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凝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被眼前這位掉色的灰溜溜眼神中的求知欲給弄服氣了。
“大喇叭,就像這樣,這樣對著小口說話,會顯得大聲點。”
她將兩隻手做了一下大喇叭的形狀給章硯淮看。
章硯淮果然很感興趣,湊近了看,然後說
“這不就是那個上細下粗的樂器?”
元凝懶得和他討論這些這些,她看著章硯淮湊近後顯得尤其好看的單純眼睛,指著他的臉說
“你的痣要掉了,臉上的粉也要糊了,再不快離開這裡小心被彆人看到哦。”
章硯淮聞言立刻捂住臉上,臉皮和耳朵隱隱發紅,將元凝看得嘖嘖稱奇。
萬萬沒想到受這麼多女子追捧的才氣橫溢的章狀元竟然是這樣一個單純之人。
她接著說“要不你先帶我去找人,或者我自己去問也行。
這樣好,咱們就在此分開吧!”
元凝思索一番,覺得自己也不一定是要他幫忙找人。
畢竟這位對於她來說也不陌生,當初被沈家圓拿來造謠的,沈家和落水的……這些事情可不就和他有關嗎?
兩人有這麼點淵源,還是不要湊在一起為好,就怕又有什麼意外的。
誰知道她還沒有走幾步,章硯淮突然小聲追問“你要找誰?”
元凝停下腳步,問“你認識魏洛南嗎?”
她碰了碰臉上帶著的麵紗,將它摘了下來疊好放到自己的腰上。
元凝對這裡的某些規矩感覺到無語。
比如說女子出門必須要戴帷帽,幕籬,再不濟都得戴麵紗。
雖然知道這是為了保護女子的安全,但是這麵紗對於運動真的很不方便。
剛剛鬨了這麼一通,她覺得這麵紗都濕了,貼在臉上很不舒服。
章硯淮聽到熟悉的名字朝她看過來,然後看到她摘下臉上的麵紗,露出一張白嫩好看的臉。
他愣了一下,不由將眼神移開。
“你,你怎麼將麵紗摘下來了。”
元凝挑眉“摘了就摘了,你覺得我摘了麵紗後很礙眼?”
她的眼睛很好看,尤其微微上挑的眼尾。
章硯淮覺得自己看過很多好看的女子,但是就是覺得她尤其特彆。
他解釋“在下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在博文院,如此多男子,這麼將真顏露出,不太好……”
元凝也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說
“謝謝提醒,不過我的麵紗濕了,也不好再用,摘了也沒關係。
要不咱們先往前走?
你若是不認識魏洛南也無事,我自己去找人。”
“認識!”章硯淮回答,聲音好像有些急切,意識到這點後,他又小聲說,
“在下曾經與魏洛南是同窗……
還知道他在哪裡。”
這回元凝詫異了。
和魏洛南同窗,自然不可能是這幾年。
魏洛南家中落魄,很久沒有再到學院讀書。
那就隻能是之前的同窗。
聽之前沈春博這群人‘科普’,章家可是真正的高官人家。
魏洛南和章硯淮曾經是同窗…看來魏家曾經應該也挺輝煌的。
元凝點頭“有勞了。”
兩人走在人跡鮮少的小道上,章硯淮很快就帶著她找到了一個院子。
裡麵傳來年輕男子說話的聲音,似乎在討論什麼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