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弄清楚前因後果,薛綿也成了沉默高冷的人。
一路上不和顧言搭話,就讓他乖乖牽著自己,跟在身後走,掛了急診。
好在沒大礙,不過除了眼部,身上也有多處軟組織挫傷,皮下滲血等,醫生把人帶到一旁的病床,拉上簾子上藥。
外麵的護士自然而然和薛綿叮囑起注意事項。
啊?這麼大一段都要讓她轉述給顧言嗎?
“護士姐姐,有沒有紙筆啊?”薛綿笑得體貼又溫柔,“我怕我忘記了。”
護士沒說什麼,撕了張紙拿了筆給她。
薛綿轉頭瞧瞧簾子那處,應該聽不到吧,她好奇地問“就是他嗓子不好嘛,說話有點困難,這是什麼問題啊?”
剛剛醫生看診時,也問了他嗓子的事,顧言自己搖搖頭不願說,於是醫生打著燈照照他喉嚨後,也不再提這個話題。
把薛綿整得好奇極了。
“哦,這個啊,你讓他少ku……”護士見薛綿一臉迷茫,乾咳一聲,男生嘛要麵子,剛才都不願意當著薛綿的麵說,她能理解。
而且眼部雖然有消腫處理,但他們醫護人員一看就知道,眼淚肯定誇誇流過。
“少說點話,用嗓過度,彆吃刺激性食物,用不了幾天就慢慢恢複了。”
薛綿點點頭,一起寫在紙上,等她寫的差不多,醫生也出來了。
她便直接鑽到簾子後,一抬眼就瞧見顧言上半身一絲不掛!
也不全對,至少左肩上還纏繞著一層層白色紗布,原來的黑色外套和裡衣,連同他一直不肯摘下的圍巾都隨意堆在床尾。
此時他正低垂著身子去夠裡衣,因此薛綿能明顯看見他伸展的身體,少年感十足,肌肉線條明顯且流暢,又不老練到能像淩疏墨那樣能將衣服繃得死死的,散發出成熟男性的荷爾蒙魅力,非要找個形容,那就是剛破土而出的嫩筍,更符合他此刻給人的清新感。
顧言也懵了,手懸停在半空中,他也沒想到薛綿會這麼快進來,這次,他避了一晚的視線,終於撞上。
換了劉海的薛綿,在他眼裡充滿新鮮感,明明還是那張明豔嬌俏的臉,卻仿佛褪去了少女青澀柔和,甚至還有點打磨後的鋒利,就像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將什麼東西漸漸沉澱下來,成為她向上邁的基石。
隻有他,好像一直往前走,回過頭來卻發現還停在原地,和她之間的距離感越來越強。
包括此刻,他瞧見薛綿眼裡的驚慌不定,眨巴兩下後,她沒有任何遲疑,轉身向簾子外走去。
為什麼又要背對他離開?顧言想都沒想,停在空中的手一轉,拽住薛綿的胳膊,略帶急促地往懷裡一帶,趴在她的肩膀上,身體隱隱發顫,生怕她再次消失在眼前。
薛綿是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他該怎麼做,才能和她和好?
和極度不安的顧言不同,薛綿更多的是緊張以及想失憶。
剛剛她眼前一花,身子一轉,猝不及防就和裸著上身的顧言抱了個滿懷,現在她的左手正按在他右邊的胸膛上,溫熱又帶著彈性的肌膚觸感透過掌心傳來,感受如此真實,薛綿更是一動也不敢動。
哪怕她閉上眼不去看,大腦也不受控製般,一直回播剛剛顧言想拿衣服的畫麵,他的那裡、那裡居然是像櫻花一樣的粉、粉色……
啊~~~~
薛綿臉頰立刻升溫,滾燙無比,不行,快刪除!刪除!!!
如果顧言此時抬頭,他就會看見薛綿難得一見的,因為他臉紅的場麵,隻可惜他沒有不僅沒有抬頭,反而更加湊近她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