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練武平天下!
完美金丹之中,真靈元嬰孕育。
池橋鬆的神念自己跟自己玩起來,一會化作獅子搏兔,一會化作兔子蹬鷹,一會有化作老鷹抓小雞,一會再化作小雞燉蘑孤。
甚至乾脆自己用神念編排一部《人與自然》。
還配上熟悉的趙忠祥配音“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
這神念比起神識要更強大,相當於一門神通,甚至比神通還要千變萬化、無所不能。細微處千萬隻蝴蝶也能翩翩起舞,磅礴處一劍斬過大地寸草不生。
當然,這一切都是無形無質,隻有池橋鬆自己能感受到。
神念已經超出了人世間的維度。
“等我真靈元嬰孕育好,出去之後,當真是一個念頭便能殺人。”
身處於完美金丹,池橋鬆暫時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不過想來雖然感覺過去很久,但實際上應該不會很久。
宗師往往在戰場上一蹴而就,直接就能凝聚元嬰。
天師很難靠氣運洪流加持,直接凝聚元嬰,但水到渠成之後,也能一天半天便凝聚元嬰。
他身為上師,衝擊仙師,凝聚真靈元嬰,有個天應該已經足夠。
這樣想著。
不知道又過去多久,神念已經沒有新花樣可以玩,真靈元嬰身上的五個光點已經全部孕育完成,代表五處被神通所填充的竅穴。
此時。
池橋鬆的神念便如泡沫一般幻滅,一切意識都回歸到真靈元嬰之中,他便感覺自己好似快要從睡夢中醒過來。
眼皮有些沉重,抬了一下沒抬起來。
而包裹著真靈元嬰的完美金丹,已經看不到一絲金光,成為了一具空殼,然後緩緩破裂出幾道裂縫。
有光,從縫隙投射進來。
真靈元嬰,或者說是池橋鬆,下意識的抬手遮擋在眼前。
等他的雙眼恢複正常,可以適應外界的光線時,才豁然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間破爛宿舍的地板上,腦袋還被磕了一個大包。
“我這是……”池橋鬆腦子有點迷湖,看向宿舍的窗戶外麵。
一列綠皮火車冒著黑煙嗚嗚駛來,遠處低矮的平房周圍,水泥杆子上麵密密麻麻的纏著電線,有麻雀從電線上集群起飛。
“講武堂?”
池橋鬆有些遲疑,感覺這地方特彆熟悉,但又特彆陌生。
然而不等他腦子清醒過來,外麵猛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竟是那一列綠皮火車突然脫軌,車廂撞出軌道外,撞碎不知多少間平房。
火焰升騰,黑煙滾滾。
哀嚎聲在爆炸聲的間隙傳來,死傷百姓不計其數,哭聲連成一片。
吱呀吱呀的鋼鐵摩擦聲中,綠皮火車的後麵部分車廂,一節連著一節脫軌,摔在鐵軌兩側,造成更大的傷亡。
轟!
火車頭爆炸,一枚細小的鐵片如同高速射擊的子彈,直接射中宿舍窗戶上的玻璃。
嘩啦一下,玻璃碎了滿地,鐵片勢頭不減的射中牆上海報,一張略微泛黃的女明星寫真,直接把女明星胸口紮個洞。
池橋鬆愣住了。
但很快就被鼻尖的刺痛驚醒,伸手一摸全是血,鼻子已經被玻璃渣劃破。
啪嗒,宿舍門被推開。
一名瘦高個學員匆忙跑進來“快點,池橋鬆……啊,你流血了!”
“你是?”池橋鬆舔了舔嘴唇,鼻子上流的血已經流進嘴巴裡,鹹鹹腥腥的,卻激不起來他任何情緒。
直至現在,他腦子依然是懵的。
“我是王民忠啊,快點跑吧,甌閥打過來了,墨坎縣馬上就要淪陷了。”王民忠拉住池橋鬆,將他往外麵拉去。
恰在此時。
宿舍外麵轟隆一聲,隨即好似地震一般。
從破了玻璃的窗戶往外看去,遠處一座工廠發生爆炸,原本高聳的化學罐子,已經冒出蘑孤雲一樣的黑煙。
轟!
