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用軍上次去廣澤島查賀家回來被局長狠狠的批了一頓。
這幾天又被京都總工商局那邊下文件,說他工作馬虎,未經查實冤枉他人,還拉幫結派作亂百姓,被停了職。
他是鬱悶得不行,自己就是正常的工作流程,怎麼就拉幫結派了?
那群人自己要到街上去狐假虎威禍害百姓,這又關自己什麼事?
自己這真是比竇娥還冤。
這也讓他徹底的把賀家給恨上了,也更加恨羅惠茹。
前幾天他就查到了寫匿名舉報信的人是羅惠茹,一直安排了人守在軍屬區那邊,但好幾天了就是不見這女人出來。
他這心裡有些急躁,在家裡也待不住,就神戳戳的去了廣澤島賀家。
站在賀家大門不遠處,看到賀家外院裡麵人山人海的,覺得很奇怪。
雖然他沒有收到請帖,也知道這賀家兩對新人辦喜酒還有大半個月。
這會兒那麼熱鬨,這是在做什麼?
他隨便攔了個婦女打聽。
“大姐,這賀家今天怎麼那麼熱鬨?家裡是辦什麼喜事嗎?”
村支書的媳婦兒高霞,轉頭看了一眼賀家大門,陰陽怪氣的道
“辦什麼喜事?都是一些跟風的,跑過來找賀小二家那連赤腳醫生證都沒有的丫頭看病。”
“沒有證就敢給彆人看病?”
“可不是嗎?不但沒有證,看病給點兒草藥,還要收錢斂財,真不要臉……”
那天劉支書回去後,她那婆婆就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給劉支書聽。
劉支書雖然也沒有責怪她,批評她的對錯,但那之後劉支書對她就是愛搭不理不冷不熱的,兩人的關係好像又降到了冰點。
劉思甜到祠堂那邊工作,倒是沒有人罵她野種。
隻是有人陰陽怪氣說她們母女,又說彆人的不好,又要拿人家的好處。
劉思甜回家後哭哭啼啼的,硬氣的死活都不願意再去祠堂。
劉老太婆也不慣著,直接讓自己才高中畢業的外孫女陶玲,去頂了劉思甜的名額。
這把劉思甜差點兒氣死,她回去哭哭啼啼的意思,就是想讓劉支書去祠堂說說那些人,並沒有真的不想去了。
但沒想到劉支書不但沒有管,自己反倒弄巧成拙,名額讓自己表妹陶玲頂了去。
而且陶玲一去就是成了田寡婦的助手,整天就是做登記,打考勤,整理一些票據和文件。
雖然工資定的隻有三十五,但是輕鬆,幾乎不用動手做什麼事情。
不過陶玲也不是個偷奸耍滑的,手上的工作做完了,也會搭手給其他人幫忙,所以田寡婦經過左子萱的允許,給她又加了五塊錢,還是開的四十。
劉思甜在家裡又跳又鬨,要讓陶玲把工作還給她,被劉老婆子一頓棍棒收拾,第二天一瘸一拐的扛著鋤頭下地上工去了。
“喲……,這不是劉支書家那傲氣的大小姐嗎?這連祠堂的活計都看不上,能看上我們這地裡刨食的活計?”
劉思甜又恨又悔,就連高霞都給恨上了,好幾天都沒有搭理高霞。
她氣呀,要不是高霞那天反對將劉支書送到賀家,自己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左右不是人?
高霞和馮用軍站在賀家門口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村長媳婦氣憤的聲音打斷。
“劉支書家的,你這良心是被狗吃了?
要不是萱萱,你家劉支書這會兒已經在閻王殿等著報道了吧?
就是不知道你這背地裡,說你家劉支書的救命恩人,你婆婆知道了會怎麼樣呢。”
高霞突然聽到村長媳婦兒的聲音,嚇得汗毛差點兒立起來。
怯生生的小聲道“我也沒說錯呀,她本來就沒有證,看病還收彆人的錢。”
“啊呸,高霞你這狗娘養的,你是眼紅人家是不是?滿嘴噴糞?
你去哪個醫院看病人家不收錢?
何況人家宣萱就隻收了一兩毛的草藥錢,紮針都沒有收錢,在你這兒就叫斂財了?”
村長媳婦兒那暴脾氣一點就著。
陸陸續續從賀家看病出來的人,看到這邊的動靜都紛紛圍了上來,了解了事情經過,都紛紛指責高霞不是東西。
馮用軍趁亂悄悄離開,上船的那一刻,嘴角高高的掛起。
回去後,直接實名舉報賀家草菅人命,沒有證隨便給人看病拿藥,斂財投機倒把。
是對生命極其不負責任的一種表現。
結果,一個星期後賀家沒有受到處分,他卻直接被工商局通知開除了,原因是破壞群眾團結。
他是徹底抑鬱了,自己舉報賀家投機倒把,怎麼就破壞群眾團結了?
這突然間就沒有工作了,馮用軍媳婦沒嫌棄他,他倒是整天把家裡鬨得個烏煙瘴氣。
曾經對他有提拔之恩的老丈人也不敬著了,該翻臉就翻臉。
沒工作了整天反而還早出晚歸忙得很,他除了一門心思想著要怎麼報仇,好像還在密謀著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