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嫻霍藺啟!
“你不是帶我來見你們家先生嗎?他人呢?”白曉嫻擰著眉心問。
“先生在樓上,白小姐跟我來。”
保姆帶白曉嫻上樓,轉過一個樓梯口,來到樓梯正對麵的一間房間,還未走進,便能聞到自裡頭傳來的刺鼻的酒氣。
白曉嫻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鼻子,就看見房間裡橫七豎八地躺著空酒瓶,桌子上擺著幾瓶空酒瓶,還有幾瓶是喝了一半的,而霍遠則趴在沙發上睡覺,下巴處長著快半根手指長的胡須。
保姆長長歎了口氣“先生已經在這喝酒喝了三天了,怎麼勸都不聽,我擔心再這麼喝下去,怕是真得會出人命,所以才想請白小姐你勸勸先生,大概他也隻能聽得進去你的話吧。”
白曉嫻深深皺了皺眉,環顧了一下四周,擔憂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有,我怎麼都沒看見葉夫人?”
“夫人她……”說到葉夫人,保姆麵露難色,白曉嫻直覺應該是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嗎?”
“三天前,夫人在院子裡插花,突然就不見了,我們找遍了附近都沒找到人,先生甚至外出尋人,回來之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一蹶不振。”
“他沒有再派人去找嗎?”白曉嫻追問,保姆搖了搖頭“我沒看見。”
白曉嫻稍微一想,心裡便有了個推斷。
葉夫人神誌不清,帶走這樣一個人,隻能是為了威脅霍遠。
而這整個江城,有這動機做這事的人,除了她,就隻剩華家人了。
“那你知道葉夫人失蹤那天,你們家先生去了哪嗎?”
“先生好像是說……”保姆仔細回憶著,“去找什麼華家找人。”
那便沒錯了,霍遠回來之後就成了現在這樣,想來是在華家發生了什麼。
“你先下去,煮些醒酒湯,這裡交給我。”
“好好好,那就謝謝白小姐了。”保姆趕緊跑下樓做事。
房間瞬間寂靜了下來,白曉嫻輕輕兩步走到沙發邊,冷冷盯著霍遠看“醒醒。”
霍遠紋絲不動,白曉嫻無奈歎了一口氣,直接去衛生間裝了一盆水,然後兜頭澆在了霍遠身上。
冷水澆灌,霍遠一個激靈直接跳了起來,雙眼紅腫,燃著暴怒的火焰望了過來,正要發火,卻在瞧見是白曉嫻的瞬間,眼裡的火立時熄滅了一半。
“怎麼是你?你不該來這裡。”霍遠的口氣依舊冷硬。
“你當我想來嗎?要不是你家保姆實在是怕你死了,跑去找我,我才不願來。”
霍遠抬手拿桌子上喝剩的酒,哪怕現在渾身都濕透了,他想的也是喝酒。
白曉嫻不禁來氣,抬起手,直接把他的酒給打翻在地,她怒斥道“你還要這樣借酒消愁到什麼?你以為這樣,阿姨就能回來嗎?”
霍遠怔楞地望著她“你怎麼知道?”
“你這幅鬼樣子,阿姨又不在,發生了什麼一點也不難猜,但是你真覺得你這樣,就能解決事情嗎?”
霍遠冷然輕笑“你以為他們沒提出解決辦法嗎?隻是這辦法,如果我答應了,就真的對不起你爸,還有你媽了。”
白曉嫻的心倏然冷卻了下去,她早就該猜到的,華國強綁走葉夫人為的,也隻能是那份能證明他罪行的行車記錄儀。
讓白曉嫻詫異的是,霍遠喝酒竟然是因為這個,她還以為霍遠為了報複霍家早就泯滅良心,拋棄了所有的過往。
“你說我該怎麼辦?曉嫻,你教教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向來冷酷無情的霍遠,此時此刻像是丟盔卸甲的傷兵,脫下自己所有的尖刺,抓著白曉嫻的手臂,仿若一個拚命到處求生的苦命人。
“你教教我,我要怎麼做!”
這個抉擇對白曉嫻來說同樣艱難,一邊是父母含冤多年的關鍵證據,另外一邊是條鮮活的生命,如果霍遠不交出證據,以華國強殘忍的手段,葉夫人一定活不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做了決定。
“我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我不願你也嘗我經曆過的痛。”
霍遠神情凝滯,望著白曉嫻目光滿是複雜情緒,白曉嫻輕輕推掉他的手,緩緩轉身朝門的方向走去,走到門口時,停了下來,語重心長道“我讓保姆給你煮了醒酒湯,你喝了它,就不要再酗酒了,阿姨不想看到你這樣。”
白曉嫻從霍遠家出來,坐在車裡心情有些沉重,近在咫尺的證據,等於到頭來還是她自己親手送了出去,說不難受那是騙人的。
白曉嫻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給霍藺啟打了電話。
此時的霍藺啟正在開比較重要的會議,可是一看到是白曉嫻打來的,還是中斷了會議的進行,起身走出會議室接了電話。
“喂,怎麼啦?”一開口便是無比寵溺溫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