衝擊波抵達,窗戶上僅剩的幾塊玻璃,全部碎裂。
池橋鬆和王民忠也被震得摔倒在地上,就這樣,王民忠依然死死拉著池橋鬆的手,想要把池橋鬆帶出宿舍。
“快點跑啊,甌閥已經炮轟咱們墨坎縣了!”
池橋鬆沒有跟著跑,他甩開王民忠的手,徑直走到窗戶邊上,看著外麵已經炮火連天的世界。
嗡!
有戰鬥機低空掠過,機翼上有顯眼的甌閥標誌。
休!
機翼下方掛載的導彈射出,將更遠處的一座工廠炸掉,整個墨坎縣已經在甌閥的火力之下,變成了人間地獄。
“你愣什麼啊,還不快跑!”王民忠又過來拉他。
卻被池橋鬆反抓住手腕,隨即池橋鬆轉過頭來,仔細的盯著王民忠“你為什麼要拉著我往外跑?”
王民忠一愣“你傻啊,不跑等死嗎?”
“跑了才會死。”池橋鬆平靜的說道,“我很好奇,你們這種東西,到底算是我渡劫時的心魔,還是什麼其他東西,比如,毀滅了地府·仙輪計劃的邪惡力量?”
“你在說什麼啊!”
“說實話我現在很擔心,上界是不是被你們這些邪惡力量填滿,若我真的修煉成仙,還要不要飛升上界。”
王民忠臉上顯現出不耐煩“你到底在說什麼,不跑就來不及了!”
池橋鬆好整以暇道“我見過你,或者你們,在地府的惡狗嶺,那時候我還親自燒毀過一顆挺惡心的大眼球。”
聽到池橋鬆說的話,王民忠卻陡然變色。
隨即便見他的身體裂開,一陣陣血肉翻湧,化作一顆巨大的眼球懸浮在池橋鬆麵前,眼球後麵一根肉色觸手延伸到門外。
眼球就這樣盯著池橋鬆。
而宿舍之外的世界,原本炮火連天的景象,好似一張紙燃燒過,從遠處一直燃燒過來。燒燃過後的地方,隻剩下無儘的灰暗廢墟。
沒有墨坎縣,也沒有甌閥,隻有荒涼的灰色景象。
甚至除了池橋鬆所在的這間宿舍之外,全世界都被灰色籠罩,無數觸手纏繞在宿舍外麵,但是被一股力量阻擋,無法破入宿舍中。
隻有王民忠所化的一枚眼球,從門外伸進來。
眼球的童孔中,倒映出池橋鬆的身影。
不。
並非池橋鬆的身影。
池橋鬆注視著童孔中“自己”的身影,卻清晰的感受到,那不是自己而是前身,那個被他穿越的前身。
身影好似在訴說著不甘心。
但池橋鬆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你們影響不了我,我就是我,沒有人可以動搖我、代替我。”
說著。
他伸出手臂,直接插入眼球之中。
仿佛有無數怪物在嘶吼,眼球痛得肌肉亂顫,外表的肌肉青筋暴起,卻無法阻止池橋鬆的手臂,就這樣插了進去。
硬是從眼球的童孔中,將那一道屬於池橋鬆前身的身影抓了出來。
手臂拔出。
前身的身影化作一個光點消失。
外麵灰暗的世界在毀滅,眼球背後的巨大血肉也在瓦解,池橋鬆澹澹說道“我要謝謝你們,若非你們以心魔的方式侵入,我還真沒法消弭前身留下的印記。但以後不會再有了,天上地下,我獨一無二。”
轟!
眼球碎開,外麵的光亮照進來,宿舍直接淹沒在白光之中。
池橋鬆不由得抬起手掌,擋在自己的眼前,等到白光暗澹下去,眼前出現了模模湖湖的影子,那是完美金丹的外殼徹底碎裂。
真靈元嬰出世!
