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神殿,有這麼一尊青銅王座,其上端坐著一尊身高千丈的真龍。
不!
或許說是一尊白發蒼蒼的真龍老人更準確。
“等等。”
“帝一口中的漁村,該不會是這裡吧。”
蘇辰回過神來,扭頭看向了青銅神殿之外,那宛若是落後漁村的城池,瞬間想起來了上古龍宮的帝一。
先前。
在龍宮時。
他就疑惑,北海七大海域這麼大,哪裡能藏得下一座這般利害的漁村,可以將一頭幼小真龍愚弄在鼓掌間,還知曉這般多上古隱秘。
說是人族,或者海族強者隱居的地方,又不太像。
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曾經尋人念時,走遍北海,沒有發現漁村的下落了,原來這裡坐落於天空之上。
“看來。”
“你也去過上古龍宮,你的身上有古老真龍的氣息,真是奇怪啊,看起來並不是帝一,而是某尊古老強大的老相識……”
“但不應該啊。”
“哪怕你是天人,見過那一尊上古龍王也該隕落了才是。”
青銅神座之上,白發蒼蒼,有著兩根龍角的老人,渾濁的眸子凝視著蘇辰,彷佛想要看破蘇辰身上所有的秘密。
人壽百年。
化神也不過萬年。
這一尊大祭司,卻能活數萬年,原因便是他獵殺了一頭強大真龍,用龍魂洗練元魂,用龍血沐浴自身,將自己化成了龍人。
真龍壽元悠久,其中強大者,存活數萬年,輕而易舉。
他做到了。
但數萬年的歲月,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跡,哪怕他現在仍舊是比肩化神的恐怖生命,他也老邁的無法離開青銅神座,甚至就連龍魂都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味……
他快死了。
或許今年,或許三年後,十年後……
“我想問詢,離開這裡的道路。”
蘇辰不曾廢話。
對此。
老邁的大祭司,移開了目光。
“踏進這裡的每一尊生靈,無論是人族,海族,還是其他族群都會第一時間想要離開,畢竟沒有人能夠受得了這孤寂的死海,還有隕落的北海大陸。”
“可惜。”
“沒有人能夠逃出去。”
“化神也不行。”
他在敘說。
隨後。
這一尊真龍老人勸說著蘇辰留下來,他能夠感知到蘇辰雖然是仙道天人,但是他遠遠沒有走自身的極限儘頭,隻要修行天人修煉法,就算是踏進比肩化神的九轉天人都不是沒有可能。
在這一座北海世界,連同著遠古遺跡,並不缺少魂晶。
隻要蘇辰能夠做到,踏足其中,活著歸來,雖然在這沒有仙道的世界注定無法踏進化神,但是憑此成為強大的八轉天人,甚至是九轉天人都未嘗不可。
“如何?”
“我即將迎來死亡,但北海不能沒有大祭司,我尋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繼承人,但你到來了,以你的強大,必然可以擔得起大祭司的位置……”
真龍老人在敘說。
此時。
青銅神殿內,那一尊將蘇辰送來的神殿祭祀,心中早已掀起了驚天駭浪,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蘇辰,還有真龍老人。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偉大的大祭司,竟然如此看重眼前這一個外來者,竟然都要將大祭司的傳承給予對方。
“不可!”
“大祭司!”
“外鄉人是擔不起這一份職責的……”
“更何況,他不過是一個仙道天人,想來是沒有多強的!”
神殿祭祀,也顧不上蘇辰在場,連連勸說著。
“你不懂。”
“他比你想象中要強大太多了,並且,他的潛力超乎你的想象……”
大祭司深深的注視著蘇辰。
也唯有他才看得出來,蘇辰乃是一尊第二境的魂虛,但卻是以魂虛之身,剛觸及元神之路,就比擬真正強大的天人,哪怕是上古他也不曾見過這般人物。
如果不曾墜.落北海,這一尊年輕人,怕是仙道化神中最璀璨的星辰,沒有之一。
“我還是想離開。”
“帝一能離開,為什麼我不可以?”
蘇辰皺眉。
對此。
真龍老人,搖頭失笑,再不言語,揮了揮手。
就這樣。
蘇辰最後被帶離了這一座神殿。
“沒人能離開。”
“帝一,乃是遠古遺跡裡麵挖出來的龍蛋,事實上,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踏進真正北海半步,也沒有遭受這一片土地的詛咒……”
“更何況,他是秉承著天命而生的,他的宿命便是執掌上古龍宮,完成四大預言之一的龍宮出世部分……”
“他是不一樣的。”
神殿祭祀,在跟蘇辰敘說著。
很快。
蘇辰就被領到了一座乾淨的院落。
還有,兩個侍女模樣人,在院落當中等候侍奉著蘇辰,這讓蘇辰愈發皺起了眉頭。
“離去的路,隻有一條。”
“在遠古遺跡中。”
“但是。”
“踏上隕落北海這片土地,便會遭遇詛咒,從來都沒有人能夠離開過,你也不妨試一試,反正漫長的歲月會讓你認命的。”
“昔年那一尊仙道化神便是如此……”
說完。
神殿祭祀,便離去了。
對蘇辰的態度,他們很奇怪,完全是放養的模樣。
“這位前輩,還請讓我等伺候您沐浴更衣。”
兩尊侍女圍了過來。
蘇辰看的出來,她們走的也是什麼煉體巫術的路子,渾身精悍,如同獵豹,體內潛藏著可怖的力量,雖然也不過是堪比築基虛丹的程度罷了。
“不需要。”
“倒是,你的記憶,借我一看……”
蘇辰出手了。
無論是神殿祭祀,還有那一尊真龍老人都是說的迷迷糊糊的,事實上,蘇辰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轟!
有無數樹須湧動。
下一瞬。
兩名侍女的記憶,湧入蘇辰的腦海,這一次倒是沒有出現如雪、紅雲、帝一那般的空白記憶……
這一刻,蘇辰了解了這裡的真相。
“原來是這樣。”
蘇辰微微愣神,手中兩個侍女昏迷了過去,他立於原地,沉默了良久,才終於消化掉了這一份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