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金魔術師!
楚思源沒想到,孟佑和張鵬的矛盾變得公開化。
在例會上,張鵬侃侃而談的投資熱點,在孟佑慢條斯理的訴說推導下,給否的體無完膚。
就像是小明買礦賺錢,然後再買礦又賺錢,這是滾雪球的推導邏輯。可孟佑在買礦上插入了一個問題,就是買下一個礦一定賺錢嗎?或者不是小明買,而是小麗買呢?
張鵬侃侃而談的投資科技領域,卻發現他無法證明自己一定賺錢。因為很多科技公司大部分都在燒錢。特彆是同業競爭的激烈程度。一提到創業,人們首先想到的就是科技類,或者科技輔助類。賣手工醬菜最好也來個互聯網+,來個網上流程模式。從軟件到硬件,創業的人愛做,“天使”們喜歡。風口多,發展的概率也大。
這時,楚思源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張鵬的前置條件錯了。張鵬將預期的收益和企業的利潤掛鉤在一起,讓孟佑鑽了空子。股價不是現在,而是未來。頗有點盲盒的性質。一個好的項目往往沒落地就被炒作了一番,一個合同剛剛簽署就換來了大漲。
孟佑則進一步指出了張鵬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買入了一家張北高科的公司債券。這個可轉債能不能操作好。因為現在股價不斷下跌,引發了債券市場的擔憂。很多人認為可能兌付不了,那麼債券價格的下跌就是必然。債權人也需要更高的利息才會買入債券。
這個投資,張鵬確實有責任。正常應該止損出局,可是張鵬沒有。他告訴楚思源,張北高科要重組。作為債權人,他們可以賺錢,轉成股票也可以賺錢。
孟佑的發難絕對不是臨時起意,楚思源知道他得出手救下張鵬。否則以孟佑的問題難度,會把張鵬拉入坑裡。
楚思源控場開始。他說“今天我們就是各抒己見。投資這事,沒有什麼是一定的。我們很多時候做了研究,做了預期。可還是沒有一定賺錢的投資。為什麼?因為我們隻是在降低錯誤率,提升成功率。而不是能夠避免犯錯。有些基金做了好幾年,一年收益基本持平沒賺到錢。有人買了一支股票,他忘了!五年後一看,翻了幾倍不止。那這是什麼呢?基金經理沒有這位心大的人水平高?我看未必。這就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而恰恰就是這三分,決定你能不能打拚成功。”
楚思源給大家上了一節“玄學”課。
結束例會,愛麗絲切換了自己的手機網絡。她用移動網絡發信息給孟佑,孟佑也用移動網絡接受信息。他們擔心自己用ifi發送的消息會被楚思源等人截取。
愛麗絲今天楚總這是又將被你機槍掃射的張鵬救下來了。
孟佑我覺得我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讓他不得不將張鵬救下來。
愛麗絲張北高科?
孟佑給了愛麗絲一個對號。
愛麗絲想了想,她明白了。張鵬投資的張北高科之所以不清倉,就是因為後續還有東西。
一家盈利下降的公司想重現輝煌,要麼突然取得突破,否則就隻有並購和重組。楚思源他們不動,就是等著這個。
愛麗絲問我們怎麼做?
孟佑按兵不動。
愛麗絲望向孟佑那邊,默契的點了點頭。
結束例會,張鵬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他來到樓下的咖啡廳要了一杯冰咖啡。心中的怒火燃燒著他的軀體。
李雨烽告訴他,他們被孟佑耍了。現在你已經暴露了。張鵬覺得無所謂。孟佑能有什麼陰招是超過他的。可他忘了,孟佑的“陽招”他接不住。今天,他提出的東西被孟佑的詭辯給駁倒了。
孟佑能有這個思辨,和沈頌一推薦的著作分不開。經過沈頌一去糟粕,留精華。這書單裡麵的書各個都有重要的地方。
張鵬大口的喝著,心裡還是不舒服。
辦公室內的楚思源同樣不舒服。他需要的是良性競爭,需要的是互相促進。而從張鵬出暗招開始,“劇本”就不受控製了。他也沒想到,張鵬會犯下這麼多低級錯誤。最讓楚思源擔心的,就是孟佑在他麵前也演戲了。
時隔一天,孟佑就精神煥發的上班了,楚思源就知道這是孟佑設了一個圈套。那麼操作坑孟佑的人大概率就是張鵬。張鵬糊塗啊。他認為影響了孟佑和許沐陽的感情,就可以打垮孟佑。可他不知道沒有許沐陽牽製,孟佑放手做事更可怕。
飛鳥的“一哥”不是那麼好當的。要操心盈利,還要操心人事。
金格看到楚思源鬨心,他走進來說“今天,事情不好辦了。”
“也好辦。”楚思源說“他們兩個還能反天不成?”
金格說“昨天晚上我知道一件事。晚餐時候,李雨烽約了許沐陽。”
“什麼?”楚思源奇怪的問“公事嗎?”
“私人聚會。”金格說“淩思桓夫婦和李雨烽、許沐陽。”
楚思源沒說話,這個聚會形式不好解讀。
金格說“席間,孟佑去了。許沐陽和孟佑走了。據說,李雨烽被孟佑弄得要發瘋。”
楚思源一拍腦袋,“李雨烽和張鵬有勾連。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孟佑的兩個客戶丟了。是張鵬故意的,並不是無心而為。”
楚思源看了金格一眼,金格馬上明白了。楚思源希望他不知道,兩人之間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楚思源知道了,就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動。張鵬這是故意損害了公司利益。於墨過於謙讓,拿掉張鵬,孟佑就變成了一家獨大了。沒有人能製衡孟佑了。
楚思源看著門外的孟佑,他正和楊馨商量著思凱的投資問題。楚思源調出了孟佑的持倉,可以清晰的看到孟佑的這段時間以來的收益。效率很高,卻也是一步一個腳印。孟佑現在不是敲打張鵬,而是能敲死張鵬。
中午休息,愛麗絲約上孟佑和楊馨去新開的小館子吃飯。這家館子裡,有非常棒的生煎饅頭。
排了十幾分鐘,三人終於找了一個桌子坐下。愛麗絲讓孟佑端包子去,她則和楊馨說“楊馨。你覺得今天例會怎麼樣?”
“張總被孟佑拿捏的死死的。”
“張總對我們不友好。”
“我明白。”楊馨是個通透的人,她什麼都明白,就是什麼都不說。“我是哪邊的,我非常清楚。”
愛麗絲就喜歡明白人。她打開了三瓶汽水,放到了桌上。孟佑端著生煎回來,看到桌上的汽水和眨眼的愛麗絲,孟佑已經明白了。
“乾杯。”孟佑知道,他可以信任楊馨。