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逸也沒想到自己會說這樣的話,還打南元香。
他急得掉眼淚了,還突然氣血上湧,吐了一大口血,吐出了什麼東西,混雜在血液裡,蠕動著,像是蟲子。
他沒顧得上看那東西,他很是惱怒自己。
他一拳頭砸在了邊上的槐樹乾上,嘀咕道:“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又對元香說難聽的話,還動手打人……就跟中了失心瘋似的,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我是又吃壞話蠱了嗎?”
“什麼時候吃的?”
想了好半天,鳳雲逸的目光落定在了腰間懸掛著的褐色水囊上。
他今天沒吃東西,就喝了這水。
是這水的問題。
而水是範兄給的,難道是範兄給他下的壞話蠱?
不不不,不是的,範兄是好人,不會害他,水也不是範兄的,是劉竹石的。
兩次他下壞話蠱的人,是劉竹石。
這個混蛋。
鳳雲逸氣死了,他暗下決心,回頭一定把劉竹石閹了,去當太監,讓他壞他姻緣。
南元香絕望的擦了擦眼淚,正要轉身離開,就被鳳雲逸給慌亂的拉住了。
鳳雲逸要跟南元香解釋,南元香卻不肯聽,還掙紮開鳳雲逸的手,捂著半張腫起來的臉跑了。
她的背影看起來非常的落寞,是那種墜入泥潭,難以解脫的落寞。
鳳雲逸看著心揪著疼,他捏了捏拳頭,追了上去,要繼續跟南元香道歉,但南元香叫人出來把他攔住了。
南元香獨自去了眼前這間屋子後麵的竹林。
九九正準備給躺在榻上,瘦弱不已,還一臉蒼白的中年婦人紮針,排毒……就透過紙糊的窗,看到南元香哭著走了。
眼睛紅紅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掉。
看著很委屈。
九九想要追出去看看,但婦人身上已被她切開了一個兩寸長的傷口,傷口正在流血。
她得紮針,幫婦人從這個兩寸長的傷口中排出身上殘餘的毒血。
她要是走了,婦人就隻能這樣繼續流血,最後造成失血過多,危及性命。
九九隻能是先給婦人解毒。她手法很快,手裡的針很快就紮滿了婦人上半身的各個穴位。
婦人的丈夫就在旁邊看著,看到婦人的唇色一步步恢複正常顏色,不再是可怕的青紫色,他眼裡的驚喜越來越多,多的快要溢出來了。
隻是……
娘子身上好長一道傷口,一直在流血。
男人心疼的捏緊了衣裳一角。
一炷香後,婦人身上的毒排完了,九九給婦人吃了止血藥,包紮了傷口,婦人不再流血了,再過不久,她就會醒來。
九九在收針,婦人丈夫不解的詢問:“貴人,依你看,我娘子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稀有蛇毒。”
“而且你娘子被蛇咬傷中毒後,隻是吸出了一部分毒,還有一部分殘留在身體裡,所以,害的你娘子昏迷在床多年。”
“當時要是能再吸出來一點,你娘子也不會昏迷這麼久。”
九九有些惋惜。
男人聽完後,自責的一直在歎氣,“都怪我不懂,我以為隻要吸幾口就好了,是我大意,是我愚蠢……”
“幾口可不行,能多吸幾口就幾口,不然蔓延進身體裡的那些毒,輕則要命,重則令人臥床昏迷。”九九認真說。
“我明白了。”男人受教的點頭,還翻出了家裡所有的錢,遞給了九九。
“姑娘,今日你救了我娘子,我無以為報,隻能是給你這些診金,希望你彆嫌少,千萬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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