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講了半天,口乾舌燥的,抬起白瓷茶杯吹了吹麵上的茶葉,喝了一大口茶,又繼續接著道:
“直到十年前,鎮上來了個新的年輕鎮長,偏不信這個邪,一個人跑去戈革村做工作。
結果被人發現暈倒在戈革村的村口。
他醒了後,大家問他發生了生麼事。
他說他在戈革村村口看到了巨蟒,眼睛像燈籠一樣大,那腰比三個油桶合在一起還大。
這傳言一出,從那以後,更是沒有人敢靠近戈革村了。”
賀毅皺了皺眉頭,聽了領導的話,他有些想放棄了。
他倒是無所謂,但左子萱懷著孩子,眼睛又看不見,這要是真的如大領導說的那麼邪乎,他還真不敢冒這險。
坐在他身邊的左子萱想了想道:
“沒有什麼事情是用科學解決不了的。
我懷疑有三種可能性。
第一種,那就是這幾波人幾次過去,很有可能誤吸了某種乾擾神經的毒霧,看到的全部都是幻覺。
第二種,我曾經看過一本雜論,某些地方,因為地域的特殊性,會在不同的時間段,轉換環境。
比如,同一個地方,早上周邊的某種植物綻放,會釋放一種致幻的物質,人聞了之後便會產生幻覺,在原地打轉什麼的。
到了中午,或許會莫名其妙的下一場毒雨。
到了下午,土地吸收了毒雨,蒸發後,與空氣中植物綻放的致幻物質結合,形成毒霧。
第三種,純屬人為製造。”
領導聽得雲裡霧裡的,但賀毅幾人卻是聽得連連點頭。
“那照你那麼說,這戈革村不管怎麼樣,都進不去了?”
領導疑惑的問道,左子萱都說了那麼多可能性了,那他們還要去?
左子萱搖搖頭,“就算是機器,都有歇氣的時候,何況是大自然。
就算是人為的,那人不也有休息的時候嗎?
這二十四小時當中,必然有時間段是完全安全的。
不過,就算不安全,我也進得去。
目前這世上,暫時還沒有我的百毒清解不了的毒。”
領導聽後抖了抖兩條粗黑的大眉毛,“要不,我安排一小隊人跟著你們一起下去?”
左子萱搖了搖頭,伸手在自己的小包包裡麵掏了掏,拿出一個白色的大瓶子。
“領導,我們是過去求醫的,不是去搗蛋的。
人家想過與世隔絕的生活,我們卻帶著一大群人去打擾他們的生活,很不禮貌。
不過,要是一周後,我們還沒有回來的話,那必然是遇上了麻煩。
還請領導安排人過去接應我們。
這裡是三百顆百毒清,到了村子門口,含一顆在嘴裡,百毒不侵,保證你們能夠順利進村。”
徐清風拿過左子萱手裡的藥瓶,站起來放在領導的麵前。
領導拿起藥瓶搖了搖,點頭答應,“行,那就按小左說的,如果七天內你們沒有回來,我就安排人過去接應你們。”
大家說定之後,領導安排了車子,將他們送去鎮上。
坐客車要七個小時左右,專車送下去隻用了五個小時。
他們吃過午飯出發的,到了鎮上也才六點多鐘。
鎮上有一個政府招待所,但一共就隻有五個房間。
但因為鎮上很少有過客會住宿,房子幾乎屬於半荒廢狀態。
也沒有服務員專門負責招待所的工作。
因為挨著政府,看守政府大門的大爺,就兼顧了招待所登記和開門的工作。
大爺可能在政府大門工作得有些年頭了,說話都帶著些政府工作人員的那調調和行事風格。
“介紹信呢?”徐清風將幾人的介紹信遞給大爺。
大爺戴著老花眼鏡,將四張紙翻過來翻過去,看了十來遍,就是不講話。
賀毅歎了口氣,摸出錢包,掏了兩塊錢遞給徐清風,用頭點了點正在用餘光看著他們的大爺。
徐清風撅了噘嘴,直接將錢塞給宋應炎。
宋應炎頂著個大花臉,走到大爺的身邊,將錢塞到他的手裡,用方言嘰嘰咕咕的說了些什麼。
大爺眉開眼笑的將錢收進包裡,說是給他們開兩間最好的房間住。
房門一打開,一股刺鼻的黴臭味直撲麵門,徐清風看著屋裡灰撲撲的牆麵,和那黑乎乎的大土炕,木訥的道:
“大爺,這就是最好的房間了?”
大爺轉頭得意洋洋的看向徐清風道:
“對呀,整個招待所,就這兩間房不漏雨。
其他房間的屋頂,躺著都能直接看星星了。
而且,這兩間房的鋪蓋,都是半年前換的,老乾淨了。”
眾人:……
好吧,是他們膚淺了,這下真是長見識了。
大爺開了門後,一個房間給發了一盞煤油燈,用方言哼著小曲,背著手離開了。
徐清風走進房間,將炕上的被子拉開,就一下,直接嗆得他轉身就往外跑。
站在門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環境,簡直是比長青村村長家的廂房,還要差。
“這一覺睡醒,會不會就已經在陰間了?”
站在門口沒有進屋的左子萱好笑的道:
“行了,還能真讓你睡那鋪蓋?
把門打開通通風,他們的東西給放到角落去,一會兒我去你們屋裡,給你們拿鋪蓋。
你們收拾好了就過來,晚上我們煮個羊湯火鍋吃。”
“吃羊湯火鍋?這個我喜歡!
馬上就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