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八,這真是咱的太子嗎?!
“主意……這計謀也不是沒有,但要說良策……”
劉伯溫皺眉,微微歎息。
其餘兩人也是。
如今元庭朝廷政局不穩,百姓遭受盤剝,誰不知道。
劉伯溫拱手道。
“但削藩這種事,天下萬民皆知,雖然如此,但此時揚起大旗,稱帝那將小明王至於何處?”
“義軍弟兄們覺得大帥統帥如此強大的軍隊,所得稱號已經與大帥的身份尊號已經不相符了。”
“部將們都希望大帥稱王稱帝,那是有他們自己的功名心在作怪,因為大帥一旦晉升為帝,他們也就可以隨之而晉升。”
“但在下以為,目前仍然不可以稱帝,因為元庭在招撫之策失敗之後,定會變撫為剿。”
“再一次集結北方的大軍,圍攻江浙皖一帶的農民義軍,誰在此時稱帝,誰就是元庭的首敵。”
“大帥,目前應該仍然以小明王為尊,避免成為元庭的主攻目標。”
劉伯溫義正言辭道。
大帥點點頭。
現在就是要悄悄的積蓄自己的實力,然後才能搞定潛在的所謂群雄。
但這種詭詐之術用一次也就算了,上位還能再搞一回不成。
再搞一回,這群門閥誰不知道上位想乾什麼。
根本達不到隱蔽的目的,怎麼可能成功躲過。
自從東漢,大唐,大宋紛紛倒下,神州大地混亂了幾百年了。
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如今得想辦法處理周圍的潛在威脅的軍閥,總是要處理的吧?
這辦法誰也想不出來,
硬要解決,與其說是想辦法,還不如說是做取舍。
“這還能怎麼辦?”
李善長直接兩手一攤,本就蒼老的形象一下子仿佛又老了十歲。
“強行打,內亂,元庭,陳友諒等會趁機攻打金陵。”
“不打,這四分五裂的江山,等被元庭全部剝削完,老百姓也扛不住了,到時候匪患更多,再出現幾個陳友諒,那樣如何收拾殘局,到時候二三十年的努力,恐怕又要付之東流了……到時候還是內亂啊。”
“不解決彆人,遲早會被彆人給解決掉。居安的思危,瞻前要顧後。”
“唉。”
藍玉搖搖頭,也是差不多的神色。
他如何不知道避世壯大自身力量的重要性,問題是怎麼變被動為主動啊,根本連個思路都沒有。
一時間,四人都愁眉不展,
有策,卻沒有“良”策,正是這個意思。
李善長看氣氛太沉悶,喚來侍婢端上酒。
“算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一拍腦門就想出來了。我等也不是神仙,先喝酒吧。”
常人都說借酒消愁。
可是酒入愁腸,問題依然在那裡,沒有得到解決,推杯換盞一陣更愁了。
隻有徐達心中隱隱有個念頭。
說不定……上位有什麼辦法?
畢竟李善長,藍玉,劉伯溫,這三人都沒親眼見過那位公子,對被神化了的公子的才華見識沒有直觀的感受。
即便對身份神秘的公子感到佩服,但這種影響到天下命運的大事依然沒有想過問問公子的看法。
但是自己可是見過牛一平論政的……
徐達心裡模模糊糊有個請教一下公子的念頭。
不過此時酒勁上來,他也本能的覺得不可草率行事,萬一替公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那豈不是添亂嗎。
還是要思考一番,想想具體怎麼操作。
……
同一時間。
滁州城外,村莊阡陌之中……
一處宅院內,牛一平依然在書房中看書寫作。
前些時日朱大帥來了一趟,很是給了他一些思想上的啟發。
於是這些時日他便賣掉了自己手工煉製的幾粒麝香鳳尾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