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詭火！
“好了，他走了，老朋友，你怎麼看這事？”老板邊說邊用手指關節用力地“啪啪”敲了兩下桌子。
隨著敲擊聲消退，菲利普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獨自來到吧台前，自顧自地先乾了一杯麥酒。
菲利普這才心滿意足地抹抹嘴，說道:“嗬嗬，這秘密可不算是你告訴我的，魯道夫說的這些，可是我親自聽見的。當然，我們這位朋友那麼做也其實也很正常，嗬嗬，你可彆忘記我第一次可比這個魯道夫更不堪啊~”
“嗬嗬，我能說什麼呢？你的道德觀念向來很普通麼。”
“嗬嗬，沒辦法，不然戰場上我早死過幾百回了。忘記說了，我的絕大多數道德感也喂狗了~”
“所以很多新兵們一看就知道從沒沒上過戰場殺過人，沒人會帶著那種叫道德的東西，把尖刀刺進對手胸膛的。但你看看，平時那些新兵們的眼神一看就稚嫩得和麥芽一樣。”
“平時他們的話說得都比較狠，但真正在戰場上要挑開敵人脖子的時候，他們卻往往都嚇得跪倒在地上~人麼，隻有在真正麵對恐懼時，才知道一個人勇不勇敢。”
“嗬嗬，那是當然！老朋友，你不問問我要這顆龍蛋乾什麼？”
“嗬嗬，你想說，我就樂意聽；你不想說，我想聽也沒用吧。”
“哼，你賺著傭金，居然還想免費從我這聽精彩故事，怕不是喝醉了吧~”老板也沒搭理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嗬嗬，難怪彆人說你玩世不恭，我一開始還不信這些，以為和那些說你是白癡的謠言一樣，現在你的玩世不恭恐怕在我這是坐實了。”
“嗬嗬，賺著傭金，還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你才是個真正的魔鬼~”
“你這話不能那麼說，你也看見了，我參與創造了價值，也使得這種無人問津的東西在帝國裡流動了起來，我覺得我拿走屬於我的那部分可以算一點惡意都沒有，某種意義上，你可以稱呼這種行為為:善良~”
“善良？你五歲以後就和這個詞沒任何關係啦~不過，我倒覺得不少煉金術士對你這顆龍蛋會很感興趣，我很樂意做你們的中間人。”
“哼，謝謝你啊~我認識的煉金術士恐怕比你認識的要多上好幾倍。”
“唉~”
話聊到這個份上，菲利普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老板比他自己來得更有想法。
老板舉著手裡酒杯在燭火中仔細觀察起水晶折射出的璀璨火彩，
“老朋友，你知道麼，水晶雖然是帝國中存儲量巨大的晶體，但是能達到極品玻璃體發出火彩的那種，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有時一整個市場成千上萬的批發商那裡，我也找不出一塊玻璃體的水晶。
你可不要小看任何低端的寶石，當它足夠高級時，其實一樣是殿堂級的美麗，完美度極高的水晶，也會出現在皇家珠寶的行列裡。”
“嗬嗬，現在我總算是知道你每天都怎麼打發無聊的時間了。”
“不，帝國的曆史，不一定都是偉大崇高者才能創造的，其實往往是比你我還渺小的人物中創造的，他們中卻總能折射出巨大的火彩。”
“嗬嗬，你見過這樣的人物嗎？”
“還沒有，但我覺得我見過不出彩的那種已經足夠多了。多到離譜了，以至於我堅信出彩的那個少數，應該很快會走到我麵前來的，我有這種直覺。”
“我很好奇，之前你的直覺準過嗎？”
“嗬嗬，老實說，從來沒準過~”
“嗬嗬，那你最近一次失準是？”
“壓我一個朋友會成為帝國中最快攀升到準將的人，可他卻失敗了，他的失敗還連累了我，輸掉了一大筆錢。”
“哼，你也沒少賺他的錢吧？”
“那是當然的，從哪兒跌倒，不就應該從哪兒賺起麼~”
“無恥！”
“謝謝。”
“算了，我也不在乎錢。”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