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神敕令開局真武大帝!
天空再次暗沉。
遠處四麵八方都是陣陣的馬蹄聲。
人心惶惶
隨著陳滿倉領著騎軍迅速趕來。
山上的戰事也已經逐漸的陷入頹勢。
一萬名鐵甲兵從各個方向開始登山。
起初借助弓箭、檑木和滾石。
山上的北涼士卒還能進行一些反擊。
但是身負鐵甲的北蠻步兵進展極快,步履輕盈。
很快就推進到了半山腰的第一道防線處。
雙方大軍開始近身肉搏。
兩日都沒睡個安穩覺,再加上缺水少糧,不少士卒揮刀的手已經沒什麼力道。
麵對那堅硬的鐵甲絲毫沒有作用。
反觀鐵甲兵經過兩天的修整,體力充沛而且士氣旺盛。
剛一接戰北涼士卒子就儘落下風。
要不是身後已經無路可退,恐怕僅剩的殘兵早就四散而逃了。
不斷的有著士卒倒地斃命,鐵甲兵每往前推進一步燕南山的心就緊了一分。
山腰上不斷傳來的慘叫聲,讓山頂上最後一道防線的士卒握刀的手都不住的發抖,汗水從手心裡滲出。
徐康看到戰局不利,拔刀衝進了戰場。
“弟兄們跟我來!”
隨著徐康的一聲怒吼,數百名親兵緊隨徐康的腳步殺入戰場。
看到主將都親自上陣,前線的士卒咬緊了牙關在死命的堅持著。
饒是如此,搖搖欲墜的防線依舊不斷地向後收縮。
山腳下的襖玉坐在一個青石墩上,雙手合攏,按在身前的刀柄之上。
他自信的看著戰場,嘴角露出微笑,在他看來勝局已定。
今天日落之前,山上就會多出一萬具死屍。
山腳下依舊未動的一萬鐵甲兵是用來防止燕南山逃跑的底牌!
雙方從天明一直鏖戰到中午,包圍圈已經縮小到了最後一道防線。
就連最後方的燕南山都能清晰的看到北蠻軍卒的臉龐。
原本近萬的北涼士卒此刻還站著的僅僅不到四千人。
燕南山麵無血色的看著戰場,眼中陰晴不定,心中天人交戰。
他眼中突然多出了一絲莫名的意味,右手搭在刀柄之上。
精銳親衛此刻就剩下環繞在燕南山身旁的百餘人,其他人已經全部投入了戰場。
襖玉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就在這時,一匹快馬從遠處奔來,翻身下馬的士卒急切地說道“將軍,後方出現大隊涼州騎軍,正向此處殺來!”
“什麼!又有涼軍?”
襖玉猛然起身,臉色突變“有多少人?”
“不下一萬!”
襖玉心中一驚。
此時他反應過來,原來攻打東海隻是為了分散己方的注意力。
而實際上援救燕南山才是涼州軍的最終目的!
看著那要不了多久就要取勝的戰場,襖玉的心中急速盤算著。
要是收兵,兩日來的圍山就白費了,還放跑了一位大將。
但要是繼續攻山,怕是鐵甲兵就得用散亂的陣型迎接涼州騎軍的馬刀,麵對威名遠傳的涼州軍,襖玉不敢冒這個險,咬牙切齒的說道
“鳴金!大軍列陣拒馬!”
燕南山看到已經殺入山頂的北蠻軍,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
渾然沒感受到身後殺意的燕南山剛想開口,突然一陣鳴金之聲從山腳下傳來。
山頂的鐵甲兵一愣,惡狠狠地盯了一眼包圍圈中僅剩的北涼士卒,隨即轉身,如潮水一般向山下退去。
兩三千還活著的北涼士卒一臉茫然,搞不懂明明勝利在望的北蠻軍為何退去。
“什麼情況?”
燕南山鬆了口氣,看著快步對自己走來的徐康問道。
渾身浴血的徐康手臂不住的顫抖。
剛剛的一番苦戰消耗了極大地體力,看著退去的北蠻軍他猶豫的說道
“不知。”
隻見不僅攻山的北蠻軍退去了,就連山腳下那圍在四周的一萬鐵甲兵也撤去了包圍,一隊隊鐵甲兵快速集結,赫然持刀向南列陣
。“看!有騎兵!”
一名眼尖的士卒興奮地指著遠方喊道。
“援軍到了!”
一陣陣歡呼響徹在山頂之上,燕南山喜極而泣。
地平線上萬馬奔騰而出,兩側的山林之中被驚起大片的飛鳥。
在騎軍距離鐵甲兵方陣還有數箭之地時,最前端的陳滿倉手臂一抬,騎軍漸次停住馬蹄,在大道之上結陣,虎視眈眈的看著前方的北蠻軍卒。
石步燕抬頭看向遠方,淡淡地說道
“看起來和尋常步軍沒什麼不一樣嘛。”
確實,鐵甲兵的拒馬和普通的步卒沒啥區彆。
最前方的鐵甲兵高舉圓盾,一萬名一直在山腳下觀戰的士卒處於大陣前方。
而廝殺了半天的大軍則列於後方,可以換取一點休息的時間。
襖玉持刀立於陣中,目光不善地看向遠處黑壓壓的涼州騎兵。
李虎衝就死在涼州軍的手上,不由得他不重視。
陳滿倉俯下腰摸了摸胯下戰馬的那通體烏黑的毛發。
戰馬晃了晃腦袋,低聲嘶鳴著,臉色凜然
“那就讓我們來試試這鐵甲兵究竟有何了不得之處!”
“起陣!”
石步燕轉頭一聲怒喝。
隻見徐夜騎軍的隊列緩緩開始向前,逐漸加速,馬蹄聲漸次踏在同一個頻率上,頗具聲勢,大地開始轟鳴。
在距離大陣一箭之地時,萬餘將士同時怒喝一聲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