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間內,四個人表情各異,隻有薛綿對此時尷尬奇異的氛圍,無知無覺。
她渾身一股股熱浪翻湧,輕飄飄一個吻,太過於柔和,不僅沒能止住燥熱,反而添了把柴火,將內心的不滿足再次放大。
手指糾纏淩疏墨的衣襟,薛綿像是剛化形的狐狸精,還不太會用四肢,好不容易把美味佳肴壓在身下,卻解不開紐扣也扯不壞麵料,急得指尖在男人身上團團轉,半點味道都品嘗不到。
而她這份急切與渴求,落在淩逸塵冰冷的眸子裡,如同山風掠過火星,即將燎原,薛綿越是在他麵前和淩疏墨親近,他腦內就越是閃過她對自己的拒絕。
這個不可以,那個不行,還有這些那些也是不準的,對他設下那麼多條條框框和諸多限製,可淩疏墨就可以百無禁忌,肆意妄為。
她對自己,一次這樣的主動都沒有。
胸口發酵的氣體越來越漲,漲得他眼睛酸。
淩逸塵繞過金小姐,大步走到兩人床前。
即便他接近,淩疏墨也沒有改變姿勢的意味,甚至還握住了薛綿的手,引導她如何去解開自己的紐扣。
“我不太喜歡粗暴,請對我斯文一點。”
看著薛綿似乎不耐煩,想用牙咬開紐扣的樣子,淩疏墨唇角不由自主翹起一個弧度,手指抵住她的唇,緩慢又耐心地矯正她的動作,不厭其煩。
兩人之間的親密互動,又一次刺傷淩逸塵的眼,他從進門就明白薛綿此時不清醒,但這又如何?
絲毫不影響內心升起不悅和滿滿的妒火。
身邊的氣壓越來越低,淩疏墨卻覺得還不夠,抱著薛綿甚是親昵,將骨節分明的手指塞進她的掌心,讓她安分地玩一會兒,和他聊起來。
“那麼急匆匆地去找我,你一定是有什麼急事,”話裡說得體貼,但語氣一點都不愧疚,“抱歉,我預感不是什麼愉快話題,特意避開了你。”
淩疏墨本來想解決對方頭腦,結果還有漏網之魚突然竄出來,拔掉手榴彈插銷想和他同歸於儘,可惜他隻是手臂受傷而已,但對麵指揮官趁機逃脫,現場隻留下兩具屍體。
至於淩逸塵,他確實在回來的路上遠遠就瞧見了,但他可不想在手臂受傷的情況下和他打一架,索性隱蔽起來,看他繼續往西邊側門趕。
“你故意的?”
聞言,淩疏墨驚詫一瞬,抿唇露出一個涼薄的笑“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說廢話?”
薛綿玩著玩著,似乎也發現了男人並沒有那麼上心,更像是在敷衍她,不高興地用牙齒咬上他的手指,沒留一點勁兒。
“嘶~”
食指意外一痛,淩疏墨低頭一掃,半截食指都被薛綿氣鼓鼓地咬在嘴裡,他輕呼一聲後並不生氣,也沒有直接抽出自己的手指。
“你想說什麼?談話時間好像有點長了。”暗戳戳催促淩逸塵開口,某人好像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淩逸塵沒有繼續問話,冷漠拎起薛綿後脖頸的衣服,想將人強行分離。
然而,他越是想分,薛綿就越是不鬆口,抱著淩疏墨的手臂就是不放,眉頭更是皺得死死的,淩逸塵不免晃了神,就這麼不情願嗎?
“她現在好像更中意我呢,”淩疏墨另一隻手扼住他的手腕,敦促他放開,眼裡充滿興味,明晃晃地炫耀道,“真是不好意思。”
“你說會保障她的安全,我才耐著性子配合。”淩逸塵到底沒舍得用蠻力,鬆了手,可聲音卻淬了冰雪一樣,更加森然寒涼。
“是嗎?你竟然認為是我的原因啊。”淩疏墨的語氣依舊淡然,曲起食指,輕輕撓著薛綿的上顎。
或許多虧了薛綿在場,不然,這句話就該是用拳頭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