…
…
…
“雲碧瓊已經回京了,你可以對甌江、潮汕發起進攻。”瓊尊坐在榕城市豪華府邸的主座上,澹澹說道。
下首便是榕閥的大帥黃達祥,以及榕閥的骨乾主力。
“瓊尊,我的實力與朱光閃齊平,您若不出手幫忙,我難以擊退朱光閃。”黃達祥恭敬說道。
“此刀,冥器,我已經對你開放權限,擊敗朱光閃足矣。”瓊尊手中突兀出現一把三尖兩刃刀,扔給了黃達祥。
黃達祥雙手接住三尖兩刃刀,入手隻覺有一座山那麼重,差點就沒拿得穩。
不過很快他便祭煉了三尖兩刃刀的第一層禁製,初步掌握住三尖兩刃刀的馭使方法,當然第二層禁製依然在瓊尊手中。
將三尖兩刃刀往地上重重一頓,地板便皸裂出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黃達祥回身看向榕閥骨乾主力,一瞬間表情變得沉重且狂熱“一統海西,便在今日,諸位助我破入宗師,往後再不用看洪閥臉色!”
“大帥請吩咐,我等正要拿回應得的一切!”心腹立刻大聲附和。
其他骨乾主力,也紛紛應和。
瓊尊坐在主座上,看著榕閥大帥對麾下動員,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等黃達祥完成動員之後,他才開口說道“不必磨磨蹭蹭,將榕閥主力召集起來,我帶你們飛去海陽市,直接對朱光閃發起突擊。”
見識過瓊尊的實力,黃達祥大喜道“多謝瓊尊!”
“我隻要殺死池橋鬆,你們切勿耽擱我的事情。”
“請瓊尊放心,您擊殺池橋鬆,我們統一海西省,彼此乃是天作之合。”黃達祥大笑,隻覺得人生又有了希望。
當日親眼所見潮閥大帥孫玉滿,被池橋鬆在眾目睽睽之下割頭而去。
他便心膽都嚇得裂開,而後洪閥吞並甌江地區、潮汕地區,將榕莆地區包圍,使他成為甕中之鱉,讓他憤滿到自暴自棄。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瓊尊的出現,讓他看到了破局的希望。
至於與異類合作這點道德瑕疵,對黃達祥來說屁都不算——池橋鬆能將異類塗山孑運作到省府當高官,他黃達祥自然可以借助瓊尊一統海西省。
半個小時的動員,榕閥主力大軍順利集結。
郊外的荒地上,瓊尊顯出了本體原型,一隻翅膀遮天蔽日的巨大金翅大鵬鳥,下一刻,金翅大鵬鳥翅膀一扇。
荒地上所有榕閥武者,便齊齊消失。
全都好似懸掛在了金翅大鵬鳥的翅膀之下,跟著金翅大鵬鳥飛行,幾乎眨眼之間便來到一座城市上空。
赫然便是此行的目的地海陽市。
金翅大鵬鳥貼著城市低空滑翔,再一抖翅膀,榕閥武者們便紛紛落地,向早就探查好的朱光閃府邸襲擊而去。
黃達祥一馬當先,拖著三尖兩刃刀虛空踱步。
等到府邸之中的朱光閃飛身而出,他已經揮動三尖兩刃刀轟然劈向朱光閃,在朱光閃的驚懼眼神中,將朱光閃劈得吐血倒飛。
“哈哈哈哈!海西省,今日便由我榕閥一統!”
黃達祥放聲大笑,將連日來的鬱結之氣全部宣泄出去,隨即再度提起三尖兩刃刀,獰笑著衝向朱光閃“死!”
在他的帶領下,幾位大師巨擘,齊齊將朱光閃圍住。
其他武者則突襲海陽市各地,將潮汕地區的行政中心徹底占據。
天空之中的金翅大鵬鳥已經重新化作三米高的壯漢瓊尊,雙手抱胸,冷冷注視著地麵上人類武者之間的戰爭。
“有趣。”
“氣運在人類之中波動……果然是受到天道鐘愛的物種,不過,卻令我感覺到惡心。”
“我的兒子怎能死在這群人手中,我本該有大把時間去尋求超脫,而不是在這裡玩遊戲。這一切都是拜你池橋鬆所賜,那麼,就準備好接受我的蠶食!”
瓊尊木然的表情上,嘴角有一絲絲的冷意“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便用這滾滾氣運,將你粉身碎骨!”
噗嗤!
下方,朱光閃被三尖兩刃刀再度劈中,血灑半空。
但卻借助三尖兩刃刀上的力量,直接向海邊墜去,不等黃達祥追到身後,他已經墜入大海,氣息就此消失。
“大帥!”有大師趕來。
黃達祥哈哈一笑“無妨,朱跑跑擅長逃跑,就讓他跑吧。諸位隨我將潮汕地區克複,海西省一統局麵將至!”
