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設計的遊戲好可怕!!
良鼬是認識孟陽的。
在裁決室裡,他觀閱了對方的一生經曆。
親手殺死了癱瘓在床,動輒打罵他的養父,。
在這之前,也日複一日的照顧了養父十幾年。
與其說殺死養父,倒不是養父逼著孟陽動手,自殺掉了。
所以,孟陽並不算壞人。
隻能說是一個犯過錯的人。
此刻當他出現在門口,良鼬表情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柳生則是往前一步,掏出懷中的手槍對準了他的額頭。
“你是在老君山的那個家夥,怎麼到了這裡?你跟蹤我?”柳生麵色不善。
如果真是被跟蹤找上了門,柳生就有必要進行肅清。
畢竟這是自己的失誤。
而身為一個殺手,這種低級失誤未免太致命了。
“彆動手。”良鼬出聲製止,目光凝視著孟陽,道“你想做什麼?”
孟陽攥緊拳頭“我想問您幾個問題。”
語氣還算恭敬。
實際上,對方若真是良神,必然擁有著輕易解決自己的力量,不恭敬也不行。
良鼬示意柳生無礙,旋即指向病床前的椅子“請坐吧。”
出乎預料的好說話,孟陽微有訝異,旋即點了點頭,進入了屋內。
可看著良鼬那張平靜如一的臉,他一時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半響,他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把我們拉去玩那種恐怖的遊戲。”
良鼬似早已預料,將審判世界規則說了出來“因為你們犯了錯,且對此沒有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孟陽不禁開始回想。
確實,那次遊戲裡,基本沒什麼好人。
“所以您是為了審判我們?”孟陽問。
“差不多吧,而審判是為了公平。”良鼬沒有詳細解釋。
準確的說,他隻是一個副本構造者,審判結果還是全由係統來,他隻是在旁觀望,學習。
孟陽也沒有在這個話題深究。
離的近了。
他才發現良鼬隻是一個躺在病床上的虛弱病人而已,弱不禁風,完全不像遊戲中那般令人遐想的可怕,讓人畏懼。
沉默好久,他又問“你是怎麼辦到的?將我們拉入那場遊戲?”
良鼬笑而不語。
這種問題他顯然不會回答。
孟陽也知趣的沒再問,強逼一個遠超自己的存在回答問題,後果難料。
這是一個無效問題。
而良鼬則至始至終都很平靜,對方既然是被係統赦免的人,同時也憑借自己的本事找上了他。
如果沒有惡意,那麼無論如何,他都會客氣的接待。
孟陽這次沉寂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斟酌下一個問題的選項。
事實他,他覺得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事情,但真正麵對良鼬,卻發現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無關緊要了。
因為都已經是過去式。
隻是
他還是心有不甘。
徐小魚。
雖然接觸時間不到一天,但兩人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孟陽替他十分不值。
既然良鼬的審判是為公平,可徐小魚得到過公平嗎?
他隻是單純的想報綠帽之仇而已。
卻莫名其妙的進入了遊戲,喪失了性命。
孟陽直接將徐小魚的事情說了出來,並宣稱這並非公平。
良鼬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問道“你知道徐小魚是厲鬼麼?”
“我知道,我察覺到了。”孟陽點頭。
“那你知道他成為厲鬼之後,無意識殺了人麼?”良鼬又問。
孟陽瞳孔一縮,搖搖頭。
良鼬認真道“既然殺了人,犯了錯,就必須付出代價,不論他是否有苦衷。”
“可我殺死的養父也是有苦衷的,為什麼我活了下來?”孟陽不理解了。
良鼬淡淡道“可你養父原諒了你,那隻藍精靈,不是麼?”
孟陽一怔。
良鼬繼續道“站在個人角度而言,你和徐小魚在遊戲中建立了深厚的友情,你為他感到惋惜。可對我而言,你的關係再好也與無我管,我隻在乎那些被徐小魚殺死的人,不論他是否失控,是否無意識,總之這件事犯了,就必須付出代價,否則如何與那些因為他而破碎的家庭交代?”
孟陽徹底緘默起來。
他其實內心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介於對徐小魚的私人情感,他無法做到如此冷靜的審判。
“唉,你說的沒錯。”孟陽表示認同,旋即再度抬起眼眸,死死盯著良鼬,一字一頓道“可就算如此,你又有什麼資格審判我們?誰賦予你的這種權利?”
赤裸裸的質疑。
就算真的被審判,孟陽情願是在法庭上接受法官的審判,這合理合法,而非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這種問題已經帶有了一定攻擊性,柳生下意識看向了孟陽的後腦勺,拇指扣著扳機猶豫著是否要給他腦子來一槍,竟然敢這麼和老板說話。
而良鼬則表情平靜,並未動怒,隻是輕聲道“你說的很不錯,按照世俗意義來講,我沒有資格審判任何人。但是”
良鼬盯著他,微笑道“但是,我偏偏就是能夠審判,你奈我何?”
“”
孟陽無言。
終是默默歎了口氣。
確實,對方擁有這種審判的力量,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