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者!
在反複確認了好幾遍,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之後,加喀拉就果斷的轉身走出了家門,快步走向了‘黑荊林村’的村長家,他想跟村長商討…說一下有關於他母親的下葬的問題。
畢竟在加喀拉這裡,是不存在‘商討’這種概念的,他在到達了村長家之後,就把他母親已經去世了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就接著說出了,他希望他的母親能夠在‘黑荊林村’的墓園那下葬。
本身‘黑荊林村’的墓園就很大,而且加喀拉的母親在這十八年間,也為‘黑荊林村’做出了不少的貢獻,所以村長並沒有拒絕加喀拉,而是給他的母親安排了一個位置,並且還派了一個人幫助加喀拉。
畢竟加喀拉一個人是很難將他母親的棺槨,給安然無恙的送到村子裡的墓園的,而且墓園雖然不遠,但也絕對近不到哪裡去就是了。
當然了,村長給加喀拉搖了一個人,並不是讓這個人去幫著加喀拉抬棺,他們這裡沒有這種習俗,而且他找的這個人也就隻是個普通人,不一定能抬得動那沉重的棺槨。
村長找這個人,是他去墓園找‘運輸工具’的,也就是一輛木製拖車,而這個人其實是‘黑荊林村’的守墓人之一,加喀拉找上門的這一天,剛好是村長找的這個人的輪休日。
雖然打擾了這個人的輪休,但既然是有人要下葬,那也就算是他的責任,所以他就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麻溜的跑到村外的墓園裡,找起了那個已經有好幾個月沒用過的小拖車。
而加喀拉則是在跟村長道了一次歉以後,就直接轉身回了家,他會在家裡等著那個守墓人的到來,然後再用那個小拖車將他的母親拉到墓園裡,讓她享受那永恒的安眠。
那位正在輪休的守墓人,也是個趕趟的,加喀拉才剛回到家沒多久,這位守墓人就拉著拖車來到了加喀拉的家門口,而在這個時候,就立刻去還在愣愣的盯著他的母親。
在被敲門聲驚醒了以後,加喀拉就將那具棺槨的蓋子給推了上去,並將下方的一個卡扣給拉了下來,如此一來,這具棺槨就算是被上了‘鎖’,除非再把那個卡扣推上去,要不然這個蓋子是弄不下來的。
在上好了‘鎖’之後,加喀拉就起身推來了家門,將那位守墓人給迎了進來,隨後加喀拉就和他一起,將自己母親的棺槨抬到了那個小拖車上,並用小推車上的卡扣將棺槨卡住。
然後那位守墓人就讓加喀拉去後麵推著他母親的棺槨,而守墓人則是來到了小拖車的前方,拉起了那根油的發亮的布條,在這之後,這兩個人就一個拉一個推,慢慢的來到了‘黑荊林村’的墓園當中。
在將棺槨卸下來之前,加喀拉又打開了那個卡扣,最後看了一次他母親的臉,雖然這一次看的時間很長,但那位守墓人卻沒有催促加喀拉,反而是出神的看著一邊,好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一樣。
在守墓人的記憶之中,加喀拉這樣的就已經算是最好的了,畢竟每次送人來這裡的時候,都會有一些人在這裡歇斯底裡的大哭,或者是沉默的流著眼淚,但無論如何,所有人都會在這裡有所反應。
所以守墓人並不在意在這種時候多等一會,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大約五分鐘之後,加喀拉的道歉聲,就將守墓人從發呆的狀態之中拉了回來,在反應過來以後,守墓人就向著加喀拉揮了揮手,示意加喀拉不用在意這點事情,他也不在意。
然後這位守墓人先生,先是蹲下身子,從土裡摸出了一個小小的拉環,隨後就猛地向上一提,拉開了一個足夠放入加喀拉的母親的棺槨的大坑,這麼看來,這個坑應該是村子裡提前挖好的。
不過加喀拉並不在意這個,他在守墓人繞到了棺槨的另一邊之後,就跟他一起將那具棺槨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那個大坑裡,然後守墓人就將一柄鐵鏟交給了加喀拉,並朝著一旁的那堆已經長了草的土指了指。
這之後守墓人就拉著小拖車離開了,不過加喀拉也不傻,他立馬就明白了這位守墓人的意思,加下來的填土工作,就全都要他來乾了,那位守墓人並不會插手這種親人之間的最後的一件事情。
原本還以為自己不會流淚的,甚至是直接喪失了流淚這項功能的加喀拉,在撒下第一鏟土的時候,就猛的發現自己想錯了,他還是有著流淚這項能力的,而且這項能力還特彆的‘突出’。
自加喀拉撒下第一鏟土的時候開始,他的眼淚就開始瘋狂的湧出,他本人也說不準他現在所處的這種狀態,隻是有那麼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在瘋狂的衝擊著他的內心,讓他淚流不止。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個人在對他說,‘從現在開始,你就真的再也見不到自己的母親了’,雖然並沒有人對他說這種話,但是在加喀拉的心裡,他確實是好像聽到了這句話一樣。
要是往常的話,加喀拉是一定要剛明白這件事情的,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加喀拉是一點研究這件事情的心情也沒有,他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那還有時間去研究那個。
等到加喀拉感覺自己一口氣哭乾了淚水的時候,他也剛好拍下了最後一鏟土,就在加喀拉愣神的這個時候,剛剛離開的守墓人,也拿著一個半人高的石製墓碑走了回來。
這位守墓人先生走回來以後,先是拍了拍加喀拉的肩膀,然後就將那塊鐫刻著一段文字的墓碑交給了加喀拉,而加喀拉雖然不知道懷裡的這個東西是乾嘛的,但他又不是個瞎子。
在環視了周圍一圈以後,加喀拉就知道了懷裡的這個東西的用處,於是他在守墓人遞過木錘來之前,就運足了渾身的力氣,直接將那塊墓碑插進了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