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交錯的時空第五章迷霧重重
第369節新篇章二)
這青湖彆院裡並沒有什麼地牢之類的地方,那俘虜被關在前院的一個側院裡。聽常柳說原先是在中院裡的,隻是月晴一直沒理過這人,也沒提過想要見這人的想法。中院是眾執事們辦公生活的地方,一直關在那裡到底不合適。就給提到了前院的一個偏僻角落。
可能是青衛們知道月晴要來,但沒有繼續打那俘虜。月晴等人過去的時候,那人正扒在鐵欄杆上望著他們。不僅看月晴,連月晴身邊的三人也都掃視了一遍。
青衛們本站在一邊見到月晴他們來了,立刻行禮。月晴攔住他們,看了看鐵籠子裡的人,身上還是那件有些破的女裝,頭發也沒長多長,參差不齊的樣子。可能是在籠子裡一直沒洗澡,衣服、頭發、臉上都很臟。
月晴一看就笑起來。
那俘虜看她笑了,立刻也討好的笑起來。“那個,小,小姐早。”
月晴看著他道:“你要見我?”
那俘虜忙討好道:“是啊,是啊。我都要求了很長時間了,可是這些看守根本不予通傳。小人剛聽到這些守備們在討論小姐叫了兩人去前院搬梯子,特彆羨慕。小人就猜著可能是小姐在這裡,於是便大喊,想引起小姐的注意。”
月晴點頭:“哦,事情我知道了,那你為什麼要見我呢?是又想要罵我一頓嗎?”
那俘虜是個嘴笨的,罵人的時候沒有幾句新意,這會想要說好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得吱吱唔唔道:“這,這個,小姐。誤會,都是誤會。小姐是好心救我,是我不識好歹,以為小姐是壞人。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發發慈悲,就饒了我吧。”
月晴對他這話是一句也不信的,“一個人哪裡有那麼容易改變。還誤會呢?哪來這麼多誤會,我看你是不懷好意,心裡打著什麼算盤的吧。”
那俘虜立馬指著天道:“我對天發誓,要是對小姐不懷好意,讓我不得好死。”
月晴哼笑一聲:“行了,彆發什麼毒誓了,我不相信這些。不過呢,我本來也沒打算為難你,也沒打算救你。那天呢隻是看不慣那些人行事,你又是最顯眼的一個,所以就拿你當彩頭了。”
那俘虜連忙感謝。
“好了,彆感謝,隻要你不要生事,我就讓他們放了你。剛好太後壽宴時你們國家的使者也來,我把你交給他回國去吧。”
那俘虜猶豫了一下,說道:“多謝小姐救命之恩。”
月晴甩甩手對旁邊常柳道:“我要放這人需要跟誰說?”
常柳愣了一下,連忙回道:“小姐無需向任何人請示,直接下道命令便可。”
月晴接道:“那他歸誰管?”
常柳道:“這,若是按犯人來說,當歸維執事管,按外敵來說算歸蛟統領管轄,若要作為小姐的客人由雪執事安排。”
就是這人身份不明唄。月晴清了清嗓子道:“這樣吧,我等會兒跟墨雪說一聲,你們先把這人放出來吧。給人家找身衣服穿。”
常柳應是,看了旁邊青衛一眼,青衛明白,立馬上去開門。
那俘虜看著月晴一陣安排,心裡若有所思。
月晴最後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要走。
那人見門已經開了,又見月晴要走,連忙跑到籠外想要靠近月晴。
柳、鬆二人立馬攔住他。
常鬆喝道:“休得靠近,就算小姐放了你,也容不得你放肆。”
那俘虜一看這架勢,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道:“小姐且先彆急著走,我還有一事相求。”
月晴皺眉:“我一個女人能幫你什麼?再說我們又不認識,不管你有什麼事,我都沒打算幫你,你彆跪在這,趕緊收拾好離開。”
那人聽她如此說,不僅沒站起來,反而磕起頭來:“小姐慈悲,小人現在還不能離開。一方麵,小姐說的那伽耶國使者是我的仇人,要讓小姐把我交給他,那就是害我的命。另外一方麵,我是黎國俘虜,小姐要是私自放了我,豈不是會被當成黎國的叛徒。不如小姐收留我,做個車前小卒。小人保證儘心儘力報答小姐大恩。”
月晴嗬嗬笑道:“你說的這兩點,使者的事情,你不想去可以不去,隻要不在黎國鬨事,想去找誰就去找誰。至於第二點,你也彆想著哄我,我雖然不懂外交,但我身邊有專家懂,一問便知。”
墨雪的聲音在旁邊傳來:“小姐放心,若是想要放他,放了便是。黎國這邊,我會處理好的。”
月晴轉頭看到他:“你怎麼也來了。”
“聽說前院的動靜,便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月晴衝他笑笑,對他俘虜道:“你也聽到了,黎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既然把你帶出來了,後麵的事情多少還是要管一些的,你想去什麼地方,跟我身邊這位先生說一聲就好。他會安排你離開的。”
