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驛站眾人就在熟悉的雞鳴聲中醒來。
一開始除了蕭、葉兩家人,其他人都對包小小那隻雞深惡痛絕,恨不得殺了放血,一鍋亂燉給它吃了。
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每天被它準時吵醒,大部分人再沒享受過押差的鞭子叫醒服務,竟然也慢慢習慣了大公雞的存在。
吵點兒就吵點兒吧,被雞吵醒,總比被抽醒要舒服的多,不是嗎?
眾人起床燒水熬粥,等六點半就從驛站出發。
葉九璃洗漱完,靜靜的坐在桌子旁,表情不怎麼好看。
她昨晚休息的很不好,一晚上耳邊都有嗡嗡嗡的聲音,像是有蒼蠅在她耳朵裡麵迷路了一樣。
而且那聲音還不是一成不變的嗡嗡聲,時不時就會變換音道,頻率也不儘相同,有些像是在更換頻道的感覺。
一整晚都是被這樣吵著,簡直是一種折磨,搞得她這會兒有些頭暈腦脹的。
蕭予年給她端來熱粥,看出她的不對勁,蹲下身問道。“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熬點兒藥喝?”
葉九璃搖了搖頭,扭頭看了他一眼,眼白上有幾條明顯的紅血絲,“沒什麼,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有些耳鳴。”
看到她眼睛裡的紅血絲,和明顯白了一些的臉色,蕭予年抬手想試試她額頭的溫度。
誰知葉九璃下意識側頭躲開,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兒,眼裡的防備和警惕一閃而過。“乾什麼?”
蕭予年的手腕一緊,感受到對方收了力道,驚覺葉九璃對自己有防備的同時,也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行為太過唐突了。
“抱歉,我隻是覺得你的臉色白了一些,想看看你是不是吹了涼風,發熱了。”
葉九璃鬆開他的手,轉移話題的說道,“我沒事,而且我本來就不黑,這些不過是給自己做的偽裝罷了。”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小黑臉,蕭予年嘴角快速上揚,很快又恢複了麵無表情,
“嗯,沒事就好,一會兒要不要我幫你拿著棍子?”
看了看一會兒他要拉的車子,上麵的東西堆的都比自己高了,葉九璃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拿著方便一些。”
兩人正小聲說話,突然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呸,大早上的就跟男人膩膩歪歪的,真是一家子不要臉的。”
葉九璃抬眼看過去,任珍珠正端著一碗粥從麵前經過。
上次掉進河裡差點兒淹死,後來又大病了一場,可是禍害遺千年啊!這女人和她哥哥,最後都硬生生挺了過來。
這是剛從閻王殿走了一遭,覺得不過癮,非要找死是吧?
蕭、葉兩家聽到任珍珠的話,憤然起身準備教訓這個女人。
葉九璃平靜的端起碗喝粥,手裡的棍子卻倏地的抬起。
任珍珠一時不察絆了上去,整個人往前撲倒重重砸在地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