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休息三日,積攢的法力也都使用。
以六點黑法力將一名黑仆從強化成了黑武士,並用五點白法力洗練了皮甲皮盔、帶鞘環首刀、鞋子以及兩套軍服。
兩套禦寒冬季軍服填充後,這位黑武士的枯瘦軀乾才能將皮甲充實起來。
其中一套軍服的兩袖被切下來,成了黑武士的圍脖麵巾、纏手,所以這位黑武士也就露出雙目……對陽光的抗性大增。
四隻鵝彼此混熟,成年公鵝也被強化,形體壯碩儼然鵝類極限,自然取代之前公鵝,成了種群頭目。
‘壯年公鵝,每日產兩錢鵝絨。’
“梁國相也會通報沛國相,沛國相在相縣,等沛相軍令傳到豐縣、沛縣、蕭縣時,我們已入泗水進入徐州地界。隻要快過公文一步,我們就能躲過攔截追捕。”
已無法繼續強化,也沒有進化成妖異靈獸之類的可能性,就是一隻當世最大的白鵝。
留著等候處置是死,還不如試著追捕。
“退!快退!”
原地留下的老人將最後一枚鐵矢上弦,趴伏在地靜靜觀望。
主動請命的老者趴伏在地雙手端弩細細校正,手中強弩搭在石塊上,強弩很是穩定。
夜中,這些船各舉著魚油火把前後相連,當首五六條船上丁壯或穿木甲,或穿殘破皮甲、鐵甲,除了劃船的男子,餘下手持弓弩、短矛、飛叉。
這時候兩個老人站起來靠近,抽簽結束時一人開口:“老夫善弩。”
夜裡風勢不大,但兩岸蘆葦實在是茂密,縱深又大,火勢異常迅猛。
這還隻是春季的臨時征發的徭役,一年總要這麼經曆兩三次,再多的人丁也不夠死。
劉盛又中一箭這才反應過來,身邊親兵已先他一步落水,劃船的屯軍與周圍船上的屯軍紛紛低頭躲避。
此外又得到了兩枚鵝蛋,也煉化成卡片收起來。
蘆葦叢中,六名青壯半蹲拉弓緩緩瞄著身穿鑲鐵皮鎧外罩灰綠鬥篷的劉盛。
哪怕是孩童,也知道此刻的凶險,航行之際靜悄悄的,打量陌生的兩岸蘆葦。
殘存的蘆花飛絮引燃飄走,火勢進一步延燒。
就這麼明火執仗而行,警惕著虞城水寨駐軍……說是駐軍,平日駐屯幾十名士兵。
他身邊幾個發小夥伴也有子侄客死他鄉,所以普遍都沒什麼笑容,吊死屯田吏時毫不手軟。
各船沒有調度配合,頃刻間幾艘船就碰撞在一起,兩個倒黴的持矛屯兵跌落河水。
起火七八裡外,黑熊望著上遊燒紅的天際下意識吞咽一口。
十幾步外劉盛肩膀一顫險些被弩矢衝翻落水,疼痛還未襲來,六枚利箭幾乎一齊射來。
從魯國流浪到這裡的張俊不清楚老人言語虛實,他左右打量見沒人有異議就看另一個老人,這個老人一口黃牙:“我孫兒沒了,活著也無樂趣。”
隨即選出十二人,開始詳細分配。
屯田兵控船有的向南岸,有的想要來保護劉盛。
就是有些太招眼。
以至於黑熊生出一些奇特的想法,如果船板上掏幾個能固定大鵝腳掌的窟窿,大鵝煽動翅膀或許能推動船速。
黑雲懷裡抱著環首刀與幾個親密夥伴坐在一起,神情沉肅仿佛家裡老三真死在徭役工地裡,在見到活人之前家裡老三跟死了沒什麼本質區彆。
不是駐軍怕他們,而是駐軍不清楚虛實,這也意味著所有人的退路斷絕。
坐在張俊身邊的一個叫做宋武的壯年開口:“劉都尉能調的也隻有屯田兵,至多也就百人,都是我等鄉鄰親族,這些屯田兵不會儘力。若有設伏,爭取射殺姓劉的,這樣我們也好脫身。”
放幾年前,這夥人或許早已頭裹黃巾一邊趕路一邊劫掠、勒索沿途的塢堡、裡社。
張俊麵無表情:“我們知道這一點,這都尉如何不知?在我看來,他隻會調兵追趕咬住我們的尾巴。他要等虞城的駐軍,他無權調動駐軍,這需要梁國相發令。”
這輪箭羽之後,六名弓手轉身就朝下遊跑,身形沿著蘆葦蕩內壓好的隙縫穿梭。
劉盛右臂不能動,他看著剛打撈上來的另一名親兵,又左右觀測,安慰附近人:“賊人甚少,不足慮。”
又過了十幾個呼吸,船隊秩序恢複,落水者紛紛打撈。
夜中東南風徐徐,劉盛趴伏在船上左右觀察心中發苦。
劉盛側身躺在船上對附近呼喝,南岸老人不由歎息。
緊接著第二輪箭羽落在劉盛附近,一個倒黴的劃船屯軍射中脖子頭猛一縮腦袋歪著就死,船上大亂。
下遊兩三裡處,等候在這裡的另一個老人已紮好兩大捆蘆葦。
曹公治下的士兵講究異地駐防、交叉防備,駐屯虞城的士兵來自五百裡之外,而非本地、就近征調。
說著,張俊抬手在下遊遠處的蕭縣點了點:“梁國相得到都尉的公文,必然發快馬通報下邑。所以我們大隊不能停,要趕在下邑調船攔截之前穿過下邑!”
一些人家在澤中本就有藏匿的小船,如今也都取出,足足二十八條小船組成船隊向下遊而行。
夜裡行舟,已經算是給駐軍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