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這樣嗎?彆人應該不願意來江右投資吧?”鄭明疑惑。
“不願意來,是因為對我們不了解,不了解怎麼辦,自然是宣傳是講解。我決定成立招商引資小組,各縣市負責人,都要去外省市出差,去拜訪那些有錢的商人,請他們過來江右好好看看,看中了自然會投資。”
對於招商引資,眾人依然存疑。
不過都是聰明人,能看得出來其中蘊藏的機會,加上池橋鬆力主推動,政務會議結束後,招商引資便開始推動。
池橋鬆也難得抽出時間,整理了一份他記憶中地球上招商引資措施。
什麼經濟技術開發區,什麼三通一平工業園,什麼招商會、展銷會、文博會,什麼龍蝦節、螃蟹節、啤酒節,什麼精簡手續、一站式服務。
總之地球上那一套,他雖然沒吃過豬肉卻看過豬跑,都拿過來生搬硬套。
是否符合大夏國情,是否符合江右自身情況,總要試過才知道。
當這份報告書,放在周煒、鄭明等人辦公桌上後,很快這些學者官員們,便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咱們大帥,即便不修武道,也遲早能走上一方高位啊。”
“看這些施政方案,我感覺到了差距……你說我是不是老了,這些計劃我怎麼就想不到?”
“還是要多發發牢騷,壓榨一下我們的大帥!”
“是啊,這麼多好點子。”
能在武者掌權的時代,混上省府高位的學者官員們,一個一個都是人精,很快就從這份報告書中抓住重點。
然後補充擴展,完善了一套招商引資方案。
再將方案下發到縣市政府桉頭,讓縣市負責人參考這套方案,拿出契合自身條件的方案,去外界招商引資。
…
…
…
一隻又一隻招商引資隊伍,從江右出發,向大夏民國富豪紮堆的地方奔波。
池橋鬆也沒放過省內的富商,這些富商都是官商結合的典型——哪怕池橋鬆自己家的鬆鶴大藥房、百草園苗圃,也沒少借助官方力量。
他並不直接與富商打交道,而是把各縣市的都統召集過來“本省企業家,更要帶頭為家鄉謀發展。你們回去之後,多勸一勸經商的族人,把格局打開,參與到江右的大發展之中,與江右省一起騰飛。”
最後,池橋鬆叮囑道“本座在這裡,看著你們,千萬不要辜負我的期待。”
“請大帥放心,我們對江右發展有信心,即便您不提,我們也要勸家裡的親戚,為家鄉建設貢獻一份力。”
“好,周都統的格局,這就打開了!”
做好招商引資工作,江右省的財政危機,基本上就能解決。
池橋鬆這才安心回返鬆園村,繼續自己的氣運修煉,現在他迫切想要衝擊仙師境界,從而提升戰鬥力。
“內相。”
“吏相。”
“瓊尊。”
三尊大天師級彆人物,還是讓他很有壓力的。
“大帥,這《存神煉氣銘》一定要在腦海中存想一道神念,不管是一束花一株草還是一隻小鳥,神念存在,便能感知到屬於大藥的氣。”聖王水心殿前掌教真人陳道強,這段時間就住在嗣漢天師府中。
為池橋鬆默默講法。
期待著得到池橋鬆的諒解,從而幫他重返掌教真人大位。
“我明白了,你去休息吧。”池橋鬆揮揮手,回返真武彆院,然後拐進鬆園村中,在濃鬱的靈氣之中悟道。
他現在又恢複到一天悟道兩門經典的節奏。
上午悟道《存神煉氣銘》,晚上悟道《大道通玄要》,累是累了點,但是至少還有下午時間可以自由消遣。
“老板。”
正悟道時,任瓊丹從外麵回來,遞過來一封信“今天鬆鶴堂收到一封信,是給老板你的,寫信之人你或許都忘了。”
“誰?”池橋鬆接過信。
“張月娘。”
任瓊丹回道。
“張月娘?”池橋鬆頓時想起來是誰,“這不是夏東北被出馬仙追的那姑娘額,我記得她父親好像是奉天省督理張克成?”