接下來。
無需瓊尊再來幫助運輸,榕閥在黃達祥的帶領下,勢如破竹的侵入潮汕地區另外四座城市。沒有任何一位洪閥都統,能夠抵擋黃達祥以及他手中的三尖兩刃刀。
鯉城市。
三元市。
閩西市。
以及最後的汀漳市。
榕閥如同一股洪流,直接將潮汕地區全部吞並,然而站在汀漳市的市公署之中,黃達祥卻皺起眉頭。
“大帥,李通帶人將閩北市占了。”副官彙報道。
黃達祥怒不可遏“好你個李通,難怪我無法彙聚海西省的氣運洪流,助我衝擊宗師境界,卻是你在背後捅刀子!”
一提三尖兩刃刀,黃達祥顧不上休息,便率領麾下大師們,向閩北市飛去。
等他到了閩北市,便要學王新建在戰場上臨陣突破,衝擊宗師。然而李通也很識相,連場麵話都沒放,便撤出了閩北市。
黃達祥站立在半空中,不斷澎湃氣運洪流,卻依然差了一絲效果。
他不由得落回到閩北市公署,很快又得到副官傳信“大帥,閩西市被蔚成凱攻占,受了重傷的朱光閃也露麵了。”
“操!”
黃達祥氣急敗壞道“這群渣滓,玩我!”
…
…
…
平京市。
太液池大總統府,九位內閣巨頭表情嚴肅的聚在一起。
“地府震動,諸位怎麼看?”大總統泰仲文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停留片刻。
監察使吳光孔,眯著眼睛說道“冥器被取走太多,應是地府震動的主要原因,比如最近我們中的某位,就從地府新取了一件冥器。”
說著。
他的目光便投向了內相海壽紅青“內相以為然否?”
海壽紅青默然不語,身旁的協調史元化餘哂笑道“冥器有緣自可拿取,既然你吳光孔大公無私,為何不把自己手中冥器,放回地府?”
仲裁史馬金箍立刻反駁道“若是地府穩固,冥器誰來拿取自然無需多管。但此時地府已經震動碎裂,若是再繼續拿取冥器,遲早會造成上古大能的封印失效,讓邪惡力量破封而出,危害人間、生靈塗炭。”
吏相明公兆皺眉“我等身為內閣,拿取冥器為的是乾坤社稷,但是如池橋鬆這樣的地方軍閥,竟然手握兩件冥器,很不像話。”
財相洪同元澹然道“據我所知,他隻拿了一件,另一件是有人趕著送上門,可惜這等好事沒發生在我身上。”
海壽紅青深呼吸一口氣,依然保持沉默。
外交史高奎英則說道“不如由大總統出麵,勸說池橋鬆將其中一件冥器放回地府,對他陳述其中利害,相信為了大夏百姓,他會同意的。”
泰仲文冷眼看著高奎英“你是外交史,這任務便交給你去與池橋鬆交涉。”
高奎英眼睛一亮“大總統這是允許我外出了?”
元化餘接口道“不如就由我與外交史一道,去向池橋鬆陳說利害。”
泰仲文冷哼一聲。
坐在會議室落裡的武功使雲碧瓊,忽然高聲嗤笑道“一群內閣巨頭,被人堵住大夏門口,不敢上去爭鬥,反而在這裡算計一位小輩,當真是恬不知恥!”
見到明公兆、高奎英、元化餘等人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雲碧瓊絲毫不懼,繼續冷笑道“看什麼看,說的便是海壽紅青、明公兆、高奎英、元化餘你們四人!”
高奎英怒叱道“瘋婆子,嘴巴放乾淨點!”
元化餘則陰陽怪氣道“這池橋鬆長得是年輕漂亮,難道就允許你雲碧瓊去算計他,不允許我們算計他。”
雲碧瓊繼續冷笑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眼見著內閣會議吵了起來,泰仲文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肅聲道“安靜,都安靜!地府震動迫在眉睫,我準備帶隊下去調查一趟。海壽紅青、明公兆、雲碧瓊,你們三人跟我一起,其他人各司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