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不偏愛幼子呢?”
尤其這個幼子還是他唯一的女兒,又聰慧能乾,乖巧可愛,他自然喜歡的緊。
身為男人,還是一國之君,怎能糾結父皇偏心妹妹這種問題呢?
矯情。
沒個君王樣子。
“好吧!兒子說不過您。”慶安帝失魂落魄的出去了,去看太醫來了沒,做戲總要做足了。
太上皇看著慶安帝離開的背影,叫人去給慶安帝買永民巷的核桃酥,慶安帝小時候最愛吃的。
兩日後,九九回宮了。
下雪了,滿宮白雪皚皚,看不到明亮的顏色,太上皇覺得壓抑,擔心九九回來不喜歡,便叫人掛了不少紅燈籠。
九九回宮時,正值夜晚,看到齊齊亮著的紅燈籠,感覺怪怪的,讓人後背發冷。
她搓了搓手臂,吸溜了一聲。
【大晚上的,掛這麼多紅燈籠,好陰森啊。】
【不知哪個傻蛋讓掛的啊?】
【內務府的大總管嗎?】
【太沒審美了。】
九九一邊在心裡嘀咕,一邊去見父皇。
皇兄親自寫信告訴她,讓她回來就立馬來見父皇,不要耽擱。
九九到太上皇所在的大殿門口時,經過了門口跪著幾個大臣,看雪落滿了他們肩頭,他們的胡子頭發上都結了冰霜,人也凍得瑟瑟發抖,卻不起來,隻是跪著。
九九心口一顫,這是怎麼回事?
父皇怎麼了?
皇兄又為何讓她立馬回來見父皇?
這幾個大臣還連夜跪在這裡?
九九想到這裡,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樣,她停下了腳步,看著幾個跪著的大臣說:“我父皇怎麼了?”
“公主,您回宮了。”
“您……”
有位大臣正要就東蒼改變回撤路線的事兒質問九九,但被旁邊人撞了撞胳膊,他急忙住嘴了。
裡麵的太上皇還不知什麼情況呢。
這件事就先彆提了。
否則,又有的鬨。
太上皇要是再被刺激到,病情加重,那他們就慘了。
大殿內的亮光照在幾個大臣身上,雖然略顯黯淡,但九九還是清楚的看到,她問完話後,剛說話的這位大臣麵色極為不好,拉著苦瓜臉不說,還像是心裡憋著什麼大事,很是鬱悶的樣子。
“明大人,你說話啊?我父皇到底怎麼了?”九九再次追問,聲音裡透著急切。
被問話的人還是不說,頭也垂的更低了。
九九的心隨著他不斷下垂的頭,跳的更快了。
她忍不住想,難道父皇出什麼事兒了?
上次她就誤會父皇出事了。
這次九九鄭重了點,不敢誤會,她求證的繼續詢問幾位大臣,可幾位大臣的頭垂的更低了。
她不再逼問了,而是看了大殿門口的守衛幾眼,守衛也麵色沉重,不苟言笑。
而這滿宮的紅燈籠,則像是給人衝喜似的。
九九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她想要繼續往前走,去裡麵看個究竟,但有些邁不動步子。
講句真話,剛開始發現自己穿書,父皇還偏寵旁人,而非她時,她對父皇隻有怨,怒,疏離,冷淡……但,父皇慢慢開始寵愛她,還給她做各種裙子穿,一次次為她妥協,為她改變,她的心態也發生了改變。
加上融入骨血的血脈親情牽絆,她也把父皇當親父皇了。
驟然察覺到他出了什麼事兒,她真的有些無法接受。
慶安帝聽說九九進宮了,此刻已經到大殿門口了,便親自出來迎。
殊不知,他不出來還好,他一出來,九九越發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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