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簡單的吃了早餐,許日升就拎著個袋子,騎著自行車,帶著冉翠去了鎮辦事處。
兩人進去辦理離婚,辦理員那是一點兒都不意外。
因為昨天,許日升就過來打了招呼,驗了離婚申請,辦理一係列的離婚資料。
大家昨天本來挺好奇,許日升怎麼突然間就要離婚,還那麼著急。
吃瓜群眾耐不住好奇心,就到處打聽原因。
後來從許日升的鄰居嘴裡打聽到,原來是冉翠沒有照顧好孩子,讓孩子差點溺亡。
原本大家都覺得許日升這也太絕情了。
後來又打聽到,孩子從出事到溺亡,冉翠都不知道,也不曉得去做什麼了。
大家的風向馬上又變了,那是傳什麼的都有。
說她去偷人的最多。
甚至連徐清風和宋應炎都無辜躺槍。
徐清風整天東跑西串的,跑到鎮政府去給楊老打電話,聽到流言,立刻澄清。
“孩子出事的那天,我和應炎哥可不在家,你們彆胡說八道的牽連無辜。”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師傅和師丈兩人也一直在外院的廂房,兩人也沒有分開過。”
徐清風那麼一澄清,風向立刻又變了。
直接精準投放到了許日升家隔壁,鎮政府黨支部單身漢王全的身上。
王全急了,立刻跳出來澄清道:
“我就是再眼瞎,也不可能看上一個大字不識的文盲吧?
再怎麼說,我好歹也是個中專生,那對象肯定不是醫生護士,也是老師什麼的呀。”
眾人一臉鄙夷的看著他那張鞋拔子臉,外加說話都包不住口水的齙牙。
終於知道,他為什麼三十了,還仍然單身。
總之,冉翠在孩子溺亡的這整個過程到底去了哪裡,徹底成了謎。
就連辦完離婚手續,許日升將人送回她娘家,也隻說了孩子差點兒溺亡的事情。
並沒有在她娘家人的麵前,捅破她的遮羞布。
冉翠的娘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她很清楚許日升的為人,知道他絕對不會為了意外,就要跟冉翠離婚。
這裡麵,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她當時的第一猜測,都是冉翠是不是背著許日升在外麵偷了人。
因為冉翠有錯在前,許日升將人退回來,冉家人無話可說,並沒有為難他。
許日升走後,冉母將冉翠拽進屋裡,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冉翠老老實實的把事情說了,也說了自己同意離婚的想法。
她覺得許日升對她不好,想找個像賀毅一樣,長得好,家世好,對媳婦好的男人。
結果,房內傳來重重的巴掌聲,和冉母陣陣怒罵的聲音還有打砸聲。
當初許家第一眼看上的姑娘,並不是冉翠,那是他們冉家動了點小心機和小手段,才讓許家定下冉翠的。
許日升老家,恰恰是那百分之三十土地肥沃的村莊。
所以他家裡從來就沒有缺過糧食吃,當時算得上是富農。
他們家原先看上的,是土地貧瘠村落的一戶姑娘。
冉家雖說也在土地肥沃的村莊,但卻是中下貧農。
隻因為家裡吃飯的嘴多,完全供不上。
冉翠到了相看的年紀,是有不少的人上門來說親,但要麼跟自家一樣中下貧農,要麼還不如自家。
後來托了好大的關係,才找媒婆跟許家搭上線。
但人家那邊看了人後,最終選的不是冉翠。
他們一心就想著冉翠嫁個好人家,能幫扶家裡。
然後就背後去造了人家那姑娘好些謠,才讓許家最終定下了徐翠。
被造謠的姑娘,聽說至今都沒能嫁得出去,被逼的一家子在家鄉實在沒有辦法待了,隻有背井離鄉去了象市。
他們冉家心裡雖有愧疚,但在這缺衣少糧的年代,除了殺人放火,隻要不坐牢的事兒,誰也沒少做。
冉翠嫁給許日升後,許日升每個月都會給家裡十塊錢。
但誰知道,這等了十二年,嫁過去才幾年,好好的一段姻緣就那麼被冉翠給作沒了。
把冉母氣的哦,想打死冉翠的心都有了。
就為了那麼個虛無縹緲的念想,直接就把婚離了拋夫棄子,還斷了家裡的補貼。
怎麼能讓人不生氣?
氣歸氣,但還要儘快把人嫁出去,自家需要她夫家的補貼。
但人家媒婆一聽是冉翠,直接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
村子離鎮上又不遠,二十分鐘車程就到了,冉翠那點不明不白的事情,早就傳到各個村去了。
何況村裡還有些在鎮上行政機關工作的的人,這周末一回家,直接就把冉翠的事情給傳了個遍。
許日升那邊也沒工夫管那些流言蜚語,整日埋頭工作。
家裡請了個不住家的大嬸,幫著許母照看孩子做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