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
老農一臉驚恐和家人縮在角落,病房中間的空地上,蹲著一個雙手抱頭的五六十歲老人。
四把手槍指著他的腦袋。
喬興華跑進病房,看到蹲在地上的人,大吃一驚。
“胡伯,怎麼會是你?”
地上蹲著的老頭聽到喬興華的聲音,隻是淡淡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便默不作聲的將頭低下。
“什麼情況?”喬興華抬起頭,問拿槍指著胡伯腦袋的公安。
“熄燈後半小時,他溜進病房,準備用匕首刺殺張老伯,被我們生擒。”
喬興華低頭問蹲在地上的老頭,“胡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潛伏在我們公安局,是在為什麼人做事?
你忘記了你兒子胡濤,也在公安局工作嗎?你這麼做就不怕連累他?”
沉默已久的胡伯,在聽到胡濤的名字後,終於有了反應。
他抬起頭,一臉平靜的問道
“胡濤關我什麼事?”
喬興華有些震驚的看向胡伯,這還是平時那一說一個笑的和藹老人嗎?
胡濤是他的親兒子呀,他居然能說出那麼冷血的話來。
左子萱抱著雙臂,靠在床尾的欄杆上,眯眼看著蹲在地上的老人。
突然,她走上去,一把捏住老人的下巴,哢嚓一下,將老人的下巴給卸了。
接著手指伸進老人的嘴裡,往外一勾,一顆小小的毒囊被取了出來。
“又來?
你們這組織真是差勁,幾百年前的爛招,現在還在用。
隻要被俘,立刻就吞毒自殺。”
喬興華被左子萱行雲流水的一套動作看呆了,一時半會兒,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左子萱繼續接著道
“你當然可以不在乎胡濤的死活。
但你應該有自己的子女吧?
即便你沒有自己的子女,那你應該有爹媽吧?
就算你是個孤兒,那你也應該有個朋友吧?
你就那麼一死了之,他們怎麼辦?
藐視生命的人,最是可惡。”
蹲在地上的老人,眼淚“嘩啦”一下就流了下來,接著蹲在地上“嗚嗚嗚”的抱頭痛哭。
“萱萱,你在說什麼呀?胡伯父母死了幾十年了,又早年喪偶,就隻有胡濤一個孩子。”喬興華一臉疑惑的問道。
左子萱伸手扣住老頭的耳根處,用力一拉,一塊帶著白頭發的麵皮被拉了下來。
麵皮被拉下來後,呈現在大家麵前的是一張三十來歲的年輕麵孔。
病房裡所有人都驚呆了。
喬興華自言自語的嘟囔道“這世界上,真有易容術?”
最為震驚的還屬寧溶。
天呀,她看到了什麼?這牛皮,夠她回家吹上小半年了。
賀毅去停屍房沒有找到左子萱,從被拷在窗戶欄杆上,要死不活的女人嘴裡得知,左子萱他們到病房裡麵去了。
正準備轉身離開,女人趕緊費儘最後一絲力氣叫住賀毅,“壯士,能否先送我去處理下傷口?
你媳婦把我胳膊劃拉了兩條大口子放血,隻管劃又不管縫,我這血都快要流乾了。”
賀毅看到滿地的鮮血,再看看女人蒼白的臉色,點點頭,“等著,我找鑰匙給你開手銬。”
女人傻眼了。
是哈,她怎麼忘了,手銬的鑰匙在另一個公安的手上。
看來,她怕是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賀毅不知道病房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跑進病房,一見到左子萱,就委屈的控訴道
“媳婦,不是讓你在停屍房門口等著我嗎?我一過去沒見到你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
左子萱轉頭對著他翻了一個大白眼,沒好氣的道“那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哦,我聽被銬在窗戶欄杆上的那女人說的。”
“那不就行了嗎?我不說,你還不是找到我了。”
賀毅伸手摟住左子萱的腰,小聲的在她耳邊道
“媳婦兒,在外麵能不要那麼凶行嗎?興華哥都知道我怕媳婦了,這以後我還怎麼麵對他嘛。”
左子萱打了一個冷擺子,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奶了?
但看在病房裡麵人多的份上,終究沒有將他推開,沒在大家夥的麵前駁了他的臉麵。
賀毅突然想起停屍房那要死不活的女人,對著喬興華道
“興華哥,那女人快要流血過多而亡了,得趕緊找人下去將人送去治療。”
喬興華聽了賀毅的話,這才從“易容術”事件中緩過神來。
他一拍腦袋,怎麼把那個女人給忘記了。
他趕緊將身上的鑰匙摸給還處在震驚中的小公安。“去,將人送去急救室治療,然後寸步不離的守著。”
小公安木訥的回神接過鑰匙,“是,喬局……”
利索的轉身下樓,往停屍房的方向跑去。
寧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病床邊,上下打量著窩在床腳瑟瑟發抖的老農,奇怪的道
“明明下午送來的時候瘋瘋癲癲的,怎麼這會兒看上去眼清目明的?難道是陣發性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