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嘯走下馬車,手上被綁了鐵鏈。
墨雪看了他一眼後上前對墨維道:“小姐說嘯靈衛回來後要先送到她那裡問話。”
墨維皺眉,他很想當場說揭穿月晴有意偏護,但嘯靈衛畢竟晴月院主的人,要處罰當然要經過她。這要求很合理,如果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提出質疑,反倒會讓自己陷入不敬靈女的罪名中。隻得點頭。
墨雪接著道:“另外,晴月院主說,嘯靈衛犯大不敬之罪,要罰。維執事當眾頂撞靈女,同樣犯有大不敬之罪,與嘯靈衛同罰。”
墨維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道:“什麼?”接著看看周圍道:“墨維自認是在維護山莊法度,何處來的不敬之說?”
墨雪問道:“院主說維執事身為隨行執事,沒經過院主的允許,隨意抓院主身邊的人。嚴重違反了院主的意思,冒犯了院主。維執事可要到院主那裡對質?”
墨維看了常玉嘯一眼,狠道:“好,墨維便與嘯靈衛同罰。”
他身後侍從立刻道:“大人,這怎麼使得,靈衛的刑罰大都。。。。”
墨維抬手打斷他後麵的話。“既然院主有旨,墨維又確實不敬在先,按院主的意願做就是。齊勉,我已是戴罪之身,稍後你來公布該如何罰。”
身後侍從齊勉道:“這,是。”
墨雪道:“不必了,院主已有吩咐,嘯靈衛是她的人,院主會帶進去親自處罰,在外,隻需要跪在釘板上三個時辰便好。”
那齊勉鬆了口氣。
常玉嘯在旁邊不知在想什麼,見他們說完,麵無不表情道:“商量完了,是不是可以帶我去見院主?”
墨維向身後的人吩咐道:“鬆綁。”
一名金衛頭領上前,拿鑰匙打開了鐵鏈。
常玉嘯越過墨雪等人,向院內快步走去。
被他錯身而過的常韻轉過身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對常玉嘯的囂張多有不悅。
雪、維上前走到他身邊,也看著常玉嘯的背影。
常韻看了看墨維,拍了拍他道:“維執事辛苦。”
墨維沒接話。
常韻入下手後道:“以前可沒看出來常玉嘯這等悖逆。”
墨雪道:“一個人的身份高了,自然會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常玉嘯此人忠心不疑,隻不知是什麼事讓他做出這般舉動。”
接著歎氣道:“走吧,去中院望池台等著。”
常玉嘯一路來到內院門口,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嶽柯與幾名赤衛。什麼話也沒說,便走進內院。
常槐:“他這是被封了穴位,墨維真的動手了。”
常鬆:“嘯靈衛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嶽柯背著手在身後捏了捏扇柄。
常深和巧兒站在月晴的小閣樓門外,巧兒見到常玉嘯立馬迎了上來,“嘯靈衛,你可算回來了,維執事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常玉嘯衝他們點點頭:“我來見院主。”
常深道:“在裡麵,去吧。”
常玉嘯推開門,便見月晴已經從裡間往走著,見他推開門連忙跑了過來:“常玉嘯,你回來了。”邊說著已經跑到了跟前,拉起他的胳膊。
常玉嘯看了一眼身後的常榕和青兒,目光定向常榕身上。
常榕尷尬道:“幾位大人說嘯靈衛不在期間,擔心小姐需要有赤衛在旁,便讓我來了。”
常玉嘯點點頭。
月晴擔心道:“常玉嘯,他們沒有打你吧,我都說了,是我同意你走的,這些人一點道理都不講,死活咬著靈衛的規矩。”
常玉嘯上前摸著她有些亂的頭發道:“我沒事,隻是被封了武功,防止我反抗。”
月晴點點頭:“那現在怎麼辦,墨雪說了,重罰可免,小懲不能省,非要你在外麵跪上三個時辰不可,說那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常玉嘯道:“我在外院已經聽墨雪說過了。”
“那?”
