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荒年小豆芽,不慌,我有發家妙計一籮筐!
一家人回到家,顧桑剛梳洗完,見茅草房前搭著火,李容人卻不見了。
四丫扯了扯她的衣袖:“姐姐,容哥哥說他明個還來。”
顧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她這算雇傭童工還不給工錢。
怎麼也不能讓小孩太吃虧呀!
她架上鍋,下了兩條魚,煮了鍋鮮美的魚湯,盛了一大碗給李容送去。
李容家緊挨著顧家主院,房子比顧桑的茅草房也好不了哪去。
顧桑送魚湯時,楊氏聞著味,眼尖地瞧見她的身影,拍著大腿朝屋裡嚷著:“娘!顧桑那死丫頭給那掃把星送魚湯呢!”
顧桑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就打開,李容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似乎剛洗完澡。
“報酬。”顧桑挑眉把魚湯遞給他。
香濃發白的魚湯,還冒著熱氣。
李容剛要開口拒絕,大門外頭就出現張氏和楊氏的身影,張氏走進指著她的鼻子罵罵咧咧道:“我呸!顧桑你個賤蹄子!你有吃喝不緊著你爺奶,給那喪門星送過去,難不成你個賤蹄子發騷,看上這喪門星了不成!”
她眼睛盯著魚湯,吞咽了口水,惡聲惡氣地咒罵道:“我看你是見天的不孝,你以為分了家,就可以不理睬你爺奶了!今個我讓你大伯母去找你們姐弟過來乾活,你們死哪野去了!”
張氏唾沫星子橫飛,幾乎賤到了魚湯裡,顧桑聽著她一句比一句難聽的話,冷下臉:“奶,你這說的什麼話,李大哥幫我們家打了張床,這魚湯是報酬,怎麼就不孝了?奶既然想喝魚湯,那這報酬奶就幫我們付了吧!”
一張床可不便宜!
這小蹄子在坑自己呢!
張氏當即朝魚湯啐了聲,拉高音調:“呸!不就是碗魚湯,當誰稀罕!不過從明日裡頭,往後辰時我要是主院瞧不見你領著大娃他們過來乾活,瞧我不打斷你的腿……”
“啊!”
顧桑將熱乎乎的魚湯朝張氏腳邊潑了過去,張氏當即尖叫一聲,顧桑眼底的笑意不達眼底:“奶,您要是不懂分家什麼意思,我就去請裡長過來,好好說道我們為什麼分家。”
“分了家,這魚湯我就是想喂豬,您都管不上!”
張氏眼睛瞪的溜圓,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哭喊:“反了呀!哪有這孫女為了碗魚湯跟爺奶拚命的啊!”
一旁的楊氏忙一副孝媳的模樣,“娘,您年紀大了可不能坐地上。”
她橫了眼顧桑,擺出長輩的姿態:“桑桑啊,你快跟你奶賠個不是啊……”
顧桑抬眸看了兩人眼,平靜道:“您儘管哭喊,等喊來了旁人,我們就從這活埋侄女開始說起。”
她的哭喊聲頓時消停,隔壁院裡傳來顧德康厲聲嗬斥的聲音:“糟老婆子,鬨什麼鬨,還不滾回來做飯!成天跑到隔壁院,是也想沾上黴運克死咱們家嗎?!”
聽著顧德康指桑罵槐的聲音,李容垂下眼瞼,落下的身影越發孤僻。
顧桑眸光冷了幾分。
李容生下來後,李家一家意外身亡,就剩下李容的娘和爺爺,七年前李容的娘去世,李容爺爺也病重,去歲撒手人寰。
李容娘臨終前讓顧迎安幫忙照看,隨後顧迎安下落不明,更是坐實了李容喪門星的名頭。
李容沒說話,顧桑莫名覺得有些尷尬和愧疚。
忽地她想起剛才頂撞張氏的那句“這魚湯我就是想喂豬”,口不擇言解釋道:“那個,我剛才不是說你是豬。”
李容眸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