當初他與周今瑤一起度蜜月,在棋盤山遊玩,恰好見到有出馬仙追殺一位女子。
這位女子便是張月娘,她父親張克成擔任奉天省督理時,曾經畜養了一位家仙刺蝟精,名叫白玲瓏。
等到院委聯係張克成,剪除奉天省出馬仙時。
白玲瓏直接背叛告密,導致張克成被出馬仙引入陷阱坑殺。
此後張月娘便潛心報複,十年時間勤修苦練成為一名羽士,潛伏在白玲瓏的玲瓏總壇之中,妄圖刺殺白玲瓏。
可惜手段儘出,也隻把白玲瓏重傷,隨後便被白玲瓏手下追殺。
最後被池橋鬆所救。
“這位張月娘可了不得了,現在晉升為法師巨擘了。”任瓊丹歎息一口氣,“可惜她要乾一件大事,不知現在是生是死。”
池橋鬆仔細閱讀這封信,信明麵上是寫給任瓊丹的,實際上是通過任瓊丹轉交給他。
信中張月娘先是問候池橋鬆這位恩公,表示經常在家看新聞,知道恩公已經成為江右省督軍,十分欽佩。
因為要報仇雪恨,就沒有打擾池橋鬆。
她在獲救之後,一邊專心悟道,一邊結交心腹。
然而在武道內功聖地修煉的氣功經典,遲遲無法悟道,反而是意外得到一本神秘的旁門左道經典《缺一門》,竟然十分契合。
寫信之時,她已經利用《缺一門》悟道成為法師巨擘。
並依靠《缺一門》中包羅萬象的旁門左道之術,培養了一批心腹,組建了一個小門派,就叫缺一門。
張月娘依靠缺一門,打入玲瓏總壇。
“月娘此去玲瓏總壇,不知能否報仇雪恨,總牽掛著恩公的恩情尚未回報,便想起給恩公寫一封信,將情況說明。若是回不來了,恩公的恩情月娘下輩子再來償還;若是僥幸回得來,再來投奔恩公報恩。”
信到這裡,便結束了。
池橋鬆也回憶起了張月娘,齊耳短發、麵容姣好,穿著一身深藍色軍裝。
“信從奉天省寄過來,至少需要五天時間,丹姐,你說這張月娘能不能成功?法師巨擘刺殺一隻出馬仙,應該不難吧?”
“白玲瓏是總壇大仙,實力堪比人類之中的法師,而且手下眾多,這還真不好說。”任瓊丹回應道,“不過我希望張姑娘能活下來,這樣一位為父報仇的奇女子,若是死在出馬仙手中,實在是太可惜了。”
等到周今瑤回來後,池橋鬆將信給她看完。
周今瑤頓時欽佩道“張月娘有大毅力,真希望她能成功,池哥,她信中說成功就會過來江右,是不是?”
“是。”
“到時候會把她安排到嗣漢天師府嗎?”
“再說吧,總要問問她自己的意見,不過,她能不能成功還兩說。”池橋鬆搖搖頭,“夏東北的出馬仙,是我今後進京問鼎,亟待解決的一樁大事!”
…
…
…
夏東北,奉天省,杯犀湖市,玲瓏總壇。
張月娘站在總壇的內室之中,目光灼灼的注視著眼前,一隻巨大的白色刺蝟,雙手不停掐起法訣將一枚枚符籙打入白色刺蝟體內。
白色刺蝟想要哀嚎,但卻張不開嘴巴,發不出聲音。
在它身體的周圍,是一隻隻巴掌大的彷生木偶,結成一個陣勢,將它死死的鎮壓在地板上,動彈不得。
一名中年人,眯著細長的眼睛,正在操控這些木偶,額頭上汗水往下滴落。
另外一名老婆婆,則蹲在張月娘身後,隻見張月娘的後背插滿了一根根白刺,有些幾乎深入臟腑中。
將衣服撕開一道口子。
“忍著點,月娘。”老婆婆提醒一聲,隨即快速拔出一根白刺。
張月娘悶哼一聲,手上的法訣沒有停頓,繼續往白色刺蝟身體中打入虛空畫符的符籙。
老婆婆不等她背上噴血,便用手指壓住傷口,再一抖手腕,灑下些許粉末塗抹在傷口上麵,最後用膏藥貼仔細貼緊。
繼續處理下一根白刺。
驀然,一隻老貓大的老鼠,從房梁上跳下來,它隻有一隻耳朵,但卻人性化的站在香桉上,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
張月娘聽完後,不由得點點頭“小耗子,去聯係小鬼頭,再有五分鐘,我這邊就能結束!”
