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涑水兩岸霧氣更濃。
呼廚泉昨夜酒酣,晨間從睡夢中驚悸而醒。
他右手按著自己心口,粗糙的臉上沒有光澤,顯得陰沉。
深呼吸幾次,呼廚泉看一眼榻上縮成一團的幾個女子,雖然是河東平民之女,但姿色也不亞匈奴貴女。
至於具體有幾個女子,呼廚泉一時之間也記不清楚。
喚來親兵衛士將這些女子驅趕出去,同時派人去將隨軍的薩滿大祭祀請來。
大祭司頭戴雄鷹羽飾的頭環,衣袍各處綴飾著猛獸骨骼,還拄著象征健康、繁育的鹿頭杖。
白法力使用越多,物品遭受物理損傷後恢複的效率就越快。
呼廚泉就說:“今日要會盟的這位關中將軍,恐怕就是未來我們受災的禍因。他現在還虛弱,不能放任他發展、強大。”
呼廚泉目光落在黑熊臉上麵具,皺眉不快:“袁公,黑將軍不以真麵目見我,可是存有輕我之心?”
黑熊坐在主位,扭頭看神色呆滯的呼廚泉:“你想死還是想活?”
金餅的造型以及手感,黑熊覺得此物很適合用來打水漂。
帷幕破裂處紮下幾杆長矛,重新綁紮進行了封堵。
黑熊也扭頭看邊上血泊:“不過你還活著,也不礙事。”
說著扭頭去看呼廚泉,呼廚泉隔著麵具看不清楚黑熊的神態、眼神變化。
血液流淌,剛剛吃了一些的袁譚臉色很是不舒服。
所以從之前總結的理論上來說,可以用白法力洗練一批黃金,小規模戰場上或許能有奇效。
袁譚一副喜悅模樣,黑熊很是欣慰:“袁司隸喜歡就好。”
思索著,戰車抵達土台附近。
就見帷幕外炙烤羊肉、準備菜肴的仆從們都端著強弩。
特彆是用……白法力洗練之後。
現在漢室朝廷隻是亂了,能決出一個雄主,肯定要拿匈奴開刀。
袁譚也收斂笑容,正色去看呼廚泉:“單於,我知黑將軍是本人,我難道還不能證明他的身份?”
刺出的劍勢順暢無阻,不需要回招,立刻就向呼廚泉偏轉。
黑熊左右扭頭觀察,這些貴族首領仿佛看到小白兔,更是凶惡三分,圍了上來。
黑熊重述著戰前規劃,審視呼廚泉:“殺了這些人,對你統禦部族有沒有影響?”
袁譚深吸一口氣,擠出笑容:“將軍這是什麼話?”
而黑熊也後退兩步,呂布同時上前,它的方天戟孤伶伶立在原地,幾乎也是同一時間呼廚泉也往後跑,他的貼身衛士也上前。
黑熊想了想,認真說:“我在輞川河穀為袁司隸修建一處莊園,希望袁司隸能喜歡。”
“我尊重你的選擇,你不好向部族交待,那就彆交待了。”
大約午前十一點左右,涑水北岸,聞喜城東的平地之上。
洗練幾千金,戰鬥時用投石機朝對方方陣砸過去……
最內層帷幕空間二十步見方,袁譚正與呼廚泉閒聊,見王修引著黑熊進來,當即起身去迎,為呼廚泉介紹:“單於,這便是中原英傑,梁國黑熊。”
一金就是一漢斤重的金餅,官方折價一萬錢,手感也就二百多克。
但呂布最為神速,衝步上前時已拔出六麵漢劍,呼廚泉才後退三步,剛剛與他交錯而過正要欺身上前的衛士就被呂布一劍穿喉並劃開小半個脖子。
黑熊扭頭看將他們半包圍的匈奴貴族們:“丟下刀劍,免你們一死。”
呼廚泉當即命人取來狐裘交給大祭司,大祭司帶回自己的小營地裡。
這裡有一些壇壇罐罐,大祭司的指揮下,一名貴族小學徒從皮囊裡取出各種受災之人臨死時切割下來的鼻子、耳朵、舌頭之類。
其中一些老兵端著弩,有意無意瞄向黑熊。
小學徒緊張、興奮施法,大祭司站在十幾步外指點。
“我想拿,是你非要刁難我。”
“呃……”
匈奴貴族猶豫之際也默契的往後退,隨行的勇士、頭人也擠到前排。
呂布更是放棄呼廚泉,雙手持六麵漢劍竄入匈奴人群裡來回遊走,手中劍招就單純的刺、抹、削。
一排匈奴貴族後仰著倒下,而幾乎同時上前交戰廝殺的勇士、雄壯頭人也被高順十人隊刺翻十餘人。
袁譚立刻就說:“昨日將軍要借的金帛,我已運到此處,隨時可以使用。”
“單於有所不知,黑將軍麵目俊秀,不利於統禦兵士。”
坐在兩側的匈奴各部首領察覺氣氛有異,放下酒肉,也都一個個臉色不善站了起來。
“若是能活,誰又肯自尋死路?”
“嗯,我也不讓伱難辦。”
黃金密度高,所以一塊金餅在手裡也沒多大,仿佛兩個旺旺雪餅迭在一起。
“嗬嗬,單於說話真是風趣。”
黑熊笑著扭頭看袁譚,麵具眼孔黑漆漆,袁譚幾乎下意識的後退躲到衛士身後。
呼廚泉瞥一眼地上血泊,躬著身子:“不知將軍有何吩咐?”
呼廚泉稍稍停頓,可能是血腥氣味的刺激,他思維轉的很快:“某竭力襄助,將軍今日就能得到三千精騎。”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