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皇帝死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蘇辰正在庭院裡看書,當時他是很震驚的。
當然。
現在也很震驚。
畢竟,現在是天武二十四年五月初一,這位七皇子,在皇位上總共也就是坐了四個月而已,甚至連皇帝新朝年號都沒有定下來。
偏遠一些疆域的百姓,恐怕都不知曉舊帝天武帝駕崩的消息。
“是的。”
“皇帝死了。”
許小寒眼中滿是恐懼,話都是哆哆嗦嗦的。
這一下子就讓蘇辰意識到了什麼。
許小寒如此恐懼,顯然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
“跟張貴有關?”
蘇辰試探的開口。
一瞬間,許小寒雙膝一軟,身形如同一灘爛泥癱坐在地,飛速的爬了過來,抱著蘇辰的大.腿,恐懼的訴說著。
“新帝暗中拉攏我,想要讓我暗中收集乾爹罪證給他。”
“乾爹罪證這麼多,哪裡還用收集。”
“當時我將此事彙報給乾爹,乾爹讓我與新帝虛以為蛇,結果那天我去向新帝彙報的時候,藏在木櫃裡,親眼看到了乾爹殺了皇帝……”
張貴弑君?
他怎麼敢的。
哪怕是蘇辰,也感覺一陣心驚肉跳。
腳軟的許小寒,自然是派不上任何的用場了,蘇辰隻得再一次踏出了藏書樓,輕車熟路的朝著禦書房走去。
有著張貴親批的尚武局通行腰牌,所有太監,甚至是宮中禁衛都不敢阻攔蘇辰半分,甚至惶恐的避讓不及。
顯然,藏書樓這位蘇公公乃是張貴把兄弟的事情,在宮中人儘皆知。
“陛下榮登大寶,理所應當。”
不等走近禦書房。
蘇辰就聽到了一陣爽朗謙卑的笑聲。
這赫然是張貴。
下一瞬。
禦書房的門,就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隻見張貴謙卑的推開門,在他身後,則是有一名白衣紋龍,皮膚略黑,眸子冰冷的年輕男子,這人依稀有些眼熟。
“我要去看我母妃。”
這尊白衣皇子,冷漠說著。
蘇辰想起來了。
天武二十四年,一月初一,深夜一戰,有兩尊皇子,一人身材俊朗,眸明亮,儀表堂堂,氣度不凡,為七皇子兄長二皇子。
另外一人白白胖胖,一雙小眼滿是精芒,則是張貴妃所出的五皇子。
“五皇子竟然還活著?”
蘇辰錯愕。
如果沒有那一.夜的皇子叛亂,舊帝現在應該還活著,張貴也還隻是五皇子麾下的諸多黨羽之一,哪裡還有現在的滔天權勢。
雖然黑了不少,身材枯瘦了太多,但容貌依稀還是能夠看出來五皇子的痕跡的。
更何況。
事關皇位繼承,張貴自然不可能認錯。
“紫袍第一監這尊太上皇是什麼看法……”
腦海剛冒出這個念頭,蘇辰就知道了。
轟!
皇宮之上,風起雲湧,有兩道紫袍身影,一垂垂老矣,一白發少年顏,在半空處如同驚鴻之光,快若閃電,鬥在了一起。
“兩位紫袍第一監?”
蘇辰明白了。
舊帝曾經廢去過他這一朝的紫袍第一監,懷疑第一監已對他不忠,以人血增壽丹為籌碼,請這第二尊紫袍第一監出天武塔……
很顯然。
不僅沒被殺的五皇子,得到了不知所蹤的前任第一監的認可。
“算你狠……”
白發蒼蒼的紫袍第一監,如同喪家之犬,不斷吐血,逃回了皇宮最深處,那終日籠罩於迷霧之中的天武塔之中。
“老奴宋羽拜見新皇陛下,吾皇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