常玉嘯道:“院主,靈衛私自離開,真正需要處罰是禁了內功,膝蓋入針,跪在釘板上由內力高深的赤衛重打五十鎮魂鞭後,不吃不喝眾目睽睽下跪上三天。”
“什麼?這麼嚴重?你早就知道會這樣嗎?那你怎麼不早些說。不過,你放心,我都跟墨雪鬨過了,不罰這麼重,就跪三個時辰,不打了。”
常玉嘯跪下道:“求院主垂憐,常玉嘯有必須要去做的事。罰跪一事,可行,但恐會誤事,常玉嘯求院主降罰鎮魂之刑。當眾指派我外出辦事,常玉嘯辦完事後速領跪罰。”
月晴去拉他:“行了,你先起來。”
沒拉動他。
月晴隻好蹲著道:“我倒是同意你出去,問題墨雪他們不同意,墨維不同意,我說了不算怎麼辦。”
常玉嘯皺眉,握拳。
常榕在旁邊道:“嘯靈衛,你可否將要做的事說出來,也許彆人能幫你完成。”
月晴猛然明白過來,站起身看了常榕一眼道:“對呀,讓彆人幫你完成好了,反正常榕他們也沒彆的事。”
常玉嘯抬頭看著她,半晌道:“請恕常玉嘯不能假手他人,必須親自去求證。”
常深在門外道:“嘯靈衛,就算不能讓彆人代勞,起碼要讓大家知道是什麼事,也許大家可以幫你一起想辦法。”
青兒在旁邊道:“是啊,嘯靈衛,你與小姐定了契約,能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小姐的呢?咱們內院上下一心,你又是小姐唯一的靈衛,我們都不想讓你出事呀。”
巧兒也點頭:“青兒姐姐說的對,咱們內院本是一體,榮辱與共。自從進晴月院的那一刻,我們的命便都與小姐綁在一起了,你要知道,小姐真心待你,是決不會放任不你管的。你的事就是小姐的事,小姐的事,就是我們事。你不相信中院、外院的人,總是可以相信我們的。”
常深欣慰的笑道:“我們雖然不在山莊內,但大家也不自覺的凝固成一體了。我身為院內熱事,真的很高興,大家能如此團結。
嘯靈衛,巧兒他們說的對。咱們內院一體,以小姐的意誌為尊,山莊的規矩未必便是我們的規矩。你在晴月院是除了小姐以外最重要的人,當更相信我們一些才是。”
月晴看著他道:“今天你勸我,我還以為深執事定是站在墨維那邊的。”
常深道:“幾位隨行執事們代表的是山莊,我可不一樣,我是晴月院的院內執事。自然一切以晴月院為主。”
月晴不自覺笑起來,點頭道:“謝謝大家,能為常玉嘯著想。我本來以為,大家都要站在我們對立麵了。還好,還有人為我們想。”
說著,便又去扶常玉嘯:“常玉嘯,你快站起來。你先把什麼事跟大家說說,然後我們再想辦法。”
常玉嘯站起身,想了一會兒道:“小姐恕罪,還記得前些天墨雪說的關於我有一個妹妹的事嗎?”
“記得。墨雪說你在赤衛考核期間外出找了不少時間,不少地方都沒找到,後來當了赤衛就沒離開過山莊尋找了。”
常玉嘯點頭道:“是,本來以為找不到,不想在長公主的賞花宴上,見到了交到妹妹手裡的玉佩。”
月晴驚道:“啊?怎麼這麼巧,那是哪個女孩,當時怎麼沒有把她攔住問清楚?”
常榕想起他當時的反應:“是那個舞女吧?”
月晴也想起來了,“哦,那個哭的特彆厲害的女孩。她是你妹妹嗎?”
常玉嘯道:“還不確定,我需要確認一番才知道,我妹妹身上特彆的印記。隻要看一眼便能知道。”
月晴歎氣:“就這麼點事,你怎麼不早說,當時就應該把那女孩要過來,哪裡會有這後麵的事情。”
常玉嘯道:“當時在長公主,黎國不少權貴在場。我們山莊立場特殊,不宜當場確實這種事。何況,這是我的私事,不想累及山莊。”
月晴瞪他道:“什麼自己的事,你都陪我這麼久了,這麼重要的事還能是你自己的事嗎?那女孩現在在哪你找到了嗎?墨維不是不讓你自己去嗎,我和你一起去,看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常玉嘯:“這,恐怕不合適。那地方不適合女人去。”
常榕道:“可是天香樓?”
常玉嘯:“你如何知道?”
常榕:“長公主府聽到彆人談論過,那兩個舞女在男賓區跳舞,台下有人認識她們。”
月晴道:“對了,我也想起來了,當時還問莊菲兒呢,這不是嶽柯說的那個什麼藤椒姑娘在的地方嗎?沒什麼去不得的。我和你一起去。”
常深站在門外見她意已決,不好再勸,隻得提醒道:“小姐,這天香樓去不去是後麵的事,現今,嘯靈衛的處罰是避不了的。”
月晴皺眉,罵道:“這麼墨維,非要來這麼一出,今天要是敢打常玉嘯,我非連他一起打不可。”
常玉嘯勸道:“院主,常玉嘯不想拖太久,維執事不必同受刑,跪刑耗時,不如這鞭刑來的快些。為平眾怒,我今日便受這鞭刑,之後還請小姐為常玉嘯作主,前往確認那女子的身份。”
月晴看著他道:“哼,咱們先出去,看他們什麼態度,鬨的很了,這墨維非打不可。讓他以後再針對我,說什麼以我為尊,說的一套,做的一套,虛偽至極。走。”
說著,月晴便氣憤的帶頭往院外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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