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村子,其他捕快才鬆了口氣,圍到剛才說話的男子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
“好樣的,蔡信,沒想到你還有這口才,將那刁民一家唬的一愣一愣的。”
蔡信也鬆了口氣,說
“我也是跟著咱們頭兒學的。
那些人就不能給他們好臉色,氣勢一定要足,說的話一定要重,不然他們不會害怕,還會一直糾纏不清。”
有句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雖然這村莊並不是什麼偏僻的地方,但是他們其實也很煩和這些無知又不懂律法的村民交涉。
若不是因為這次機會難得,他們想要得到重用,也不會自薦走這一趟。
另一人沉思一會,說
“這的確有理,下次我也要跟著咱們頭兒學學,如是有下次,也能嚇到那些人!”
幾人邊說邊拉著車走遠。
他們的身份都比較低,說是捕快,其實做得東西很雜,多半是負責給刑獄司和官府跑腿的工作。
還有其他瑣碎的事情,比如哪家丟了東西,哪裡有小偷……
隻要報案,他們就負責去抓人,去解決。
這次被派到張家這邊來,是因為他們上麵的人去執行任務去了,情況又實在急,所以隻才願意將任務交給他們做。
沒想到一過來就隻能接回屍體,幾人心中其實沒有底氣。
走到半路,突然看到前麵熟悉的高大身影,幾人頓時興奮地喊
“頭,頭,我們在這裡!”
為首的男子聽到喊聲,朝他們走了過來。
“怎麼,可有接到人?”
幾人對視一眼,有些難以啟齒,隔了一會才回答
“接到是接到了,不過人已經死了,隻有屍體在。”
沒想到那男子也不震驚,點點頭“知道了,先等等。”
說完已經走過去將屍體看了個遍,還示意跟在他旁邊的人過來看。
他絲毫不震驚反倒讓幾人好奇不已。
他們對視一眼,還沒有問什麼,恰好那人已經檢查完畢,對男子說
“洛東,這女子確定了是吃了‘狂情散’死亡的,先將屍體帶回去吧。”
魏洛東點頭,看著自己的手下還在發呆,對他們點頭“先回去再說。”
那幾人看著魏洛東身邊陌生的男子,有些發愣,點了點頭,繼續往前拉著車。
他們將屍體帶回去交給仵作,是為了讓仵作查看屍體最終的死亡原因以及記錄吃了‘狂情散’後的身體變化。
這些年這樣下作的藥物層出不窮,而且大部分都是針對女子的。
上麵一時查不清楚究竟是從哪裡流傳出來的,不過這段時間這狂情散倒是厲害。
可能是副作用並不明顯吧,這已經是第六個女子死亡了。
仵作已經見怪不怪,看著他們將車推進來,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魏洛東帶著的幾個手下隻是捕快隊伍中的一小部分,不過仵作認識他,於是平淡地打招呼
“回來了?放這吧。”
魏洛東手下的幾人第一次到這樣的地方,不由新奇地四處看。
周圍陰森森的,但是他們忽略了這個感覺,覺得自己終於進入了刑獄司中,應當好好觀察一番才對。
結果看到了年老仵作手邊桌子上被動過的屍體。
幾人頓時覺得腦子一白,胃中一陣翻湧,連話都沒有說,就蹲到外麵大吐特吐去了。
老仵作身材瘦小,看著那群人的模樣,嘖了一聲,問魏洛東
“他們沒來過這裡?”
魏洛東搖頭“第一次來這裡,望甘老見諒。”
老仵作擦擦手,揮了揮“行了,知道了。”
他走過去掀開席子,首先看到了慘不忍睹的男子的屍體,不由指著他大聲質問
“這個怎麼回事,不是說讓我幫著記錄吃了狂情散的屍體的症狀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