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富叔,好像有人來了?”
薛綿偏著頭,好奇的目光想越過他高大的身軀,向大門口望去。
富叔也跟著薛綿的腦袋,身體一偏,擋得嚴嚴實實,將緊張掩飾在笑聲裡“哈哈哈,那個啊,一點都不重要,不要在意。”
“誒?不重要嗎……啊,誰舔我手指了!”薛綿瞬間被轉移注意力。
“哦哦,是這隻,叫帕奇,看來它很喜歡你,要不要摸摸?”富叔內心激動,乾得漂亮,帕奇!回去給你加牛肉罐罐。
“還能摸的嗎?”女孩的聲音充滿驚喜,像是麻雀一樣,聲調歡快,“哇,它的毛好順,好舒服,如果逆著擼毛,它會咬我嗎?”
早已從車上下來的男人,肩上披著黑色大衣,輪廓簡練又硬挺,一直垂落到膝蓋,遮住身體大部分的線條與弧度,卻襯得身姿更加修長挺拔。
尤其是臉上一抹黑色綢帶,奪走他的視力後,乖巧垂在後腦勺,不僅削弱了他身上令人不敢造次的氣勢,也將人在禁欲與性張力之間反複拉扯。
似乎再隱秘的思維,也敢趁他看不見時,悄然萌芽。
“富叔,倒是儘心儘力。”淩疏墨勾起唇角,聲音自帶著低沉感,好像再普通的字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有種渾然天成的磁性與魅力。
他筆直朝前走,並不過多關注旁邊的情況,手卻從敞開的大衣中伸出,攏掌朝肩頭的蒼鷹比劃了幾個手勢。
蒼鷹歪著腦袋接收到命令後,一躍而起,寂靜無聲,沒有驚動任何人。
薛綿跟在富叔身邊,和淩疏墨距離越來越遠。
“富叔,你是要把我帶到哪裡去賣了嗎?”周圍的景色不知何時,已經從草坪變成林地,雪也越來越厚,薛綿還牽著帕奇,一腳深一腳淺,在極窄的小路上前進。
“要真打算賣你,下一秒少爺不是提刀趕來,就是直接掏支票了。”已經看不見家主的身影,富叔也放鬆了許多。
越往前走,林木越稀疏,薛綿已經能從樹枝間看見藍色的房頂。
富叔推開院門“薛綿,進去吧。”
裡麵的房門虛掩著,或許近鄉情怯,薛綿這時反而有點不敢前進。
帕奇一無所知,歡快地向前跑,薛綿被它一帶,踉踉蹌蹌上了幾級台階,就這樣進去了。
沒有開燈的屋內,比外麵暖和許多,一旁的壁爐裡,還燃著柴火,偶有木頭燒裂時,劈裡啪啦的脆響,暖色調的火光明明滅滅,映照四周,不隻躍動在牆上,也躍動在那人過於白皙的眉眼。
淩逸塵陷在過於柔軟單人沙發上,整個人像是要被沙發吞噬一般,而他閉著眼,表情平靜,手指也隨意搭在扶手上,似乎隻是在睡覺。
好像除了房間變化,他和她仿若沒有分彆,還是在臨南的那棟彆墅裡,一切如舊。
帕奇的繩子從進來後,就從薛綿手心脫落,它幾步躍了過去,圍著淩逸塵的沙發,樂此不疲地轉圈圈。
淩逸塵似乎被吵醒,睜開雙眼,看著站在門口發呆的人,瞳孔中藏著一絲溫柔,雙手自然地朝她打開“過來。”
薛綿這才像是解凍,向著他奔過來,卻又立在他麵前,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從和說起。
似乎不滿意這個距離,淩逸塵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穩穩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後慢慢低頭,一點點湊近她的側頸,鼻尖輕聞,仔細辨彆。
薛綿雙腿搭在一邊的扶手上,懸在半空中,視線內,帕奇正好奇地嗅著她的腳踝,她故意晃著腳,逗著它,卻感覺脖頸處傳來溫熱的呼吸,讓她既陌生又熟悉。
她用餘光瞟著淩逸塵,再看看帕奇,總覺得有些相似之處。
或許這樣說不恰當,但真的很像主人回來後,貓貓要先聞聞氣味,檢查下你有沒有在外麵,和其它貓貓鬼混的即視感。
“少爺,好了嗎?”薛綿生無可戀地發問,淩逸塵這個奇怪的習慣,估計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