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者!
在拉上被子之後,加喀拉就守在他的母親的床邊,絮絮叨叨的說起了他到現在還能記得住的,他和他的母親所共同經曆的那些事情。
等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加喀拉的嗓子已經變得非常的乾啞,基本上就隻能是動動嘴,聲音是發不出來了,但他卻依舊還是跪在他母親的床前,堅持不懈的再說著曾經的那些事情。
但哪怕是黑夜再臨的時候,他的母親卻依舊還是沒有睜開雙眼,不過以加喀拉現在的狀態來說,他多半是不想接受,也不願意往那個方向想的,所以他還是在訴說著當年的事情。
當第二天的陽光灑到了加喀拉的身上的時候,他心裡最後的那根弦終於繃斷了,畢竟他也已經不吃不喝不動的跪在那裡待了一整天,外加一個晚上了,哪怕他是職業者,也是撐不住的。
所以加喀拉就在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的時候,倒在了他母親的床前,當然,加喀拉並沒有身體上的問題,或者說對於職業者這個群體來說,保持一天多的時間不吃不喝也不動,並不是一件難事。
加喀拉會昏過去,更多的還是因為他的精神已經抗不太住了,雖然他一直在通過說話和回憶,來壓製他的‘胡思亂想’,但他那遠超常人的頭腦,卻能在這個時候,依舊去思考那些他不願意思考的事情。
就比如他的母親並不是睡著了,而是去世了…加喀拉也不是三歲的孩子,他知道生死的概念,但在麵對著自己的母親的時候,他卻主觀的想要忘記這一點,並試圖改變自身的認知。
也就是說,加喀拉的潛意識知道,他的母親已經去世了,但他本人的主觀意識卻在極力抵抗著這一點,並試圖通過哪些回憶,來改變自己的潛意識,以達到‘複活’他的母親的程度。
暫且不談加喀拉此舉有多麼的異想天開,單從結果來看,他毫無疑問的是失敗了,不過這一次失敗,或者說他母親的死亡,好像是讓加喀拉的性格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不過這個變化並不是什麼好變化,原本的加喀拉就十分的偏激、偏執,而在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去世的那一刻之後,加喀拉就變得愈發的歇斯底裡,對待事情的時候總是會跑到一個令人驚異的方向上。
話說回來,在第三天的中午,也就是昏過去了5個小時之後,加喀拉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這並不是他自主清醒過來的,而是被一陣音量極高的敲門聲,給生生拉起來的。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加喀拉在推開了家門之後,就看到了那些穿著製式皮袍的德拉潘們,要是往常的話,加喀拉是一定會將這些人給迎到屋裡去的,但現在加喀拉卻沒有那麼做。
他先是愣愣的看了一眼門外的這幾個人,之後就走出了家門,站到了那些人的麵前,擺明了是準備跟這些人在外麵聊,這估計是因為他的母親還躺在屋裡,加喀拉不想讓彆人進去。
不過這些找上門來的德拉潘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他們僅僅隻是為了打聽一些事情,才會著急忙慌的從那個‘迷鎖魔力奇觀’,直接傳送到這個村子裡,而且他們在打聽清楚了以後,還要抓緊時間回去。
所以哪怕是在外麵聊這件事情,對於這幾位德拉潘來說,都不是什麼接受不了的事情,甚至這幾位德拉潘之中,絕大多數人都覺得在外麵聊才是一個比較好的決定。
因為在外麵聊,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在得到了相應的信息之後,就立馬告辭,而不用待在加喀拉的家裡瞎扯淡,或者說絕大多數的德拉潘,都是這種厭惡複雜社交的人。
他們更加喜歡那種,類似於‘我們兩個先打一架,然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的路數,對於社交,他們也是更加傾向於‘有事就說事,沒事就彆多逼逼’的款式,所以說這些家夥是莽比也沒什麼問題。
當然了,這裡說的僅僅隻是‘德拉潘厭惡複雜社交’,而不是‘德拉潘不會複雜社交’,最起碼德拉潘的那些高層,在那些勾心鬥角的複雜社交當中,完全可以說的上是一把好手。
前麵之所以會說‘絕大多數人都覺得在外麵聊才是一個比較好的決定’,是因為在這隻六人小隊裡麵,還是有一位德拉潘覺著進屋裡聊比較好,但既然加喀拉都出來了,他也不會多說一些話。
而且他還在加喀拉關門之前,瞄到了屋裡麵的情況,在結合加喀拉這幅樣子,以及那種淡淡的抵觸之後,他就猜到屋裡麵躺著的那個,八成就是加喀拉的而母親,而且情況可能很糟。
所以這位觀察比較仔細的德拉潘,就乾脆的閉上了嘴巴,不再提類似於‘我們為什麼不進屋聊’的事情了,德拉潘是不太在意與他人交流的技巧,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懂禮貌。
而對於一位可能身染重病、命不久矣的人,或者是一位已經去世了的人來說,闖入了她的家,就是那種非常之不禮貌的行為。
這些找上門來的德拉潘,原本是想著要從加喀拉這裡,得到一些詳儘的攻略來著,但奈何加喀拉實在是沒有說話的欲望,他僅僅隻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就將那些相對比較重點的事情說了出來。
而那些更加細節的地方,他是一點說的意思都沒有,而且在說完了大致的重點之後,加喀拉就直接轉過身來,推開家門走了進去。
那個作為領頭人的德拉潘,原本還想著要追進去,接著問那些細節來著,但是那個觀察能力比較好的德拉潘,就搶在他的隊長開始行動之前,將他攔了下來,沒有讓他去打擾屋裡麵的人。
這位隊長並不是那種腦子裡長滿了肌肉的,滿腦子就是一個‘莽’的貨色,所以他在看到是那個善於觀察的德拉潘製止了他以後,就直接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