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醉難離宋玉恩岩韞!
沈知城挑眉,隻是將我腳上的繩子解開,並沒有要讓我走的意思,而是看著岩韞道,“這後麵的上百座墳塚岩總也看見了,他們在這裡被遺忘了十幾年,死得不明不白,岩總既然要贖罪,就去替他們把墓前的雜草清理乾淨吧。”
岩韞的雙手被手銬靠著,聽到沈知城的要求,他沒說什麼,隻是走到了墓碑前,一座墓一座墓的清理著。
墓地久遠,又深處大山裡,確實如同沈知城說,沒有打理,到處都是雜草和亂石,岩韞沒有工具,所以每一寸地兒都是他親自拔草撥開亂石。
他是身處富貴之家的少爺,並沒有這般過,所以沒一會他的手上便多了刮傷和血痕,我和沈知城靜默的看著。
岩韞對這些死者並沒有半分懈怠和褻瀆,反而格外尊重,我原本以為這樣的事,他即便不怒但也是不願的,畢竟這上百座墳被遺忘了十幾年,周邊的雜草和亂石何其多,這山裡的雜草裡夾著荊棘,稍有不慎就會在手上留下及深的刮痕。
何況如今雖然己不是盛夏,可氣候依舊炎熱,這雜草中多的是螻蟻蛇鼠,何其恐怖。
我看得心驚膽戰,心疼他受傷,更擔心他被蛇蟲咬傷。
可看著他堅定虔誠的背影,心中又是說不出的酸澀和驕傲,他是個赤忱的人,從前是,如今也是,他知這上百座墳的冤魂是因他岩家而生,他未曾逃避過,更未曾因為是祖輩的意外造下的而推卸責任。
他知他的錦衣玉食是如何來的,也知自己享受了這份殊榮,所以坦誠的接受這這份贖罪的痛苦。
沈知城沉默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無力去揣測。
我們站了許久,首到夕陽落下上頭,月光撒在那些一座一座悲涼的墓碑上,岩韞的身影依舊還在墓地裡穿梭。
上百座墓,清理那些雜草和亂石豈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他的手早己是鮮血淋漓了,可動作依舊還在繼續。
我幾次想要上前,可被沈知城鎖在了車裡,他冷漠的看著我譏嘲,“心疼他了?”
我抿唇,赤紅著眼瞪他,“你有什麼資格代替死者來懲罰一個對當年事情毫不知情的人?他當年不過還是一個少年而己,那樣的事,他又如何能決定?倘若真要賠罪,那也是冤有頭債有主,岩家老爺子早就死了,那些死去的冤魂要怨要恨,也是在九泉之下去找岩家老爺子,你有什麼資格替他們做主張?”
看著岩韞越顯踉蹌的聲音,我越發的憎惡沈知城,說出的話也字字句句誅心,看著他毫不留情道,“一切不過是你的自私貪婪罷了,一邊說著要報仇,一邊卻還貪婪的盯著岩家的財產,為了你心中那些肮臟齷齪的欲望,竟將自己所愛之人親手送到岩家,讓她為你謀劃,連自己的孩子都謀劃著讓岩家為你養育,還指望冠上岩家的姓氏。沈知城,你做的一樁樁一件件可比當年的岩老爺子可惡千倍萬倍,你比岩家可謂肮臟之極。”
“宋玉恩,你找死!”他被我的話激怒,猛的一把掐住了我,雙目猩紅,死死的盯著我,咬牙切齒道,“我不過是在為死去的人討回公道,為我父母報仇罷了,宋玉恩,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嗯?”
“報仇?”我忽而冷笑,譏嘲的看著他,“是報仇還是謀財害命?你心裡應該比任何人清楚,倘若真是報仇,你為什麼要死死盯著岩氏的股票?倘若是為了報仇,你為什麼要將自己的孩子拱手送進岩家?沈知城,我算是看清了,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我父親當年真是瞎了眼了!”
被我戳中痛楚,他猛的收緊了手裡的力道,雙眸猩紅,似乎下一秒就可以輕鬆將我捏碎。
“沈知城,你放開他!”聽到這邊的動靜,岩韞沉著聲音怒斥,己經被荊棘刺得遍體鱗傷的他,幾乎是不停歇的朝著我們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