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凝跟著呂福全的後麵趕到的時候,場麵已是一片狼藉。
阮淑棠的房間還是和之前一樣,難得出現的帶有點危險性的東西也就隻有一個木盤子和盤子上的碗。
不過此時那碗和盤子都碎成了渣渣扔在地上,上麵還沾染了血跡。而床上的床帳也變成了一條條的碎布,此時正被許正陽抓在手中。
老大夫坐在地上,看到呂福全來了之後,連忙求救
“呂夫人,快,阮娘子她似乎又病發了,你快幫忙將她穩定住。
哎呦,她現在都開始傷人傷自己了……”
說著他連忙站起來,扶著腰想要去夠在不遠處的藥箱。
元凝看到阮淑棠和許正陽手上的血跡有些擔憂,正想上前,突然察覺到一股殺氣,頓時覺得後背發涼,眼睛看了過去。
隻見容慎此時還跪在地上,額頭破了個大口子,血液順著臉部輪廓往下流。
他麵無表情,眼神陰暗地盯著元凝,然後突然舔了一口流到嘴角的血,朝元凝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
!!
這變態!元凝搞不清楚自己又哪裡惹到他了,想要問個明白,卻見他已經沒有在看自己,而是轉頭深情又執拗地看著阮淑棠。
阮淑棠此時也好不到哪裡去,她麵色發白,半邊身子探出了床邊,手中拽著床帳的一角,似乎在和許正陽互搶著。
然而她抿緊嘴角,無論呂福全問什麼她都不說。
“淑棠,你到底怎麼了你與師傅說一聲啊,你要急死我嗎?”
呂福全見她這副倔強的模樣,淚如雨下,想要靠近,又怕她還在發病中,到時候傷了自己。
“淑棠,你是不是想找你玉軒哥哥?師傅現在過來幫你好不好,幫你去找他……”
“為什麼要瞞著我?”
呂福全原本想著哄好阮淑棠,被她這麼一問,心中一咯噔,看向她。
阮淑棠此時的眼神清醒極了,甚至帶著一股絕望。呂福全哪裡還不明白,她囁嚅
“你,都知道了啊?”
“師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說過的,我情願去死的,為什麼要讓我以為已經逃過了那個惡毒女人的詛咒?
要這麼活著,我情願去死!”
她說著掙脫開手中的床帳布條,就要摔到床下,幸好被許正陽及時扶住。
“你放開我,許正陽,你放開我!”
阮淑棠拚命掙紮,想要掙脫開許正陽的束縛,結果她撓了他一臉,人家也不願意掙脫。
元凝看著失去理智的阮淑棠和沉默著忍受臉上掛上痕跡的許正陽,還有跪著用膝蓋挪過去的容慎,心中也不好受。
呂福全上前幾步,麵上掛上自責,停了下來。她喃喃
“怎麼就發現了呢?我的小淑棠,怎麼就這麼難呢……”
她說著,就這麼癱軟下去,幸好元凝及時扶了一把,不然這一下膝蓋得受不了了。
“呂姨母,您振作點,淑棠姐姐還需要您呢。”
說完看向正看著這邊,因為呂福全摔倒而動作小了不少的阮淑棠,說
“還有淑棠姐姐,你也冷靜一下,現在事情並沒有想的這麼糟糕,咱們慢慢說清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