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詭火!
永遠本身其實就是一個秘密,直到永遠。
“好。”她緩緩開口,“那麼,守護者咒語到底是什麼?”
“嗬嗬。”瓦倫笑的燦爛,菲歐娜絕對有著一顆有趣的靈魂,“這是個聰明許多的問題了,菲歐娜。守護者咒語是……靈魂的庇護所。就好像我們人族能記得事情,用我們的記憶好讓以後的自己或彆人能再度利用它們。”
“像是帝國中無處不在的宗教?”菲歐娜好奇地看著瓦倫說道。
瓦倫點點頭“宗教?~這事實上是我的專長。”
“為什麼~?難道這是因為您經常被各個宗教追殺的關係嗎?”菲歐娜挖苦道。
瓦倫無可奈何地點點頭,誰說不是呢~不過到頭來,那些追殺他的人,可都沒什麼好下場。
宗教渴望四處汲取力量,到頭來又難免被力量所腐蝕。
“這個嘛……”瓦倫沉吟了半天說道,同時徹底闔起他剛才在研讀的書籍,“就像是語言字符。”
菲歐娜,立刻眼尖地認出他手裡滿是符文的封麵,“這是我在皇宮裡亞曆山大圖書館裡找到的書!可您是從哪裡拿到的!?”
“我在找你時碰巧看到。”瓦倫輕撫著書的封皮說道,“它是以帝國中很古老的語言寫成,甚至可以說它寫成的時候,還遠遠沒有帝國。那是已經將近有一千年沒有人用這種語言交談了!”
“難道,這你也會!?”菲歐娜瞪大眼睛,吃驚地問道。
瓦倫苦笑著點點頭“你看,人活得久了,有時候就隻能乾些沒有意義的事。但我想,我那點記憶已經足夠用來翻譯這本書了。”
“那您究竟知道幾種帝國語言!?”
“也不多七十二種~”瓦倫輕咬了下嘴說道,他可不想嚇壞孩子,“其中絕大多數語言,例如漢莫語,其實早沒有人說了,隻在一些古戰場上的殘片上偶有發掘。上古大戰時,我們人族還是神族匍匐在地的奴仆,可現在看看,帝國中哪裡還有神的影子?那些現在所謂的神,都隻是幻覺和投射罷了。眼下,帝國中人們用的語言,其實是盧蘭文的一種方言,而盧蘭文其實是我家鄉的母語。”
七十二種!聽到這個數字,菲歐娜驚愕地吐了吐舌頭“聽起來……這不可能。一個人不可能記得這麼多事情。”
“不是一個人。”瓦倫說道。“是一個守護者組織,一些業餘的愛好者。我做的事情跟煉金術類似,但卻不太一樣。恐怕你以為煉金術士隻是從七大金屬中汲取力量,對吧?老實說,我卻不是用金屬汲取力量……我隻是運用金屬來創造腦海中的文字。”
雖然不清楚瓦倫究竟在乾什麼,但菲歐娜依然忍不住地問“您怎麼做到這些!?”
瓦倫搖搖頭,道“也許還是改天再說吧,菲歐娜。我們…這群人其實早就該死了,我們更偏好保守這方麵的秘密。
有很多秘密本身就該永遠塵封起來,這種意義上來說,各大宗教主以驚人但令人不解的專注在獵捕我們,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可是,教皇他會忽略煉金術士,卻尋求要摧毀我們,因為我們是一群他們口裡的吸血鬼。”
“痛恨?”菲歐娜問道。“你們受的待遇比一般祭祀好多了。在帝國中,你們似乎都得到受人敬重的職務。”
“這倒是實話。”瓦倫說道,“但某種程度而言,我們又不同於那些祭祀,祭祀們更為自由。大多數吸血鬼可從一出生就被培養成侍從官。我們沒剩下多少人,而皇族的人員控製我們這樣人的繁衍。皇族侍從官不得擁有家庭,甚至不得生孩子。”
菲歐娜從鼻子哼了哼,不屑道:“這聽起來很難執行。”
瓦倫停頓片刻,手按在大書的封麵上:“不,一點都不犯難。”他皺著眉頭說道,“所有皇族侍從官其實都是閹人,孩子。我以為這基本知識你早就知道。”
菲歐娜全身一僵,然後滿臉通紅,道:“我……我……對不起……”
“菲歐娜,你真的不需要道歉。我剛出生沒多久就被閹割了,這是成為侍從官的標準步驟,而且畢竟也不是你割的。我常常會覺得我很願意跟一般的祭祀交換命運,哪怕交出我永恒的身體。我的族人們比奴隸還不如,他們是由繁殖計劃所創造出來的機器,從生下來就被訓練要滿足皇族的願望。”
菲歐娜繼續臉紅,咒罵自己的魯莽。
為什麼早點沒人跟她說過這些呢?
不過,瓦倫看起來並沒有不高興——他似乎從不會為任何事情生氣。應該是他的尷尬狀況所造成的,菲歐娜心想。這一定是繁殖人員的希望。溫馴,脾氣溫和的侍從官。
“可是……”菲歐娜皺著眉頭說道。“你是個叛逆份子,瓦倫。你在對抗皇族們。”
“我的確算是比較異類。”瓦倫說道。“而且,我想我的族人也沒有領主以為的那般完全順從。我們把守護者藏在他的眼皮下,甚至有些人能打破那些對我們的訓練。”
他停住,搖搖頭。“不過這不容易。我們是很軟弱的民族,我們樂於按照彆人的囑咐去做,隨時都在尋找服從的機會,就連你認為是叛逆份子的我,也是立刻尋找侍從官的職位,希望繼續服務他人。我想,我們並沒有自己希望的那般勇敢。”
“你已經夠勇敢到能來救我。”菲歐娜說道,“也勇敢到敢直麵利維坦這樣的龐然巨物!”
瓦倫微笑。“啊,不過在那其中也包含服從的成分。我承諾過會負責你的安危。”
原來如此。她有猜想過,不知道他這麼做是否有原因,畢竟誰會犧牲性命,隻是為了去救她?
她坐在原處沉思片刻,瓦倫繼續處理他的書籍。終於,她再次開口,引起主人他的注意力。“瓦倫?”
“什麼事?”
“三年前是誰背叛了凱末爾夫人?”
瓦倫一怔,放下他的鵝毛筆。“事實不明確,執法官案卷上沒有署名。我想大多數成員都認為是魯道夫。”
“魯道夫?”菲歐娜忍不住問道。“凱末爾夫人的馬夫?”
瓦倫點點頭。“顯然他是少數唯一能辦到的人之一,除此之外,也有彆人也指證是他。”
“可是,他不是也被送去深坑了嗎?”
“他死在那裡。”瓦倫說道,“帝國裡的那個魯道夫,身份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