那俘虜,看了看墨雪,不甘心道:“我不走,小姐既然不留我,那我還是回到籠子裡好了,好歹有吃有喝。”
說著便起身要回到鐵籠子裡。
月晴氣道:“喲,你這是賴上我們了。常柳,把他趕出去。”
“是。”常柳正打算去拉他。
那俘虜立刻鑽到了鐵籠子裡頭,“我不走,我死也不走。你們既然已經把我帶回來了,要是硬把我趕走,我就死在你們這院子門口。”邊說著,邊用手推著鐵門,不讓常柳進去。
月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無賴的,正不知道說什麼。
墨雪上前道:“小姐不必為這人傷神,交給我們吧。”
月晴歎氣道:“行,彆鬨出人命,好好的把人攆走就行了。對了,給他弄身衣服。”
墨雪點頭。
月晴又看了一眼在那與常柳躲閃的俘虜,心裡隻覺得好笑,帶著常玉嘯等人離開。
墨雪轉頭看向那俘虜,那俘虜也尷尬的笑看著他。
墨雪開口道:“說說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俘虜道:“我能有什麼目的,看先生說的。可不是我主動要來這裡的,是你們小姐把我帶到這裡的。”
墨雪笑道:“哦,聽聞伽耶國恭大將軍手下不少猛將,又與責任的伽耶掌權者六皇子不和。巧了,這次來向太後賀壽的人剛好是六皇子的親信。我想,也許那使者不太希望圖先鋒能回到伽耶國。我說的對嗎?圖罕誌先鋒?”
圖罕誌愣了一下:“你們知道我是誰?”
墨雪嘲笑道:“圖先鋒為什麼會認為,我們查不到你是誰?”
“我可是扮成普通小將上的戰場,連黎國守將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墨雪走到一邊的桌前坐下道:“先鋒在籠子不覺得憋屈嗎?不如出來坐下好好聊聊。”
圖罕誌看了看旁邊還站著的常柳。
墨雪道:“先鋒放心,小姐即已發話,柳赤衛便不會真對你做什麼。”
常柳咧嘴一笑,退開了一點。
圖罕誌猶豫了一會兒,終是走出了籠子,走到石桌前麵試探道:“那,這位先生是打算把我交給使臣了?”
墨雪指了旁邊的位置。圖罕誌坐下來,仿佛那圓凳上有針似的,坐的不太安穩。
墨雪雙眼無波的看著他道:“是否交給使臣?按理來說,既然小姐說了要放你,我便不想害你性命。回頭小姐怪罪起來,我也不好交待。”
圖罕誌放心道:“那就好,你們小姐都已經交待了,我想你也不會害我。”
墨雪道:“我自然不會害你,但前提是你不會壞事。”
圖罕誌道:“我肯定不會壞事。”
墨雪道:“口說無憑,你要我如何能相信你。便如先鋒剛才所言,你是小姐主動帶回來的,在那之前應該從沒有見過小姐才對。關了這麼些天,正常情況下,比起跟在小姐身邊,回到伽耶國才是你最想做的事,小姐也給了你這個機會。你不走反而要留下來,不得不讓人覺得你彆有用心。”
圖罕誌知道眼前這人不好糊弄,正不知道找什麼說辭,墨雪又道:“我也不為難你,不如你把你的真實意圖告訴我,也許我還能幫你。”
圖罕誌咬牙,這關係到他們皇室正統,他當然不會說。但這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言語搪塞。
墨雪笑起來,繼續勸道:“你放心,我們山莊與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矛盾。且很事情在我這都不算秘密,你告訴我對你不會造成任何損失。”
圖罕誌繼續憋著不說話。
墨雪站起身道:“你不想說的話,那不防讓我猜猜,即不是因為小姐,那一定是因為彆的什麼人。圖先鋒並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留在這裡也一定是因為這彆院裡的某些東西或者某些人。”
圖罕誌看著他背著的身,隻覺得手心出汗,稍微握了握。
墨雪轉過身看著他道:“東西的話,這青湖彆院裡除了物品比較免貴外,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東西,圖先鋒看著也不是貪財之人。那你留下就是為了某些人了。”
圖罕誌道:“你胡說,我又不認識你們的人,怎麼會是為了某些人。”
墨雪道:“是啊,我山莊之人大都身世清白,侍衛製度又大都嚴格,能在見到先鋒之前便有所勾結的可能很小,再結合先鋒前後反差表現來看,這個人定是來了青湖彆院後特意見過的。會是誰呢?”
