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沒有抬頭,情緒在短短幾秒鐘藏了起來,他不願意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隻默默的撥弄著手機打通了小高的電話。
“喂,是我。”
“我在boost門口,我穿校服保安不讓進。”
“你不在?沒關係,讓門口放我進去。”
“我不會和爸說你翹班……你也彆說我來過。”
“嗯,掛了”
打完電話,程真手機往口袋裡一塞,雙手揣兜示意李詩意進去。
很快保安接到了對講機中的指示,不僅一口一個“程少”的請他們進去,還讓人親自領位送到陳斐然他們訂的卡座這裡,安頓完,又送來了果盤小食說是高總安排的,給足了牌麵。
“sean,我們今天dutchaa製吧?”一個長相挺成熟的男生和陳卓然提議道。
“不用,今天是我攢的局,我來吧,再說這麼多小朋友在呢,怎麼能讓小朋友破費呢?”陳卓然笑著說道。
“不過還是謝謝老同學的好意了。今天真的很儘興,看到那麼多優秀的學弟學妹。”說著舉起手上的酒杯和對方碰了下。
卡座比普通卡座足足大了2倍,勉強能坐得下他們這麼多人,不過現下大多數都去舞池蹦迪了,隻有陳卓然和幾個朋友坐在卡座中間聊天,李詩意、司佳麗還有程真窩在角落。
李詩意沒見過這種場麵,四肢僵硬也不會跳舞,以前程真還老笑她有偶像包袱,其實她是真的跳不來。
瞥了一眼程真,見他就一個人坐在那吃著小高派人送來的小食拚盤喝著悶酒,助聽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摘掉了,估計是嫌酒吧聲音太吵。
先不去惹他吧,程大少好像心情不美麗。
轉身去找另一邊在默默嗦汽水的司佳麗聊天。
玫紅色的液體在酒杯中搖晃,入口苦澀,程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清醒的淪陷著,遠處在舞池裡和朋友們縱情跳舞的人,從來都不屬於他。
看著看著,淚水模糊了雙眼,今晚上第幾次這樣了,程真不記得了。
見李詩意湊近,便倉皇的捂著嘴離開,假裝不適的是看不見的內臟,而不是裸露在外被一覽無餘的真心。
“到底怎麼回事?”
李詩意追出來,一晚上了都這副死樣子,出來玩也玩不儘心。“不開心我們就回去,不要呆在這裡了!”
走廊裡程真靠著牆背對著她,捂住嘴的手此時也無力垂下不再偽裝。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猜測是不是程真又在哭了,李詩意抓著他的肩膀把他轉過來麵對自己。
走廊裡昏暗的燈光下,李詩意看不出程真的表情見他隻是眼眸下垂看透露著些許疲憊。
“十一,你知道我這道疤到底是怎麼來的嗎?”
看著眼前一臉憤怒又帶著幾分擔憂神色的十一,程真嘴角微揚,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與無奈。他輕輕地扯了一下衣領,原本遮蓋得嚴嚴實實的脖頸處肌膚頓時一覽無餘。
隻見那白皙如雪的皮膚上,赫然橫亙著一條猙獰可怖的傷疤。它宛如一條暗紅色的蚯蚓,從鎖骨上方蜿蜒而下,直至沒入衣領深處。
仔細看去,還能發現疤痕周圍的皮膚呈現出發紅、發棕等不同程度的色素沉著,顯然是受傷後留下的痕跡。
李詩意的目光緊緊盯著那條觸目驚心的傷痕,眼神中滿是驚愕與心疼。她記得程真曾經告訴過自己,這條疤是因為一次意外墜馬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