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者!
而言語雖然不能傷害身體,卻能直接由裡及外的刺痛人的靈魂。
一般來說,當劇情進展到這裡的時候,加喀拉就算是不怨恨他那歇斯底裡的母親,也不應該去怨恨他那挨打不還手的父親,更不應該進一步的去怨恨庇護了他們的‘聖劍玫瑰’。
但哪怕是最敢扯的作者,也不敢和那真是無比,卻又及其荒誕的現實,來比較誰能寫出最出人意料的劇情轉折,畢竟所有的作品都是來源於現實的,而現實總是不會讓人失望。
就在加喀拉五歲生日的那一天,那兩位為人父母的家夥,就在飯桌之上再次開口吵了起來…準確的說,是加喀拉的母親在大喊大叫,而加喀拉的父親隻是在他的妻子音量變小的時候說上那麼一句。
而這一句就能讓快要收聲的,加喀拉的母親扯著嗓子繼續喊,至於年幼的加喀拉則是因為恐懼,在他的父母開始吵架的時候,就已經跑到了另一個房間,並用被子蓋住了腦袋。
他想以這種方式,來阻擋他父母吵架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但任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過這種行為還能為年幼的加喀拉帶來一點點安全感,使得他不會那麼害怕。
趴在床上的加喀拉並不隻是在瑟瑟發抖,而是在心裡默默地記著數,因為他父母的吵架,總是會在十分鐘之內結束,雖然他還太小,不能阻止他父母的吵架,但他卻能祈禱這種時間儘快過去。
興許是母神聽到了她的禱告吧,這一次加喀拉在捂上自己的腦袋之後,沒過兩分鐘,屋外的聲音就停了下來,按照往常來說,這就應該是已經吵完架了,所以加喀拉就立馬從床上翻了下來。
雖然加喀拉對於這一次,這兩個人的吵架時間非常短感到有些疑惑,但他胃裡那翻騰的胃液卻在不停的警告著他,趕緊出去吃點東西,所以年幼的加喀拉就慢慢的推開了那扇,改變了他的一生的房門。
在探出了腦袋來以後,年幼的加喀拉所看到的畫麵,就是獨自坐在飯桌旁低聲哭泣的母親,以及消失不見的父親,和那被打開了的屋門,這幅畫麵在第一時間,就將大量的信息傳給了年幼的加喀拉。
加喀拉雖然年雖不大,但腦子卻意外的好使,所以他在看到了這幅畫麵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大體就是他的父母這次是吵狠了,所以他的父親就直接摔門而去。
需要補充一點的是,加喀拉的母親在跟加喀拉獨處的時候…準確的說,應該是沒有跟其他的爭吵的時候,還是一位既溫柔又賢惠的女性的,所以在加喀拉的心目中,他的母親十分正常。
而加喀拉的父親因為工作原因,所以並沒有特彆多的時間來陪伴加喀拉,更多的時候,還是加喀拉和母親待在一起,所以相對於父親來說,加喀拉要更加的偏向於母親。
所以他在看到了母親獨自坐在那裡落淚的時候,就直接將矛頭指向了他的父親,他認為母親之所以會坐在那裡低聲哭泣,就是因為父親對母親說了那種讓人特彆傷心的話。
至於它的父親為什麼會摔門而去,在加喀拉看來,多半就是他的父親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但又抹不開麵子道歉,所以才會跑了出去。
而事情的經過,大體上也跟加喀拉的猜測差不多,他的母親確實是因為他的父親的一句話,而開始了低聲的哭泣,他的父親也確實是應該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打開屋門離開了家。
具體來說,就是在加喀拉跑回了房間之後,他的父母就吵得越來越凶,然後就不知怎麼的,這兩個人話趕話就說到了加喀拉身上,不過之前吵架的時候,也不是沒說到加喀拉身上。
但是這一次,加喀拉的父親卻說出了一句決不能說出口的話,那句話的大致意思就是‘誰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這句話的殺傷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基本上就相當於穿心毒藥。
原本還是站在再跟加喀拉的父親吵架的加喀拉的母親,在聽到了這一句話時候,就直接一晃神坐了下來,而加喀拉的父親在說出了這句話之後,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非常非常錯誤的事情。
要是往常的話,加喀拉父親是一定會道歉的,但不知怎麼的,那天晚上的加喀拉的父親在說出了那句話之後,就一聲不吭的拎著門口的一個背包,徑直離開了他的家門。
直到加喀拉出來的時候,加喀拉的母親都沒有從那句話所代表的東西之中反應過來,所以她並不知道她的丈夫已經走出了家門。
雖然在旁人看來,那句話頂多也就是一個有些尖銳的質疑,或是拿住了理由的逼問,但在加喀拉的母親這裡,那句話卻是對她之前那些年人生的一種最大的否定,也會是一種肆意的嘲笑。
因為加喀拉的父親既然能說出這句話,就代表著他曾經想過‘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這件事情,甚至是無數次的想過,這件事情對於一個以‘他是一直相信我的’為信念的妻子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甚至還要更糟,加喀拉父親的這句話,基本上就是抽掉了加喀拉母親的心理支柱…之中的一根,畢竟她還有孩子,而孩子對於一位母親來說,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心理支柱。
但有一碼歸一碼,加喀拉的父親無論是因為什麼,都不應該…不能說出這種話的。
實際上,他也確實是沒想著要說這個的,隻是因為他那天的心情不是特彆好,所以就話趕話說到了那裡,而他在把話說了出來之後,就立馬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但說出去的話就好比潑出去的水,是無論如何也收不回來的,要是依照往常的情況來說,加喀拉的父親是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想他的妻子道歉,並乞求他的妻子的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