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望坡北,山前高地,黑熊撿起一杆長矛雙手倒持筆直釘在地上。
垂目看影子長短,對左右說“不能讓夏侯惇、於禁安心休息,我們也要給劉玄德一些信心。”
甘寧坐在一邊吃乾糧,也看地上影子:“渠帥是要向南推進?”
“是,向南移動五六裡地,我們就在水邊觀望戰局變化。”
黑熊說著張開臂膀身子微微後仰做擁抱太陽的樣子,閉著眼睛:“我要披戴雙重鎧甲,帶著你們一起衝殺敵陣!”
熾熱陽光灑在臉上給他暖融融的感覺,雙目眼皮更是一片暖紅。
甘寧有心規勸,可見黑熊的親兵已經將兩套鎧甲搬運過來,就開始給黑熊穿戴無袖兩襠鎧,隨後是一領細紮襦鎧。
十幾個潛伏寒鴉道期間負傷染病的士兵留守,負責看押雜物與四十三名俘虜。
甘寧眺望許久,詢問身邊黑熊:“渠帥,正午日光眩目,不利於遠射,可有應對辦法?”
估算時間,大概十二點半日上中天,下午十九點半日落。
劉備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糜芳這個愚蠢問題,就說:“他能橫行中原必有依仗,敢誇口阻截李典,想來應有一些把握。”
黑熊思索間,呂布策馬再一次從屁股鑿穿夏侯惇的長蛇陣,出現在劉備陣前。
可是,於禁倉促組織起來的一個個百人方陣一時之間反倒建功,成功將企圖衝殺的金甲敵將逼退。
李典所部出現在瀝水上遊,數千人就在河邊納涼,暫時沒有繼續渡河的趨勢。
也就是說,再有三個多小時日落,天氣就會陰涼,利於甲兵廝殺。
緊接著又輪到於禁坐鎮的第四陣,於禁不以勇武見長,他以軍法嚴明稱著於世。
這是對己方士氣空前絕後的巨大打擊!
天下各處宗帥、宗黨部曲中,就李典麾下這一支最為團結。
河水打濕了青色馬甲,也快速令鎧甲降溫。
劉備擺手招呼,正要上前詢問,不想對方毫無休息的意思。
他從來沒有測試過道兵劈砍損毀的實驗,不知道是會化成卡片等待重新召喚,還是直接變成法力結晶。
這一次,夏侯惇站在原地持戟等待,也不再呼喊了,望著對方從自己矛戟陣列前四五步時交錯而過。
幾十個朝夕相處的騎士舉起矛戟應和一聲,紛紛驅馬輕馳追隨其後,如似偃月半包圍黑熊。
隨即夏侯惇扭頭轉身,看著對方去衝擊第三陣,緊接著是於禁所督第四陣。
穿戴黑光鎧的重裝騎士更是用頭盔汲水,給身上鎧甲灌水降溫。
餘下紛紛起身,隻帶半日乾糧,穿戴鎧甲,持長兵配短兵。
博望坡上,雙方觀察下,黑熊八百人靠近河流,當即步兵紛紛撲入清涼河水裡消解暑氣。
黑熊也不例外,站在河邊舉起頭盔將河水澆在頭頂。
他這裡看不到拐彎處的第五陣,隻能看到對方徑直衝下博望坡,去了河水邊。
就見對方撞飛一個士兵,並順勢一戟從背後紮死一名軍吏揚長而去。
恰逢呂布衝來,夏侯惇氣的牙癢癢,抄起身邊鐵戟:“左右健兒!隨我殺賊!”
高速衝鋒時馬腿折斷,搞不好馬上的道兵也會摔成殘疾。
第三陣守將是夏侯蘭,見對方去而複返,嘴上大聲呼喊,也隻是大聲呼喊。
這是一匹性格溫順的母馬,這時候周圍休息的各類士兵也開始做最後的臨戰準備。
黑熊確認大多數人見他上馬後,才開始佩戴銅麵具,這東西貼在臉上讓他感到格外悶熱。
幾十個親兵哪裡敢放任夏侯惇獨自迎戰,持矛戟圍著夏侯惇組成密集陣列。
這可是當年把呂布堵到廁所裡差點弄死的狠厲團隊!
秩序恢複一些的各營士兵躲避騎士衝殺之際,又走混了,歸屬越發混亂。
說著,黑熊右手做劍指遙遙指向博望坡東部:“跑這麼遠來不是讓他們睡覺的,起來跳舞!”
若是巨斧或重型兵刃,再加上呂布高速對撞,那極有可能被對方一下斬斷馬腿。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這可把博望坡上的雙方饞的要死,坡上汲水困難,一些傷員已經失去了飲水的資格。
於禁後陣留守千人督持戟呼喊:“敵襲!擂鼓!快快,結陣!”
黑熊麵無表情打量王威:“幸虧你不是我的人,不然就憑這些話,腦袋難保。不過這顧慮也算提醒我了。”
不想這渾身白袍被血水、塵土弄臟的金甲大將還是撥馬轉身,持戟,對著夏侯惇前陣再次發動無情衝鋒。
幾十名親兵持矛戟簇擁到夏侯惇左右,可呂布快馬衝馳無意撞擊這支亂糟糟的矛戟陣列,稍稍撥馬相隔七八步交錯而過。
想要提升本源地卡,就需要法力結晶。
好不容易布置了這麼一桌豐厚大餐,哪能讓夏侯惇吃幾口就走?
邊上糜芳站起來眯眼眺望幾個呼吸,表達顧慮:“主公,以他八百之眾,如何抵擋李典三千宗黨?”
黑熊也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甘寧射術高超,需要解決這個問題,其他人暫時還沒意識到強烈陽光對眼睛的乾擾和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