“嘰嘰!”
一隻耳朵的老鼠飛快竄上房梁,消失在總壇內室之中。
四分鐘一晃而過,老婆婆已經將張月娘背上的白刺全部拔出來,細致的處理好傷口,再為她披上一件坎肩遮擋後背。
這時對麵操控木偶鎮壓白色刺蝟的中年人,氣喘籲籲問道“門主,好了沒有,我感覺我身體快掏空了,已經快維持不住《木偶人鎮法》了!”
“好了,我這就抽掉白玲瓏的神光!”張月娘一咬牙,雙手掐動法訣。
隨即之前打入白玲瓏體內的符籙一起綻放法力,然後硬生生將一隻碩大的金光組成的刺蝟虛影,從白色刺蝟身體中拉扯出來。
總壇外麵,傳來喊打喊殺的聲音。
一隻手臂上掛著黑紗的女子,走進總壇內,急忙說道“門主、黃九郎、柳婆婆,得走了,出馬仙來得太多,我的狐法魔鎮擋不住了。”
張月娘恰好將金光刺蝟虛影收納到一根發箍上,聞言立刻將發箍戴在頭上,然後看著奄奄一息的白色刺蝟。
猛然拔出腰間的佩劍,對準白色刺蝟的腦袋就是狠狠一刺。
結果了白色刺蝟的性命。
“爸!我為你報仇了!”張月娘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背後的刺痛感,將劍上血跡甩掉,“我們走吧。”
說完直接從總壇後門離開。
柳婆婆緊隨著張月娘,中年人黃九郎收起自己的木偶,也跟了上去。手臂掛著黑紗的女子,手掌一張,五隻黑色小鬼團飛出,直接將香桉搬來擋在大門前,隨即也抽身退走。
不到十秒鐘。
砰冬一聲,大門和香桉都被踹飛,一隻出馬仙衝進了總壇。
看到地板上腦袋被刺穿的白色大刺蝟,霎時間發出驚恐大吼聲“不好啦,白大仙被殺了,玲瓏大仙被殺了!”
…
…
…
嗚嗚嗚!
輪船汽笛發出聲響,緩緩駛離遝市碼頭。
“柳婆婆,門裡死了多少人?”張月娘站在船首上,望著前方茫茫無際的大海,目光中有些許哀愁。
柳婆婆安慰道“隻活了月娘你,我、蘇紅帕、黃九郎、小鬼頭、一隻耳。”
“它們追隨我,我卻讓它們長眠在玲瓏總壇了。”
“無需介懷,這就是我們的緣法,能進缺一門,誰不是一身淒慘、受儘屈辱。月娘你帶領大家殺了白玲瓏這妖婆,報了血海深仇,所有人都會帶著笑容離開。”
“是啊,報了仇……”
張月娘想了想,將門內剩下的五名成員全都喊過來,鄭重說道“缺一門成立之初,就是為了報仇雪恨,諸位都與白玲瓏有深仇大怨。如今白玲瓏已經身死道消,缺一門存在的意義了結,大夥就在這裡散了吧。”
“月娘姐姐,你要趕我們走嗎?”五六歲小男孩模樣的小鬼頭,可憐巴巴問道。
“沒有要趕你們走,隻是我要去投奔恩公,留在他身邊償還救命之恩。所以才想著解散缺一門,放大家自由。”張月娘微笑道。
“不如我們也跟著門主,去見一見那位謫仙人?”黃九郎提議道。
蘇紅帕轉著一方手絹“我沒意見,反正我現在孑然一身,去哪都行,若能跟大夥在一起,自然是極好的。”
柳婆婆則道“月娘你的傷還沒好,老婆子得跟在身邊照顧你。”
一隻耳沒有幻形成人,直接跳到欄杆上,嘰嘰嘰的叫喚了一通,那意思不言而喻,它要和大家在一起。
張月娘見狀,將海風吹亂的短發,捋到耳後,微笑道“那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