圖罕誌道:“先生不必再猜了,都說了我是因為感謝小姐大恩才願意留下來的。”
墨雪笑道:“這種說辭不必再拿出來當借口了。其實先鋒不說,這個人也很好猜。侍衛們大都身世清白,且大半沒有見過你,與先鋒接觸過也就那麼幾個青衛與幾名赤衛而已。
雖然青衛中沒有身份特殊的人,但赤衛中卻有,特意過來接觸過先鋒的也隻有一個。不會就是他吧,我很想知道,先鋒與常玉嘯有什麼特彆關係。”
圖罕誌站起身叫道:“你胡說什麼,什麼常玉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就是要趕我走嗎,走就走。”說話麵露凶光,還特意看了一眼旁邊著著的常柳等人。
墨雪看他情緒如此激動,心裡哪還有不明白的。但他也沒說破,隻道:“先鋒能想通就好,我讓人備輛馬車,送你離開黎京。”
圖罕誌瞪了他一眼。墨雪一點也不生氣,轉頭對旁邊青衛道:“帶這位先生洗漱一番,並準備些衣物還有車馬。柯執事問起來就說是小姐安排給帶回來的伽耶國人的。”
那青衛立刻行禮稱是,起身後對圖罕誌道:“先生這邊請。”
圖罕誌無奈,隻得跟著那青衛走了。
墨雪對常柳道:“柳赤衛,這事要和蛟統領說一聲,指派幾名青衛看著他離開京城,送遠一些。”
常柳點頭,心中思慮一番又問道:“雪執事,嘯靈衛可是有什麼問題,需要告知蛟統領嗎?”
墨雪道:“暫時先不要說,他是小姐的靈衛,身份特殊,沒有十足的證據,不要多生事端。”
常柳點頭而去。
墨雪皺眉,轉身離開這偏院,朝暗裡打了個手勢,一名影侍飛來。
“雪先生。”
墨雪道:“你去好好查一下常玉嘯選拔赤衛前後都去過哪些地方?隻要是能查到的事無巨細的都報上來。”
那影侍點頭求證道:“侍衛所不歸墨家管理,是否要報到蛟統領那裡?”
“赤衛培養的隱秘我們不好插手。你先查彆的,侍衛所裡的事,我來想辦法。”
“是。”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墨雪回到自己的房中,坐在案前,愣了一會兒,看向桌上裝好的冊子。小姐根本無心學字,這些冊子放在這裡無人問津,也許該問問小姐的功課做的如何了。
月晴在前院回來後,不想待在房裡,讓和巧兒與他在院裡的沙坑裡玩。
此時正讓巧兒埋她的腳,本來是讓巧兒一起埋的。巧兒死活不脫鞋襪,隻能她自己埋了。
巧兒看著她光著腳如此不講究的坐在沙子裡直皺眉。
“小姐,這細沙雖然是清洗過的,畢竟坐著不舒服,要不咱還是鋪個軟墊吧。”
月晴邊埋著邊說道:“沒啥不舒服的呀,軟軟的特彆不舒服。你坐下來就知道了。”
巧兒道:“我可不坐,哪有人埋自己的,那能埋進土裡的隻有。。。”剩下的話她沒敢說。
月晴笑著抬頭道:“隻有什麼,隻有死人是吧。瞧你這思想古板的,我又不是整個人埋進去,就埋埋腳而已。話說這沙怎麼不涼呀,這在樹陰底下不是應該特彆涼嗎?”
常玉嘯道:“上回你光著腳在沙裡跳過以後,嶽柯便命人在沙底埋了熱原靈石。”
“怪不得呢,我說怎麼腳底下暖哄哄的,還以為太陽剛曬過。但大樹底下不應該曬這麼熱才對。那熱靈石怕水嗎?”
常玉嘯道:“應當是不怕的,晴月暖閣的浴池下也有。”
“哦,那就好,巧兒你和常鬆一起去拿些水,我們用沙子堆房子。”
常鬆問道:“怎麼堆?”
“濕的沙土可以暫時定形,然後拿模具壓緊倒出來就成形了。”
常鬆道:“雖然我不知道模具是什麼,但這沙中的土很少,估計不好定形。”
“是嗎?”
常鬆點頭,“小姐試試就知道了。我去取水。”
月晴看他乾脆的離開,抬頭看了一眼常玉嘯,“常鬆挺細致的哈,連這都知道。你們也知道嗎?”
常玉嘯道:“我沒有試過。”
巧兒道:“巧兒也沒試過這些,常鬆知道這些是因為他懂些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