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神敕令開局真武大帝!
北部。
蒼茫荒漠連接著廣袤平原。
天幕如同墨水。
大雨嘩啦啦的從頭頂落下。
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離拓跋朱瓦大營頗遠的那片密林之中。
徐友德與那名藤甲兵主將陳鋒並肩而立。
那三萬步卒終於到了。
二人頭頂上臨時搭起了一個簡易的擋雨棚。
看著這漫天大雨……
陳鋒有些疑慮的說道
“真的要冒雨進攻嗎?
是不是等雨停再打也不遲,藤甲兵遠道而來。
才休息了不到兩個時辰。”
“將軍放心。”
徐友德那帶著刀疤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顯得有些可怖
“這場大雨我們正是我們夜襲敵營的最大助力。
我斷定拓跋朱瓦大營絕對沒有絲毫準備。
我們按計劃行事,務必一戰擊潰拓跋朱瓦大軍!”
看到徐友德堅持,陳鋒也就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
畢竟北涼王有令在先,此次戰事由徐友德全權指揮。
徐友德見陳鋒沒有異議,微微一笑,翻身上馬。
五千鐵騎緊隨徐友德的腳步,緩緩向著拓跋朱瓦大營的方向行去。
陳鋒看著已經開始行動的徐友德,也立刻掉頭去指揮藤甲兵行動。
不久前,在這片戰場他的藤甲兵殺得大軍全軍覆沒,赫連武進本人也是落荒而逃。
如今又輪到了拓跋朱瓦,陳鋒的臉上開始露出一絲興奮。
此時的拓跋朱瓦成化絲毫不管外麵的大雨滂沱。
雷聲陣陣。
他舒適的躺在那絨毛鋪墊的太師椅上。
他抿了一口那香味四溢的美酒,不停地砸著嘴。
一旁的婢女正輕輕地給他捶著腿,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享樂之中。
拓跋朱瓦成化的心中從來沒覺的會被偷襲。
北涼王的大軍隔著那麼老遠,怎麼可能會跑到草原來。
徐友德的五千鐵騎。
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慢悠悠的晃到了北蠻軍營附近。
肉眼透過漫天雨幕。
已經依稀可見那亮著火光的頂頂軍帳。
看著那毫無防備的拓跋朱瓦軍營。
徐友德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伸手在馬背之上掏出一個麵具。
帶在了自己的臉上。
身後的五千士卒有樣學樣,都默默地帶上了麵具。
隻見那麵具,通體鮮紅,鬼麵獠牙,猶如惡魔之臉。
隻留出眼眶處的兩個小洞,令人不寒而栗。
徐友德右手提槍,一勒韁繩。
五千人開始緩緩前衝,淡淡的一句
“噬血槍下!”
“血流成河!”
一道整齊的應喝聲還未衝上雲霄,就被淹沒在滾滾雷聲之中。
五千道鬼魅般的身影在經過前期的緩衝以後。
驟然加速,馬蹄轟鳴,直撲北蠻軍營!
營門口的看守士卒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都躲在附近的帳篷裡避雨。
堂堂數萬大軍駐紮的北蠻軍營,此刻竟然無人防守!
最靠近營門的帳篷內
“快來烤烤火,媽的,渾身都濕透了!”
一名精瘦的漢子蹲在一個火盆邊上對著旁邊一人喊道。
滿是老繭的雙手不停地搓動著。
一個馬臉漢子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就我們這些後娘養的守在最前麵,那些都縮在後麵,狗屁的大將軍!
忒不是個東西了。”
說完這馬臉士卒就站在火盆旁脫下了上衣,雙手這麼一擰就擠出了一灘水。
可想而知這雨有多大,甩去滴滴答答的水珠之後就伸手將衣服舉在火盆上烘烤著。
原來拓跋朱瓦成化帶來的大軍分為草原駐軍和北方各州抽調的士卒,一直以來拓跋朱瓦隻信任自己從草原帶來的大軍。
而把這些外地士卒放在最危險的地方,最難打的仗也都讓他們去打。
“噓!噤聲!你不要命了!”
精瘦的漢子烤火的手一抖,腦袋不停的張望著
“小心被人聽到!”
馬臉大漢也醒悟過來,縮了縮頭,猶自嘴硬的說道
“怕個球,不被他弄死也得死在草原上,這兩個月死了多少兄弟!”
雖然嘴裡不停的罵著,但是不知不覺的聲音小了許多。
小小的帳篷中就他們兩人,狂風吹著帳篷的幕布不停地晃動著。
呼啦啦作響,不過能有個避雨的地方他兩已經心滿意足了。
兩人就這樣一邊烤火,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不時的捏著鼻子痛罵兩句狗官。
突然馬臉大漢烤火的手停了下來。
皺著眉頭站了起來。
“怎麼了?”
精瘦漢子一臉茫然。
“你沒聽到什麼聲音嗎?”
馬臉男子反問道。
“打雷吧,這鬼天氣,能有什麼聲音。”
精瘦漢子不以為意的笑道。
馬臉男子看著地麵,好像開始微微顫動起來,轉頭就披著衣服向帳外走去。
“真的是,就你疑神疑鬼!”
精瘦漢子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但是也轉身去拿靠在一旁的長矛,就跟著那馬臉男子向外走去。
剛剛掀開帳門,馬臉男子就感覺到大地猛烈的震動起來。
猛然抬頭,看向營門口出。
隻見一大隊騎兵在黑暗中呼嘯而進,黑乎乎的不知有多少人。
馬臉漢子渾身顫抖,剛欲大喊出聲,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天地為之一亮。
一個惡鬼般的麵龐驟然閃現在他的麵前,尖長的獠牙從口中伸出,滿臉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