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
沒有人出聲，格外的安靜。
付三坐在前麵，車子一路朝著飯店駛離。
紅燈。
紀煙在群裡回了一個消息，側頭，望了眼付續。
“今天謝謝你。”
付續放下手裡頭的文件，些許燈光，從外頭泄了進來，照在青年的側臉上。
外頭麵前的冷硬，全部都被打磨乾淨了。
燈光下，蒼白英俊的青年，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來。下一秒，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他嘴角的笑，就這麼收住了。
再回過頭去，紀煙已經側了側頭。
付續放在身側的手指收緊，他一言不發。
不知何時起，天邊開始下雪。等他們出了車門，外頭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離訂好的飯店幾步遠的距離。
紀煙沒打傘，朝前走去。
付續就跟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紀煙在雪中留下的腳印，很快又被另一個腳印給覆蓋住了。
付三站在付續身側，望著他的舉動，歎了口氣。
包廂裡頭，眾人早就等候多時了。
沈溪秀按耐不住激動的情緒，在紀煙一進門時，就撲了上去。
“煙姐！今天你的操作，簡直就是超神了！”
紀煙衝著沈溪秀點了點頭，難得的耐心。
付續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眼睜睜地看著紀煙被眾人圍了起來。
事實上，不管是在什麼時候，紀煙似乎永遠都是眾人的中心。
付續垂下眼，眼睫輕顫了一下。
他隱沒在黑暗裡頭，半點兒都沒有靠前。
“付續。”
紀煙回過頭，望了眼付續。眉心微不可查地一皺，她淡淡道“上來。”
付續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他坐到了紀煙的身側。
飯桌上，菜很快就被送了上來。
氣氛熱烈。
中途紀煙去了衛生間。
摳摳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紀煙按了按額角“摳摳？”
沒人回應。
紀煙皺了皺眉頭，腳下忽然一軟。要不是扶著牆角，怕是就要摔下去了。
後背開始不斷地出冷汗，額角一陣陣的發燙。上次的副作用，又開始發作了。
外頭的鏡子裡頭，照出了少女此時的樣子。
她臉色蒼白如紙，沒有半點兒血色，似乎是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紀煙的牙齒抵著舌尖，疼痛讓她沒有倒下去。
她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走廊裡頭，忽然走來了兩個人。
紀煙隻是淡淡地掃了眼。
兩人就站在光影處，紀煙餘光瞥到了什麼。手腕忽然發力，一腳就把其中一人踹了出去。這一腳，完全沒有她從前的力道。
紀煙劇烈地喘息著，後背出了細密的冷汗。不等她再有所動作，胳膊一疼，有藥物被注入了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