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維點點頭:“我聽手下人上報,歌執事是你派人關起來的。”
齊蛟沒有什麼表情:“聽從小姐的命令。”
墨維問道:“侍衛所何時需要聽從靈女的命令了。”
“維執事是想要興師問罪。”
墨維道:“問罪倒不至於,隻是很好奇你們為什麼都變的這麼快。”
齊蛟並不善於表達,半晌後說道:“也許,是因為心中所願吧。”
“所願什麼?”墨維問道。
齊蛟沒有回答他,隻是問道:“維執事可曾聽說,小姐會去神女彆院。”
墨維道:“這個我當然知道。”
齊蛟道:“如果小姐能進到那裡去,維執事覺得她是誰?”
“所以,這就你的理由了?”
齊蛟看了他一會兒道:“我沒什麼理由,隻是告訴你我心中所想而已。”
說著便打算轉身出門。
墨維站起身:“好個心中所想,那我倒想再問問你,如果她進不去神女彆院呢?據說那地方有不輸於靈女祭壇測試難度的考驗。是不是神女,隻要進了那裡一定能知道。你現今以神女來看待她,到時如果知道她不是。你打算如何待她?”
齊蛟站住身,皺眉看著墨維。“維執事如果說,有些不敬吧。”
“執法堂讓人覺得不敬又不是從這句話才開始的,就是晴月院主違反了山莊的規則也得受執法堂的規矩。”
齊蛟定身看了他一會兒,回答道:“你會知道的。”說完轉身出了房門。
墨維皺眉,心道:看來六位隨行執事,三位都站在那一邊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看來並不能早些休息了,還是去看看常歌吧。
墨維這裡往常歌被關押的地方走著,月晴那邊已經趟下了,她今天在外麵轉的實在有些累,在寄悵閣的時候就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今晚春秀當值,一直到明天晚上青兒接她的班以前都是由她當值。春秀已經對常玉嘯在小姐房裡的事情見怪不怪了,看常玉嘯給小姐按了一會兒腳後放回被子裡。
“大公子,小姐今日睡的真早,看來真的累了。”春秀找了個話說道,她還是習慣叫常玉嘯為大公子,不太習慣叫他嘯靈衛,她實在不明白這靈衛是什麼意思。
常玉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春秀趕緊低下頭。
常玉嘯道:“你還沒習慣在小姐身邊做事嗎?”
春秀怯怯的抬起頭,想了一會兒,狀著膽子說道:“原先小姐剛回王府時我倒沒覺得有什麼不習慣的,小姐人很好,對下人沒有一點架子。就是,就是。。。”
春秀吞吞吐吐的說著。
常玉嘯看看她:“就是什麼?”
春秀抬起頭又低下,想了一會兒後又抬起頭道:“小姐總告訴我,要膽子大一些表達自己的想法,春秀有些話不敢和小姐說,又不知道能和誰說。大公子,您是王府的大公子,也是春秀的半個主子,春秀隻敢跟你說了。”
常玉嘯看著她膽小的樣子,想著前些時候院主剛回王府,把她帶在身邊時。她的性子還沒有如此膽小,看來是被院主身邊的人嚇著了。
“你說吧。”
春秀咬了咬唇說道:“春秀很害怕。”
“怕什麼?”
“小姐剛回王府時,春秀從來沒覺得山莊眾人很可怕,但自從離了王府,來到這彆院。春秀就覺得小姐身邊的人很可怕。”
常玉嘯皺眉:“有什麼可怕的?這些人可是虧待你了?”
“沒有。”
“那你怕什麼?”
“我知道小姐身上有很多特彆的事,采兒姑娘和歌執事他們告訴過我很多規矩。春秀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又不敢有絲毫差池。”
“你本分的辦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有多餘的心思,便不會有人對你怎麼樣。”
“春秀明白這個道理,隻是見的事情多了以後,便無法控製心中的恐懼。春秀害怕早晚有一天,會死於非命。”
常玉嘯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道:“隻要你不做多餘的事情便不會有這一天。”
春秀抬頭看向他道:“大公子,我是不是不應該常待在小姐身邊。歌執事前些時候有提點過我,讓我少在小姐身邊出現。”
“讓你待在這裡是小姐的意思,按小姐說的做的便是。另外,不要總是叫我大公子,我已經不是王府裡的人。”
正說著,月晴翻了個身。微皺了下眉。
常玉嘯趕忙湊近了些,隻覺得她睡夢中的心境有些不穩。輕喊了一聲:“院主?”
