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久未營業的喵喵文具店灰塵有點多,薛綿鼻頭有些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粒粒遞過口罩“戴上吧,會好受點。”
早些時候喵喵群裡問了有人是否提前到校,可以來有償打掃店鋪。
除了薛綿和粒粒,還有兩位男生,一共四個人,剛剛好。
現在多了個自告奮勇的顧言,粒粒隻覺得莫名擁擠。
“為什麼帶上他?”粒粒湊在薛綿耳邊,小聲問道,“成你男朋友啦?”
薛綿戴上口罩否認,自己也很疑惑“怎麼可能,隻是朋友,不過當時我為什麼沒第一時間拒絕呢?”
而一邊從來沒有做過家務的顧言,一手捏著抹布,一手拿著掃把,清澈眼神裡透著滿滿的活力與傻氣“我現在做什麼?擦櫃台?掃地?”
薛綿走過去把他道具換成雞毛撣子,指指頭頂“打掃從最頂上開始,把灰塵或者蜘蛛網什麼的都弄掉。”
掂掂雞毛撣子,顧言新奇的不得了,像是得到了把趁手武器,在空中劃過時甚至有破空之聲。
薛綿瞧著眼前幼稚的小朋友,頗為無語“你要是來玩的話,我就請你出去了。”
“才沒有玩,”他趕緊在天花板上揮揮,一臉緊張地自誇,“我很認真的,你瞧,這不是做得很好嘛。”
紛紛揚揚的灰塵突然灑落,薛綿難受得眨眨眼睛“哪兒有你這麼突然的。”
她奪過雞毛撣子,手伸得筆直,身體再往後退一步,踮腳尖做示範“雞毛撣子撣的地方,不要正好在自己的頭頂上方,落在稍微前麵一點的地方會比較好。”
然後她又還給顧言,眼神越來越懷疑“你說你打掃很厲害,是騙我的吧?”
“隻是手生了而已,你不要多想。”他不敢對上薛綿的目光,手腕揮舞地越來越快,掩飾自己的心虛。
粒粒瞧著兩人的互動,越看越像那麼回事,一般人會對好心來幫忙的男性友人這麼不客氣嗎?這可是白嫖彆人勞動力耶。
另外兩位和粒粒同屆的男生,抱著一箱箱貨物進店,一看顧言那麼輕鬆地撣灰塵,語氣酸溜溜“粒粒你就是在看臉安排,我們就不配去撣灰塵嗎?”
粒粒毫不留情麵“我是看臉嗎?我是看身高。”
“人家顧言清理天花板,手不用伸直就能夠到,你們一直舉著手臂不累?”她忽然語調一轉,像個溫柔似水的婉約女子,“我是很貼心地在心疼你們,好不好?”
這臉變得,真快。
但男生嘛,有時候好勝心來得莫名其妙,其中一人不服“我們也沒有矮到哪裡去吧,我可是180的身高。”
“哦,你是說你四舍五入180,然後一脫鞋撐死剩個172的身高嗎?”
正好走過來拿廢紙的薛綿,聽見粒粒的吐槽,憋笑憋得困難,不能笑,她一個大一的笑學長的痛處,不太好。
不知什麼時候又晃到薛綿身邊,顧言悄悄和她咬耳朵“我有長高一點點哦。”
薛綿回頭,對上他亮晶晶的眼神,心臟更痛了,為什麼要和她一個小不點說這件事?
為什麼老天要把男生設計成大學了還可能長高,女生就不可以?
她語氣冷淡,皮笑肉不笑地疊著廢紙“哦,恭喜恭喜。”
這是不相信他嗎?顧言立即站得筆直,身體繃得緊緊的,眼神誠懇向薛綿發問“你看你看,是不是比之前高了?”
“……嗯,好像是吧。”薛綿回答得勉強。
“真的真的,我長高了15。”
薛綿嘴角抽抽,這哪裡看得出來?
“現在我是不是比、咳,我是不是你認識的最高的人?”顧言有點忐忑,手裡的雞毛撣子捏得發緊,盯著薛綿的表情等待她的回答。
最高?那就是淩疏墨了。
她的頭頂勉強能到淩疏墨胸口,而她現在站在顧言身前,頭頂大概能到他肩膀的位置,這樣估算,顧言大概比淩疏墨少十厘米吧?
於是,她搖搖頭,說得篤定“不是哦,差得有點明顯。”
差得明……明顯?
顧言身子一晃,怎麼會呢?他每天都有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