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綿一進入彆墅,就發現好幾個黑色行李箱,大小不一,整整齊齊擺放在客廳裡。
“少爺,都差不多了。”富叔在旁邊彙報。
“你們……這是要走了嗎?”分彆突如其來,薛綿一點思想準備的沒有。
淩逸塵坐在沙發上,如同她在斯汀萊酒店見他的第一麵,哪怕此刻陽光灑落一地,他過分白皙的肌膚配上冷淡的眉眼,也不像個真人,周遭一切的變化,他仿佛都不感興趣。
富叔替淩逸塵回答“是的,主家那邊來了消息,說是可以回了。”
他仔細考量了下鳴金淩家的情況,還是沒有說歡迎薛綿之後來鳴金,或許還是不去為好。
薛綿又看了看淩逸塵,見他還是沒有和自己說話的意思,抿了抿唇,有些消沉地進了廚房。
簡單的三菜一湯,薛綿做得比平時還要仔細。
她想起自己最近把重心都放在辯論上,每天就中午來一次,和他們吃完飯,便急匆匆離開,好像很久都沒有和淩逸塵聊過天了。
她將所有的菜都放到餐桌上,淩逸塵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著,對這場分彆,他好像適應良好。
薛綿不是沒有和人分離過,隻是她沒有想到這麼快。
手指輕輕晃了下淩逸塵黑色襯衫的衣袖,他的手便一停。
微微偏頭,視線冷淡地瞥著薛綿,眼底的情緒,說不上在意還是不在意,就像是道路兩旁的樹,行人不會刻意忽視,但也不會過多重視。
“少爺,你什麼時候出發呀?”或許是太久沒有聊過,剛剛在電話裡她沒有尷尬,現在麵對麵,她卻有些不適應。
“晚上。”
“哦,晚飯還吃嗎?”薛綿僵硬地找著話題。
淩逸塵收回視線,沒有繼續回答,安靜地吃著飯,連碗筷的碰撞聲都聽不見。
這個意思,大概就是不吃吧。
“那,少爺,你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啊?”
沒有得到回應,薛綿情緒更加低落,最後一天都不能好好說話嗎?
“咳,薛綿,你有話直說吧。”富叔在一旁幫腔,想讓少爺留下,就直說嘛。
唉,這個家,沒他真不行。
薛綿也一愣,她想說什麼?問題是她也不知道。
薛綿開始絮絮叨叨,頭都要埋進碗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說的重點是什麼“就是,很感謝你們給了我這份工作,而且對我也很好,一直都在鼓勵我,哪怕我因為自己的事耽誤了那麼多,你們也沒有對我甩臉色。”
“然後就是,我今天辯論賽第一輪過了。”
“本來想,如果能進入決賽的話,再告訴你們的,要是有空,想邀請你們來看。”
“少爺上次作為回禮的衣服,我想,能穿在決賽場上,肯定是很合適的,就……”後麵的話,薛綿說不下去了。
她的理智告訴她,哪兒有人會邀請雇主看自己的辯論賽呢?可是她自己產生這個想法時,卻一點都不覺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