月晴舒眉,呼吸又平穩下來。常玉嘯又看了一會兒,見再沒什麼狀況,放下心來。
春秀已經住了嘴,沒有再提了,她知道大公子也幫不了她,也許能幫她的隻有小姐了。但雪執事大人曾說過,不讓她在小姐麵前說多餘的話。要是因為她讓小姐有什麼事情,就算小姐也護不了她。
常玉嘯看向春秀,這丫頭看來真是害怕,總有些心不在焉。這個樣子在院主身邊反而會成為問題,院主留她在身邊自然有自己的用意,還是得讓她放開心些比較好。
於是勸慰道:“你不要想太多,隻要你不做多餘的事,忠心對小姐,定不會有人對你如何,真有什麼事可以找我。我現在雖然已經不是王府裡的人,但也不放著有人欺負王府裡的人不管。何況夫人也在這院裡住,總還有人給你撐腰的。”
春秀點頭。
常玉嘯歎道:“好了,你去簾外守著吧,這裡有我在。”
春秀又點了點頭,轉身拉上紗簾,跪坐在簾外的坐墊上休息。
常玉嘯收回目光,靠坐在床邊,抓起月晴的手。
月晴睡的不穩,總覺得夢裡亂糟糟的,怎麼說呢,總有些兵荒馬亂的感覺。但又抓不住重點,好像這看一小片場景,那又看到一小片場景。這裡似乎有些痛呼的聲音,那裡又有些喊殺的聲音。她想集中精力去看看是哪裡,又做不到,隻能隨著意識漂流,有些真實又有些縹緲。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她知道自己在做夢。斷斷續續的夢了一會兒後,可能是月晴的意識習慣了,夢裡平靜了下來。
安睡了一會兒後,又夢了一段。這次清晰了不少,隻能到有人在叫歌公子。
這字句有些熟,常歌也是這名字。這叫人的聲音也有些熟。但又沒聽真切。
月晴有些在意,用了些心思在夢裡。
夢境清晰了些。
隻見夢裡有一人坐在荒山石草上,正是常歌。
不知道他怎麼在這野外,月晴意識又靠近了些,隻見常歌表情有些痛苦。他皺眉咬牙,一手抱著肩膀。衣服、頭發都有些亂,臉上也有點臟。與他平日裡注重的儀表的樣子很不一樣。
雖然他還是穿著黑袍裡衣,豔紅外披,身上有什麼痕跡並不顯眼,但他肩膀上的血月晴還是看到了。流了不少。
月晴心驚,她平時不怎麼見到血的,最多在醫院裡抽過,哪裡見過這種傷。
常歌呼吸有些急促,看起來他應該走了不短的時間,臨時在這裡休息一下,隻見他定了定神四周看了看。地上也有血跡,他一路逃到這裡有些匆忙,來不及消除這些痕跡了。
正擔憂的時候,孩子的哭聲響起來。常歌慌忙鬆開抓住肩膀的手,打開豔紅外披,輕拍了拍懷中孩子的背。
月睛集中注意看去,隻見那孩子是個還不到周歲的娃娃,被保護的很好,看身上精致的穿著便知道是個女孩,此時正張著嘴大哭。聲音響亮。
常歌很擔心,一邊擔心行蹤必被發現,一邊擔心孩子要受苦。一臉頭疼的哄著。
“不怕不怕,咱們很快便能逃開這地方。常歌叔叔定會好好護著你,帶你回山莊。在那裡再也不會有什麼傷害。哦哦。。。。”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眼睛都有些濕潤。雖然月晴沒有一直和他在一起,但月晴能知道他是心疼孩子有大半日沒好好吃東西了。這哭定是餓的,可惜自己沒辦法喂飽他。
月晴看著那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月晴好像認識,下意識的覺得這是自己的孩子。也下意識的覺得這是未來要發生的事,而且這孩子的父親是。。。博威王?
月晴心中有些驚,要不是在夢裡,她一定會叫出來,這怎麼會和博威王有個孩子。天哪。這啥時候有的。如果這是以後的事情,是代表自己一直沒回現代,然後在古代和博威王成婚生了個孩子是吧。果然是夢,月晴心中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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