,每年隻耕種一茬糧食,五月春暖花開播種,十月秋高氣爽收獲,因土質肥沃,糧食產量倒是不比南方每年兩茬的農田少上多少。
近日。
糧食已經成熟。
無災無害的一年,讓農戶們臉上都洋溢著收獲的喜悅。
一早,村裡的農戶們結伴去田裡收取努力一年的豐碩成果。
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右歲,滿臉粗糙,一身短打的農戶邊忙,邊回頭看看地頭處正在籃子裡酣睡的兒子,滿臉的汗水也止不住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歡喜和滿足。
突然。
農戶好像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趕忙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附近不遠處幾個聽見聲音的農戶紛紛抬頭四處張望。
果然。
農田不遠處的樹林裡冒起了滾滾濃煙,火苗躥起老高,已經超過樹梢。
眾人連忙奔向地頭,提起從家裡帶來解渴的水桶就往起火的樹林狂奔。
畢竟如果不救的話,火勢蔓延開來,農田裡的莊稼也會殃之池魚。
隻是火勢太大,農戶們手裡的水根本杯水車薪,沒有一點作用。
無奈之下,隻能退出去,眼看著大火越燒越旺。
看著火勢朝著農田逼近,農戶們臉上都透露著絕望。
……
午後。
唐久正在房間批閱手下呈上來的各鎮卷宗。
一個錦衣衛校尉忽然快步走進,雙手抱拳躬身道“大人,北安知縣求見!”
“知縣?”
唐久抬頭,放下毛筆,略一沉吟,道“讓他進來吧。”
衛所外,一個身材消瘦,身穿七品官服的中年正在焦急踱步。
秋日涼爽,此刻卻是滿頭大汗,就連官服都被打透。
一邊踱步,一邊連連望向衛所大門。
“知縣大人,總旗大人請您入內。”錦衣衛校尉打開大門,向中年知縣說道。
知縣顧不得謙讓,快步走進大門,然後越過庭院,院中不少往日讓人心懼的錦衣衛,也全然當做沒看見,直直的闖進正堂。
“唐大人,天要塌了!”滿臉焦急之色的知縣還沒入正堂就向唐久急切喊道“去府城參加秋試的秀才學子在城南官道上被賊人殺害,還放火燒了山!”
唐久聞言也是大吃一驚。身體瞬間直立而起,太師椅都被身體帶倒在地上。
“什麼?”唐久又驚又怒。
屠殺趕考學子,這可是要直達天聽呈報給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