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隊伍離開臨江府的第三天夜裡,一行穿戴整齊的人,騎著馬出現在城門口。
府尹有命令,這幾天要嚴查進出的人,於是這行人就被攔了下來。
賀凜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讓幾個守門兵搜身,手持大刀直接揮開擋路的人,帶著手下打馬衝進了府城內,直奔官府大堂。
直到府邸被盜後,連著三天李道恒都沒回去,也沒合過眼。
如今大牢裡裝滿了手下抓來的可疑人,他一直堅持親自審問,試圖追回那些財物。
這些被抓的人裡不止有平頭老百姓,更多的反而是府城中的富戶,而且一大半還是那天被他邀請上門的客人。
從賓客莫名其妙變成了嫌疑犯,那些人整日惶惶不安,看著被抓去嚴刑拷打的人,回來後渾身都血淋淋的。
為了保護自身不受皮肉之苦,他們不得已通知家人,準備大量的銀錢賄賂李道恒,以此來換取不被用刑。
殊不知他們給的越是大方,李道恒心裡的懷疑就越是加深了幾分。
若是心裡沒鬼,若不是有足夠的財物支付,他們怎麼可能不為自己辯駁一句,就心甘情願的掏一大筆錢出來。
最後那些人的賄賂,李道恒一分不少全部接收。可是該拷問的步驟卻是一點兒沒少,收了錢以後也沒有將他們釋放。
他也不怕這些人家去告,在臨江府待了快十年,李道恒對這些富戶了解的很。
他們這些家族能發展到今天這個規模,幾乎沒有一家手上是乾淨的。非法侵占,殺人放火,這些人都乾了不少。
而他身為本地最大的官員,平日裡雖然會對那些醃臢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該掌握的證據和把柄他都暗中留下來了。
看著桌上那些人送來的保命銀子,李道恒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跟被盜的金銀比起來,這些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就在李道恒將銀子仔細收好以後,手下人突然衝進來稟報,說是門口來了一隊人,直接就闖進大堂了,看起來身份應該不普通。
李道恒以為是大皇子那邊派來了人,趕緊起身來到大堂。
林誠豐帶著那些東西走了幾天,自己也曾快馬加鞭派人送去密信,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要來人了。
李道恒過來的時候,賀凜正坐在上首位置。
大堂兩邊站了十幾個腰佩鋼刀,一臉嚴肅的人,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軍中之人,且見到他這個府尹,也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意思。
李道恒趕忙躬身上前,麵帶討好的作了一揖。“不知這位大人是?”
賀凜並沒有自報家門,而是從身上摸出一塊通體全黑的玉石瑞獸令牌。
李道恒接過一看,臉上露出幾分喜意,是黑騎營的人,而且身份比林誠豐還要高。
恭恭敬敬的將令牌奉上,李道恒嗬斥下人趕緊奉茶。“不知大人深夜造訪,有何貴乾?”
賀凜擺手表示不必,“李大人,我的手下林誠豐,最近有沒有來找過你?”
李道恒明顯一愣,莫非林誠豐回去之後,沒有同貴人轉達自己的誠意?否則他怎麼會這麼問…
莫不是那些銀子,其實是被林誠豐自己獨吞了?
可是不對啊!那些土匪不就是他帶人拿下的嗎?
可是功勞卻實打實的在自己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